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虞猛地一震，震惊又愕然地看他，“你……”
“我知道你不是她，但我想娶的是你。”顾景舟盯着她，眸子里满是认真，“你懂我的意思吗？”
楚虞慌乱地扯了一下唇角，“你，你在说什么？顾大哥，你的话，我听不懂。”
顾景舟淡笑，揉了揉她的脑袋，“行了，不说这件事了。你只要知道，我想娶你，认真考虑这件事即可。”
楚虞刚想说，这件事我考虑过了，不想嫁。
顾景舟却抢先地转移了话题，“你刚醒来，饿不饿？”
楚虞到嘴边的话，被他堵了回来。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顾景舟说着，就站了起来。
楚虞觉得，这时候得说清楚，她立即伸手，抓住顾景舟的手腕。
顾景舟侧目看她。
楚虞舔了一下唇角，“那个，顾大哥，我觉得，我们得认真的谈一谈。”
顾景舟顿了一下，重新坐下来。
“玉儿想跟我谈什么？”
楚虞被他这么看着，到嘴边的话，总是说不出口。
她挠了挠头，咬了咬舌尖，“我，我是想说，顾大哥，我没打算嫁人，不仅是你，谁我都不打算嫁。”
她这一辈子，是偷来的，她所求，只是想求个真相。
父皇为什么要杀她，当年杀她的时候，又有多少人参与其中？
玉清宫有没有得到她的求助信，如果有，为什么不来支援她？
她只是想搞清楚这些。
仅此而已。
其他的感情，她觉得她负担不来。
也承受不起。
玄士这一行的人，大多有五弊三缺的毛病。
楚虞觉得，前世她就是想要的太多，想要父亲疼爱，师门维护，最终落得个早死的下场。
什么爱她的人，都是假的。
她这辈子，只想好好的活下去，别的她不敢贪图。
顾景舟紧盯着她，没错过她眼底任何一点的情绪，猜穿了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如若我说，你可以不嫁给我，你是不是就可以没负担的，喜欢我？”
楚虞一愣，没料到顾景舟会这么说，“我……”
顾景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怕我付出的，得不到回报，你给不了我想要的。那如果，我不让你嫁给我，我想要的，只是你喜欢我，这样，可否？”
楚虞一颗沉到谷底的心，猛地跳了起来，像是要去摘什么。
她紧抿着唇，有点慌乱地别开头，“你，你别这样说……”
“楚虞。”
顾景舟难得叫她的名讳。
“我是认真的，很认真，你考虑一下，喜欢我，嗯？”
楚虞张了张嘴，想拒绝，但不知道为什么，又说不出口。
顾景舟看到她的停顿，嘴角微微上扬起来，他忽然凑过来，面具几乎贴在楚虞的脸上，气息洒在楚虞的鼻尖。
“其实，玉儿你喜欢我，对不对？”
楚虞愕然一震。
顾景舟看着她的反应，抓住她的手，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其实你喜欢我，但你害怕一切都成空，给不了我想要的，对不对？”
楚虞张了张嘴，仍旧没有声音。
顾景舟凑过来，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声音低沉沙哑。
“你相信我，别害怕。”
“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给得了。”
“所有一切，你都不用害怕，一切有我。”
楚虞觉得这样的姿势实在太近了，微微侧开一些，呼吸有些急促。
“顾大哥，我……”
她想说，你可能误会了。
话还没说完，顾景舟忽然低头，再次纂取她的呼吸，噙住她鲜红的唇。
楚虞猛地震了一下。
顾景舟的吻，比之前那个吻更深入一些。
楚虞甚至能够感觉到他，深入进骨的温柔，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景舟才放开她，仍旧抵着她的鼻尖，呼吸也有些粗重。
“你确定，你不喜欢我？如若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拒绝我的靠近？”
楚虞大脑缺氧，压根反应不过来。
良久，她才明白顾景舟这是什么意思，脸上红的厉害，连耳尖和脖子都红了起来。
顾景舟盯着她，有些咄咄逼人。
“其实，你喜欢我，嗯？”
“……”
楚虞在他紧迫盯人的目光下，像是被人捏住了心脏，有些呼吸不过来。
最后，近乎潜意识的，点了一下头。
顾景舟却像是看到了一场极为绚烂的烟花，楚虞都能够感觉到他的兴奋和喜悦。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
楚虞抿着唇，没说话，只觉得有些难堪。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顾景舟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哪些事情，又或者是日常细节。
说起来，他们俩相处没多久时间，但她对顾景舟的喜欢，像是早就刻在骨子里的，不自觉的靠近和欣喜。
根本没办法由自己控制。
顾景舟看到她那红扑扑的小脸，知道她性格别扭，逼不得太紧，今天已经够了。
他微微放开了楚虞一些，让她可以自由呼吸，才道：“楚虞，你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会守着你的，别担心。”
楚虞愣地看着他，最后也没说什么。
顾景舟揉了揉她的脑袋，没指望她回应似的，莞尔笑道：“饿了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嗯？”
楚虞红着脸点了点头。
顾景舟这才起身离开。
他一走，楚虞顿时把自己蜷成一团，脑袋埋进怀里。
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就鬼迷心窍，承认喜欢顾景舟了。
明明她连顾景舟长什么模样都没见过。
但那感觉，就好像她本来就喜欢顾景舟一样。
楚虞懊恼地想着，脑海里却响起了顾景舟的声音。
“早就跟你说过，你是喜欢我的，笨蛋啊。”
“……”似乎有人恼羞成怒，“你才笨蛋！你，你这样，我才不要喜欢你！”
“确定吗，小师妹？”那声音透着促狭的笑意。
恼羞成怒的声音，却消失了，更像是一种默认和无法反驳。
楚虞猛地抬起头来，脸上的血色急速褪去。
小师妹……
那个声音，喊她小师妹？
楚虞在玉清宫里，年纪最小，叫她小师妹的师兄不知凡几。
可她怎么不记得，有哪个人的声音，和顾景舟那么相似？
楚虞的心脏好像被人紧紧抓住，有些喘不上来气，她咬着牙，拼命地回想，那么多师兄里面，到底哪个人的声音会和顾景舟类似。
可是，她的头再次疼了起来，楚虞都没想起来，那个叫她小师妹的人，到底是谁。
一想到这些，她脑袋里就是一片空白的，好像记忆有所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