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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瑞忠前脚领着驴三离去,吴大诚后脚跨了进来,恭敬道:“小姐,陈老爷请您午时于逍遥仙共进午膳。”

    “我知道了!”陈绵绵点头,温和道:“辛苦你了大诚哥。”

    “不辛苦。”吴大诚言罢,小心翼翼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嘴张了张,最后又闭上。

    “有什么想问就问吧,你我之间什么时候这般生疏了?”陈绵绵失笑,亲昵地将手搭在男子肩上:“我你还不知道,就一张嘴会唬人罢。”

    “小姐!”吴大诚轻唤,有些不确定道:“陈老爷他,又对咱们下黑手了?”

    “他把我大哥喜欢的姑娘沉塘了,想要借此离间我们的兄妹感情。”陈绵绵轻描淡写言罢,忽的想起什么,冲吴大诚道:“大诚哥,你可有带香皂来尧城?”

    “有的!”吴大诚点头:“我寻思着咱们的铺子要开了,不能没货,是以这些日子小姐您做的香皂我只卖两成,剩下的都带尧城来了。”

    “你去取一块市面上流通香味教少的香皂刻成心形,再去买一块红色的绸布和一个漂亮的木匣子。”陈绵绵沉声吩咐道。

    “是!”吴大诚没有追问用途,应声快步离去。

    眨眼间,时间指向午时。

    陈绵绵两手空空,身边没有带一人,只身前往逍遥仙。

    入了逍遥仙,立即有人将她往三楼的雅间领。

    琴字号雅间门半开着,透过门缝,可以瞧见一气度儒雅的中年男人。

    光是看着外表,很难想象,男人的内心那般肮脏。

    “吱呀!”

    小厮推开虚掩的木门,将人请了进去。

    陈尚言起身,笑吟吟道:“陈姑娘……”

    在看清来人的面目后,他整个人触电般愣在当场。

    “陈老爷!”陈绵绵颔首,面上是同样热络的笑容。

    “你……”陈尚言嘴一张一合,忽的两步跨上前来,用力拽住少女的手腕:“丫丫!”

    陈绵绵腕上使劲,轻巧将男人的手甩开:“陈老爷,请自重。”

    掌心落空,陈尚言定定地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孔,眼眸深处翻涌出浓浓的占有欲。

    叫男人这般看着,陈绵绵头皮不禁有些发麻。

    因为陈尚言说她长得像一位故人,她特意找董文奎打探过,得到的答案却是,陈锦绣是锦绣陈家的当家主母庄氏所生,也就是说,她是庄氏的孩子,且庄氏还好生生地活着。

    庄氏既然活着,陈尚言为什么会说她长得像一位故人呢?

    更让她感到不解的是,陈尚言今日看她的眼神,怎么都不像在看一个长得像自己老婆的小丫头该有的眼神。

    隐于其中的占有欲,近乎病态。

    “陈老爷?”

    “啊?”陈尚言回过神来,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少女那张清秀的面庞上:“陈姑娘,坐。”

    “多谢!”陈绵绵颔首,大大方方行至桌前坐下。

    很快,美酒好菜一一呈上。

    陈绵绵执箸,一样样品着逍遥仙的招牌,半点不见在锦绣陈家时的小心翼翼。

    陈尚言一杯杯饮着美酒,目光不时投向那张日渐出挑的面庞。

    像,真像,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相似的两张面孔?

    不仅容貌像,气度也如出一辙。

    “陈老爷!”陈绵绵咽下口中鱼肉,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皮笑肉不笑道:“您要再不吃,饭菜可就凉了。”

    陈尚言却似没听见少女的说辞,目光没有转开半分:“陈姑娘,你家公子雇你,一个月给你多少银子?”

    “五两。”陈绵绵随口答道。

    “姑娘这般聪慧玲珑,一个月才得区区五两,委实屈才。”陈尚言言罢,双手抚掌,下人呈上一个用红绸盖着的托盘。

    他抬手拉开红绸,指着上面的银子道:“这里是一百两银子,权当是我送姑娘的一份礼物。”

    陈绵绵目光掠过一锭锭银子,莞尔娇笑道:“陈老爷大气!”

    见状,陈尚言捋着胡子哈哈笑了起来:“陈姑娘这是,同意了。”

    “不急,我也准备了礼物。”陈绵绵自怀中掏出木匣,慢慢推到中年男子面前:“这是小女子个人献给陈夫人的一份小小心意。”

    “哦?”陈尚言扬眉,打开匣子,就看到红绸包裹着一块物件,他将红绸打开,待瞧见内里物件,笑意瞬息凝滞。

    那是一块香皂,一块爱心形的香皂,这样形状的香皂,市面上并不能买到,唯一有的一块,在齐夫子的女儿齐芸手中,香味独一无二。

    他也是因此发现齐芸与陈述存有私情。

    如今,眼前人送了他一块这个形状的香皂……

    “砰”地一声响,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

    陈尚言一惊,不待呵斥,便听得下人着急道:“老爷,不好了,驴三他们叫人给打了,骨头都打断了好几根,叫人五花大绑扔在花园里。”

    闻言,陈尚言下意识看向对面少女。

    陈绵绵迎上中年男子的目光,意味深长道:“陈老爷,小女子送您的礼物,您喜欢吗?”

    “人是你打的?”陈尚言脸色沉了下来,霎时间,屋内一众打手将那胖乎乎的少女包围。

    陈绵绵悠哉悠哉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浅抿一口,随后放下酒杯:“陈老爷说的什么话呢,小女子是问您喜欢那块香皂吗。”

    “我家公子是正经生意人,不走歪门邪道,再说了,我家公子与陈老爷您,无冤无仇呀!”

    陈尚言额际青筋暴起,眸中几欲喷火。

    “陈老爷,消消火!”陈绵绵给中年男子斟了一杯酒,面上笑意愈浓:“您放心,我爹娘闹事一事,我相信不是您干的。”

    “你自然相信我,因为这件事就是你自己一手谋划的!”陈尚言重重一拍桌子,厉声道:“陈绵绵,你家公子想要踩着我锦绣陈家做生意,还得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陈老爷,您这可就冤枉人了。”眼看打手将自己围得更紧,陈绵绵依旧不惧,慢条斯理道:“我虽为我家公子办事,可这人啊,总是有野心的,我也想走到台前不是?”

    “叫陈大山夫妻这么一闹,啧,暗香的掌柜只能是吴大诚了,我日后呀,想出头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