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响亮的耳光声中,宁成被打偏了头。
王桂花惊愕的瞪大眼,还没来得及反应,又听一声“啪”的脆响,宁成另一边脸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耳光。
这两巴掌卯足了劲儿,宁成苍白的脸上登时出现了两道鲜红的巴掌印。
“你……你干什么!”王桂花终于反应过来,扑上来就要打宁雪兰,却被其身后跟着的婆子一脚踹到肚子上,疼得弯了腰。
“宁雪兰是我们少爷房里的人,你个老货也敢动手动脚,仔细我把皮给你扒了!”婆子怒斥。
宁雪兰心中畅快,指着满脸阴沉,眼神怨毒的盯着她的宁成,“痛吗?我比你痛成千上百倍!”
“我回去救你,你反倒亲手把我推进了火坑!被胡公子折磨的人本应该是你!”
她而今不过是表面光鲜。
在胡府中她日日夜夜饱受折磨,白日里县令夫人憎恨她害了她儿子半瘫,想尽法子折磨她。
而捱到夜深人静之时,胡卫虽然起不了身,却让人逼着她做各种难以说出口的恶心事。
且她还得伺候胡卫拉屎撒尿,这些日子没睡个一个囫囵觉。
好多次她都想过要逃,可每每想到那些让她生不如死的折磨,她便心生退怯。
若不是她想明白了,开始学着讨好胡卫,恐怕已经死在胡府了!
而这一切,都是宁成造成的!
宁雪兰眼底爬上血色,面对亲手毁了她一辈子的宁成,她毫不犹豫的扑上去疯狂抓挠狠打。
宁成的身子已经差得快下不了地了,哪里是她的对手,被掐着脖子不过两个呼吸,就开始翻白眼喘不上气了。
王桂花尖叫着要冲上来救儿子,被连个婆子牢牢按住。
宁大发听到动静冲进来,一见这情形,骇得连忙猛扑过去将宁雪兰摔下床。
“你疯了?!”
宁雪兰坐在地上,咯咯笑,“我就是疯了,被你们逼疯的。”
“宁成,完不成胡县令交代的事情,你死期不远了!”
说完,她一骨碌爬起来,径直出了门。
回来前,胡县令见过她,要她催促宁成把事情办成,不用她动手,宁成也活不长了。
宁成骤然呼吸到新鲜空气,重重咳嗽起来,喉头一阵腥气涌上,而后口腔里满是血腥咸味。
“呕!”
他趴在床边,喷出一口鲜血。
宁雪兰回了老宁家,让这个本就摇摇欲坠的家雪上加霜。
仗着身后有胡家撑腰,她根本不将宁成放在眼里,心情稍有不顺就去扇他两耳光。
宁成郁结于心,每每被气得吐血,神色一日比一日委顿。
偏偏宁雪兰为了折磨他,故意不让宁大发和王桂花给他煎药。
王桂花实在还怕儿子丢命,半夜偷偷给宁成喂药,结果被宁雪兰发现,当场砸了药碗,又让婆子把宁成扔到家门外过夜。
宁大发气得发了狠,提着刀冲进宁雪兰的房间,作势要砍了她,她才想起来自己这个爹可是个六亲不认的,也终于消停下来。
“柳氏出去了?”宁桐问。
宁戈脸色非常难看,“我跟着她到了那边,看样子是去见宁成的。”
二丫已经告诉他们柳氏和宁成搅和到一起,打算把二丫卖了攀高枝这事儿。
“昨天亲耳听到宁雪兰承认被胡卫折磨,她还是不死心。”宁钰说。
房间里沉默下来。
柳氏看到的只有宁雪兰穿金戴银,风光靓丽的模样,所以坐不住了。
宁桐早有所料,人的劣根性是没有那般容易改变的,柳氏先前做过的事情就足够证明她是那种趋炎附势只顾自己的人。
“送她走。”宁戈忽然开口,“送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每年送银钱过去,就当我们报了她的生恩。”
“对,二丫,我们没办法心平气和的和她共处一室,分开对彼此都好。”宁钰也附和。
她没说的是,这些日子与柳氏同处一个屋檐下,她夜夜都梦见当年被柳氏抛弃时的绝望,还有他们兄妹三个被村里的孩子欺负,几次差点饿死病死的场景。
宁桐很意外,她原本以为他们会因为从小灌输的孝道观念而选择忍受柳氏,谁想他们的想法竟和旁人不同。
“我同意。”她说。
宁戈松了口气,“我是大哥,这事儿我去跟她说,二丫你人脉广,找个可靠的人送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