黎栎的表情实在精彩，错愕，不敢置信，羞赧……
这让一直注意着她的慕寒辰忍俊不禁。
周青的手还在黎栎的头上，慕寒辰怕黎栎真的撂挑子，轻声开口转移周青的注意力：“所以你知道原因了吧。”
周青果然收回了手，剜了一眼慕寒辰：“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我？”
慕寒辰食指在唇边做了个动作，“青姐，既然知道了……”
周青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转头对黎栎说：“小栎，周姐姐先走了。你一定好好保重。姐姐下次来看你。”
“好。”黎栎僵硬的勾了勾嘴角。
等到周青离开，自己的房门关上这才松了口气。
这是什么惊悚的事情？
她好歹活了这么久，还真没被几个人摸过头……
＊
慕寒辰出了房间也松了口气，对着神色复杂的周青道：“所以……”
“别说了。”周青拍了拍慕寒辰的肩膀，“你先照顾小栎，那边有事情，我先担着。但……要是她一直不好……”
慕寒辰打断她的假设：“不会的，她会好的。”
周青咽下了嘴边的话，深深的看了慕寒辰一眼。
他神色前所未有的坚定，让周青也莫名觉得，会好的。
周青暗暗觉得荒唐，自己竟会轻易被感染。
片刻后，缓缓道：“那我先走了。”
慕寒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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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栎只是等了一小会，慕寒辰就回来了。
动作轻柔的扶着她往卫生间走。
“我已经帮你挤好牙膏了。”
说完把牙刷塞到了黎栎手里。
黎栎就着他手里的刷牙杯，咕噜咕噜的漱口。
罢了，让慕寒辰扶着自己出去。
到了客厅里，黎栎就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她看不清慕寒辰在哪，看不清他的表情，连带着话都少了许多。
看不见的时候才能明白眼睛有多重要。
黎栎最擅长观察人的表情以进行下一步的动作，现下连最擅长的都做不到了。
慕寒辰自以为她话少是接受不了自己失明。
心里惴惴不安，目光在黎栎身上一瞬也不敢抽离。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黎栎耐不住他的视线，轻声说。
“我没什么，你不用太担心。周青来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你都没有开工。”
慕寒辰抿了抿唇，没有否认，只是告诉她：“我们已经说好了。”
黎栎循着他的方向，展露出一个笑，慢吞吞的说：“不用了，你就去工作就好，你看着我够久了。我其实已经习惯了，不会再出什么事情。”
没听到他的回话，黎栎开口保证：“都这样了，我不会再做什么事情的。”
慕寒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终于松口：“好。”
他并不是被黎栎说动了。
而是黎栎这么希望他去，或许是觉得自己在她身边，让她不自在了……
“好，我去。”慕寒辰声音低落，给黎栎面前的水杯倒满水，“我这就去找青姐。我先扶你到房间么？”
黎栎从慕寒辰手中摸索着接过水杯，轻声说：“不用了，我自己在这里坐会。”
“好。”
慕寒辰就真的回了房间，换衣服。
过了一会出来，蹲在黎栎跟前，嘱咐：“一定要小心，有什么别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黎栎乖巧的点点头，抬起手想要揉他的发顶。
却想起来看不见。动作僵了一下。
慕寒辰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带着她的手到自己的头上。
黎栎愣了一下，随即展开笑颜，揉了揉他的发顶，“好了，去吧。”
等听到慕寒辰出门的声音，黎栎才松了口气。
冷下脸色，“你未免太过肆意了些，真当这里是你家么？想来就来？”
并不是黎栎敏锐，而是他故意发出声音让黎栎知晓。
一个人影从角落里走出来，坐在了黎栎身边。
霁泽笑言：“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看我？”黎栎哼了一声，“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对他，黎栎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反感。
霁泽看着她，眼中满是哀伤：“我可以帮你恢复眼睛。”
“你帮我？”黎栎每个字都在说诉说她的怀疑。
“是，我帮你。”
黎栎才不相信他是旧情难忘，“你想要得到什么？”
“我暂时还没有想到。”霁泽微微的摇了摇头，罢了才想起来她看不到。
“……”黎栎蓦的笑了，“万一日后你狮子大开口……罢了，也不是非这么快恢复不可。”
霁泽也不生气，指尖轻划过太阳穴，歪头看着她，“我不会的，反倒是你。一直在等那人的援手，你早知道，他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帮你。”
黎栎听他这么说，眉头紧蹙。
这人还真不好对付，对她的过往太过熟悉。
转念一想，反正她脸皮厚。如果他提的要求做不到，那就干脆耍赖好了。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准备怎么帮我？”
没听着他开口，黎栎正想再出声。就感觉到一股好闻的味道涌入鼻尖。
这味道很是熟悉，让黎栎一阵恍惚。这期间那人离自己近了些都未曾察觉。
直至冰凉的手指划过眉间，她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想要往后退。
霁泽察觉到她的动作，沉声道：“别动。”
他的制止让黎栎想要躲避的动作僵住，任由他的手掌抚上眼睛。
下一刻感觉到一股冰冰凉凉的力量涌进自己的眼睛的每个脉络。
滋润修养着。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个人的心跳声伴随着呼吸声。
黎栎的心不自然咚咚咚的加快速度跳动。
“小栎是紧张了？”霁泽没话找话的调侃。
明明他的声音如山中泉水般动听清朗，却无法抚平黎栎心头的烦躁。
朱唇张了张，终究没有开口。
那些过往她想不起来，直觉他们并没有那么好聚好散。
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难看，让身边的人提起来都三缄其口。
但黎栎还是想问……
“那个时候你……出轨了？”
霁泽：“……”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魂力都中断了那么一瞬间。
反应过来自嘲的勾了勾嘴角，轻叹，“看来，你真的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