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虞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候，敲门声忽然响起，顾景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该出发了，玉儿。”
楚虞才想起来，他们现在还在秦素执念画笼的世界里，她压下所有心思，朝姜戈说道：“今日的事，你知我知，我还没告诉顾景舟他们，你也不要说漏了嘴。”
姜戈了然，“我明白，放心吧，表妹。”
楚虞点点头，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表哥，麻烦你再帮我查一个人。”
“谁？”
“玉清宫，秦钊。”
……
楚虞拉开门走出去，顾景舟正站在门口。
看到她出来，顾景舟瞥了一眼她身后跟着的姜戈，问道：“聊什么，这么久？”
楚虞回头看了一眼姜戈。
姜戈立即说道：“没什么，我就是对表……楚姑娘，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多谢她来救我，否则我这次恐怕真的没办法活着回去了！”
姜戈差点嘴瓢，连忙改口，说完呵呵地笑了两声，试图让自己表现的更加真诚。
顾景舟戴着面具，看不清什么神色，也不知道他相没相信。
过了片刻，他才看向楚虞，说道：“那，说完了？”
楚虞点头，“对，都说完了，也没什么可说的。”她很快转移了话题，“不是说要出去吗？走吧。”
顾景舟微微颔首，让开路来。
楚虞便走了出去，姜武他们还在院子里等着。
瞧见她出来，姜武先走过来，关心了一下楚虞的身体情况。
楚虞淡声：“我都好，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可以离开了。”
姜武闻言，下意识地问道：“那个秦素，已经解决了？那为什么，我们还被困在这里？”
“其实这不简单是一个执念画笼，这也算是秦素在真实世界里，建造出来的一个村庄。”楚虞解释道。
秦素虽然死了，在哪儿都行，为了让那些无辜的人，陪她在这里待下去，她抽走了那些人的魂魄，保留其肉身，受自己控制，既然肉身是真实的，总要有个真实的村庄呆着，才更加真实。
所以这个村庄是真的，只不过是建立在一个幻境内的真实。
等他们出去后，秦素被楚虞带走，这里就应该真的消亡了。
姜戈等人听得迷迷糊糊。
顾景舟忽然说道：“该走了。”
楚虞看着天色是不太早了，点点头，一行人便往外走去。
本来他们就是过来找东西的，并没带什么行装，并不需要特意收拾，便可以出发。
一行人很快出了这个村庄。
在他们踏出村庄的时候，姜武一回头，惊呼起来：“你们快看——”
众人下意识地回头看过去。
就见他们一出来，那个村庄就开始变得扭曲、透明，最后消失不见，被一片浓烈的白雾取代。
这么大的白雾，姜戈他们在来时就见过。
这应该就是楚虞说的幻境。
秦素在幻境里，用真材实料建造出一个村庄，一个自己的幻象。
这些幻象，都随着她的离去而消失。
楚虞看着那大片的白雾，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朝姜戈看过去，“侯爷想要天心石吗？”
姜戈一愣，“……你不是说，这里没有天心石吗？”
“这里是没有天心石，但现在也可以有。”楚虞说了一句姜戈听不懂的话。
姜戈一脸懵。
楚虞并未解释，只是走上前，拿出来一张空白的黄表纸，将掌心伤口重新弄破，蘸取血液在上面画了一道符。
旋即，她默念了一句聚灵咒，嗖地一下，将黄符扔了出去。
待黄符飞到半空中，四周的白雾，忽然朝黄符飞快地涌过去。
姜戈微微瞪大眼睛，“这是……”
顾景舟等人没开口，没人能回答姜戈的疑惑。
楚虞双手变化，结出三清指，将自己低微的灵力，全部凝结在指尖，朝黄符打了过去。
旋即，那些围绕着黄符的白雾，在灵力的作用下，竟慢慢凝固结成了一块，类似石头，又像是一块白玉似的东西。
“收——”
楚虞低喝一声，那东西就嗖地一下飞过来，落在她的掌心里。
楚虞拿着白玉似的东西，转过身来，递给姜戈。
姜戈稀里糊涂地接过来，凑近一看才发现，那看上去白玉无瑕的石头里面，竟有一丝丝，黑雾，像是一条条黑线，但不多，不仔细看辨认不出来。
姜戈不由抬头看向楚虞，“这是什么？”别告诉他，这就是天心石。
虽说姜戈一直在找天心石，但他从未见过天心石长什么模样。
在他想象中，天心石就是一块石头，应该天生地养结出来才对，楚虞这一弄，怎么可能就成了天心石？
“这就是天心石。”
楚虞的话，打消了姜戈一丝侥幸。
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是，天心石？”
楚虞颔首，看到姜戈那震惊的模样，她就知道姜戈在想什么，解释起来。
“天心石，乃是天地灵气所化，并非真正的石头，天地有灵，万物有灵，灵气过多，在沧海桑田变化过后，那些灵气就会结成天心石。”
姜戈愣了一下，“那你刚才……”
“煞气也是灵气，在某些方面，一样可以用以化灵，凝结成天心石，我是用了灵力，加快天心石凝结的速度而已。”
楚虞解释。
但她并没有说，能够催化天心石凝结的，只有龙脉护主。
天心石这种东西，灵气有限，容易消耗。
龙脉山上的天心石，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进行更换。
这个时间，可能是三年五年，十年八年。
若天然生长的天心石不足，龙脉护主就可以以心血，催化灵气，产生天心石。
刚才那张黄符上面，沾了她的血液，便可催化天心石凝成。
姜戈听过楚虞的解释，才算是明白了。
原来天心石还能这样催化而成。
他看着手里那泛着莹润光泽的天心石，咂了咂舌，刚要说话，就看到身边忽然掠过一个影子。
姜戈抬头一看，就将顾景舟走到了楚虞面前。
楚虞一愣。
顾景舟已经抬起她的手，拿出随身带的金疮药，像是无奈又像是纵容地看她一眼，低头认命地给她包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