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就别端着了,儿子知道您这些年一直想着大哥,他如今回来了,何不趁此机会,化解了你们之间的误会?”江二爷又不傻,老爷子心里念着谁,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老爷子甩袖,把脸别了过去:“行了行了,你们俩都出去,省得待在这里碍眼!”
江荨倒是乐意,爱谁谁,她还有自己的事儿做呢。
江二爷耸肩,自己老爹就是这个脾气,他能怎么办?
赶走他们父女俩后,老爷子一个人在屋子里待了很久。
他从一个柜子里摸出一柄木剑,仔细的端详着,目光温柔得可怕。
……
“父亲留步,您走那么快做甚?”江二爷步子大,江荨的小短腿要跑起来才能勉强追上去。
见江荨貌似有话要说,他这才驻足:“你想说什么?”
“父亲就不好奇,荨儿为何会知道这么多事吗?”她一个小女孩,比江二爷知道的事还多,怎么都不合理吧?
她就是要看江二爷的反应,她总觉得江二爷怪怪的,都不像他了。
“你祖父说你聪慧过人,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你不必试探我,我若是跟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那我还真就不如你了。”
江荨摸了摸后脑勺,看来这老爹也不笨嘛。
下一刻,江荨便将笑容挂在了脸上,恭维着:“父亲大人说得是,那荨儿就不打扰您了,父亲大人慢走!”
江二爷抿嘴,皱着眉头睨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就要走。
没走两步,他又回过头来,说到:“你这两日多去看看你母亲。”至于为什么,他倒是没说。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一会儿就没了人影。
江荨抬头,日光灼热,她瞧着,这太阳也不是从西边升起的啊?
挽玉看她这一古怪的行为,赶紧伸出袖子来,为她挡住了那灼热的日光。
“小姐,小心伤了眼睛。”
江荨吐了吐舌,她就是好奇嘛。
“回去吧。”
刚到蘅芜院,却有些诡异,院里的丫鬟一个个的都没在明面做事,不过江荨也没怎么在意。
走到正厅门口的时候,眼睛却被人蒙上了。
“猜猜我是谁?”分明就是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却故意装作老成。
江荨嘴角含笑,不用去猜,她便知道来人是谁了。
“我猜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孙大小姐!”
听着江荨的夸赞,孙妙珠赶紧将手放了下来,踏着小碎步走到江荨的面前去了。
“算你识相!不过,你怎么知道是我?”孙妙珠话语里还有着些许好奇。
江荨翻了个白眼:“除了你,可没人敢蒙我的眼睛。”当然,真实原因是,除了她,没人会这么笨。
孙妙珠下巴微扬,一脸的傲娇。
“你怎么也舍得来看我了?”江荨打趣着她,孙妙珠上门,无非就是关心她,她都知道。
“你还说呢,我听说有人刺杀你,可把我给吓坏了!本来我前两天就该来看你的,不过我爹说,我来了,也不一定能见着你,我今日来也是碰碰运气。”
原来是这样,江荨倒是高看了她爹一眼,孙大人的远见不错。
刺杀事过,明眼人都知道此事不简单,她是江家嫡小姐,无故被刺杀,这其中牵扯的东西,远不止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所以,前两日,别说是人了,就是蚊子都飞不进江家来。
看孙妙珠的样子,她来了应该有一会儿了。
捉弄完了江荨,她的丫鬟也就出来了,身后还有蘅芜院的丫鬟,抬着一些礼品。
“这是我娘准备的,都是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话音刚落,孙妙珠的丫鬟便假意咳嗽了两声,提醒着孙妙珠勿要胡说。
孙妙珠却不以为意,继续说着:“依我看,你受了惊吓,惊魂未定的,还不如拉你出去好好玩玩!”
孙妙珠性子直爽,想表达的意思十分明显,江荨很是喜欢她。
不过,喜欢归喜欢,却不能依了她。
这时候出去,不太合适。
再说这府里多热闹啊,犯不着出去找乐子。
“那可不行,我这条命怎么说也值一些银子,我惜命!”这话她可不是胡说的,在这种关头,的确是少出去为好。
孙妙珠泄气,她还以为能出去玩呢。
江荨让桃叶给她倒了一杯茶,孙妙珠端起茶盏,直接一饮而尽,还嫌杯子太小,不够喝。
江荨失笑,又让桃叶给她倒了好几回。
老爷子总说她不会喝茶,由此看,孙妙珠比她更不会,她们活该做朋友。
“四方书院给你发邀请函了吗?”江荨还是比较在意这个。
孙妙珠的题是她帮着作答的,按理说,如果不出差错,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发了!江荨,我得谢谢你,若以我自己的水平,估摸着再过个三五年都不一定能进去,你这一出手,也是帮了我爹一个大忙!”提起这件事,孙妙珠很是激动。
从收到四方书院邀请函的那天起,她就没消停过。
江荨挑眉,孙大人就孙妙珠这么一个女儿,可不得为她操碎了心嘛。
孙妙珠好动,非易京名流所求的女子,孙大人便想着让她去四方书院磨磨性子。
可孙妙珠的水平就摆在那里,本来孙大人没指望她这次能通过考核,没想到有了江荨这么一个贵人相助,还真就让她稀里糊涂的进去了。
孙大人自然是喜上眉梢,解决了这么一件大事,也难怪孙夫人会准备这么多东西,恐怕也是为了感谢她吧。
“我也只能帮你这一次,去了书院,你就不能只顾着玩了。”
江荨自个儿也一样,虽然谢宁和哥哥教了她很多东西,不过若是她因此自傲,后果都一样。
孙妙珠苦着脸,她娘也是这么说的。
“你怎么和我娘的语气一样啊!”小姑娘表示怀疑人生,怎么好姐妹也变得这么老成了!
江荨抿了一口热茶,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牢骚。
……
容王府——
女子莲步款款,气质如兰,她的手中正端着一蛊香气四溢的鸡汤。
缓缓走进那散发着阴冷气场的男人身旁,她欲言又止,如此反复,终于开口:“王爷,臣妾为你熬了乌鸡汤,趁热喝了吧。”
容王抬眸,看了她一眼,她脸上的关心不假,不过不代表他就会领她的情。
“放这儿吧。”随意指了个位置,容王又把目光收回到自己手中的竹简上了。
“王爷,我……”她不自觉的摸了摸肚子,可她还没说完,便有人进来了,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