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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第二百三十三章

    南轲见月娥来了,便从榻上坐了起来。

    月娥躬身行礼,“参见公主。”

    “嗯,听说前些日子你来找过我?”

    “是,不知公主今日身体可曾好些?”

    南轲点头,“好了许多,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知你前些日子找我是有何事,可是宫里又发生了什么?”

    “柳妃答应了宫中侧妃,已位列贵妃之位。”

    “她答应了?”南轲愕然,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又答应了呢?

    “是。”

    南轲蹙着眉。

    柳竺可桢的行为在她看来多少有些难以理解,之前明明很坚定的拒绝了册封。

    怎么突然之间又答应了呢?

    “这段时间有谁见过柳竺可桢?”南轲问道。

    目前也只能从这些细节上入手,看可不可以打探到些什么。

    “近日与柳妃碰面的人很多,皇后和璟妃以及几个妃嫔私底下都和柳妃见过面,还有皇上,也和柳妃见过。”

    “这么多……”南轲眉头紧紧的拧着,这个范围未免有些太广,就算排查,难度也不小。

    一时之间,南轲有些没有头绪,也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来进行验证。

    南轲按着太阳穴,不知改如何是好。

    柳妃突然之间答应,这一点确实让人有些疑惑。

    一开始柳妃的立场很坚定,面对沉冤得雪这件事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一味的拒绝,拒绝冀文帝的赏赐,拒绝一切。

    但现在却突然又接受。

    这一举动在宫中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还会成为宫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

    南轲实在不理解,如果想要答应的话,一开始答应就好了,何必又要绕个圈?

    这样的行为只会引起宫中众人的反感,觉得她又当又立罢了。

    更何况一个人的思想哪有这么轻易改变,在这么短时间内突然就否认掉之前的说法,并且不顾众人得想法将这件事应下。

    事物反常的背后一定另有原因,只是这原因不会轻易公诸于人前罢了。

    南轲想要从这件事上入手,想要尝试着弄懂这一切,但是最后却还是没有丝毫线索。

    目前目标只能锁定在于柳竺可桢接触过的这几个人身上,除了她们以外,暂时还寻找不到其他线索。

    璟妃还好说,给人感觉就不像是太精明的样子,但是现在她身为太子妃,确实不合适和璟妃过多走动。

    至于裴后……

    南轲认为若是想要从裴后这儿打探到什么,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她也没什么把握能够在不被裴后察觉风情况下问出自己想要的消息。

    虽说月娥也说了还有其他宫妃去看望过柳竺可桢,但是依她看来其他宫妃的可能性比较小,就算真这么去做了也意义不大。

    而冀文帝就更不用说了,她怎么可能因为这件事去问冀文帝,这难度未免也太大了些。

    南轲感觉事情到这一步似乎就已经卡住了,根本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办法。

    南轲叹了口气,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如此无力,空有想法却没办法去做。

    直觉告诉她这一切很可能和裴后有关,但是验证却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至少目前而言根本做不到。

    南轲有些无措,她看向月娥,问道,“月娥,依你看这件事背后的原因会是什么?”

    月娥摇头,“奴婢不敢擅自揣测。”

    南轲率先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我认为这件事很可能和裴后有一定的关系,虽说柳竺可桢受冤这件事被验证与裴后无关,但是我认为这件事可能没这么简单。”

    “这件事一开始璟妃就闹得众人皆知,在一定程度上也给了裴后准备的时间,所以这个结果也算可以预见。故现在这个结果也不一定就是所谓的真相,这个所谓的真相也只是别人想要其他人看到的而已,事实到底是如何,我们根本不得而知。”

    “柳竺可桢拒绝册封,应该也有她的原因,只是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她在突然之间改变主意呢?若是这幕后之人是璟妃,这一点我不太信,因为怎么想都想不到她做这些事的原因,最主要的是我不认为璟妃用这样的想法和能力。而裴后却不一样,虽说想不透是为什么,但是就是觉得裴后有很大的可能……”

    南轲断断续续的说着,在她心里不管怎么想,裴后的可能性都是最大。

    也许是因为对裴后抱有一定程度的偏见,外加上这后宫之中谁最令人忌惮,裴后一定榜上有名。

    所以有时在判断的时候,南轲总是会下意识想起裴后。

    这后宫中的很多事,裴后都脱不了干系。

    就算不是裴后所为,这件事中也一定有她的影子。

    南轲这么认定着,虽说没有证据,但是心中的猜测却已经成型。

    南轲抬眼看向月娥,“月娥,你是怎么认为的?”

    “奴婢认为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有些事物和人,不能仅仅只是看表面,很多时候背后隐藏的东西才值得让人深思。”

    南轲一愣,月娥所说的话让她的思绪清醒了一些。

    她总是想当然的认为所有的一切都和裴后有关,下意识的认为裴后就是幕后真凶。

    事实上很多事情可能只是因为她欠缺考虑也不一定。

    在这个后宫之中的人难道都是良善之辈吗?若真是如此的话,估计也就没有办法在这后宫之中生存了。

    所以说把一切事情全部安在裴后头上并不一定正确,若事情真与裴后无关呢?这岂不是给真凶行了方便?

    南轲沉默半晌,竟不知应该如何去想才算是正确。

    在这后宫中,她可能没有办法完全冷静客观的去思考问题,很多事情都是按照主观意愿去思考。

    这样的出发点对于事情本身就存在着偏移。

    而且这也并不利于分析情况。

    南轲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事情才刚刚进展到这一步,实在没有必要这样猜想,再说也没有什么证据。还是等到事情有些眉目的时候再进行分析判断会比较好一些。”

    想到这件事,南轲难免又叹了口气。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越发扑朔迷离,也不知到底应该怎样才好。

    如今就像是进入到了一个死胡同中一般,根本就不知道哪儿才是所谓的出口。

    南轲深知没有办法依照这件事推测出什么,能够明白知道的事情也有限,根本就没办法去验证和试探。

    难道真的要直接去问柳竺可桢?

    这个念头在南轲脑海中一闪而过,只是这再怎么说也只是下策而已,就算她真的去问了,估计也得不到答案。

    柳竺可桢难道真的会爸背后得原因告诉她这么一个陌生人?

    虽说之前两人确实见过面,但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柳竺可桢也不一定记得。

    更何况当初两人只是点头之交罢了。

    仅凭借着这样的交情,难道还真有什么莫名的期盼不成。

    南轲深知去问柳竺可桢是不可能的事,柳竺可桢没有理由将这一切告知于她。

    一时间南轲陷入了苦恼之中,想着到底应该要怎样才能弄清楚这一切,脑海中没有丝毫思绪。

    一直到傍晚百里凉介出现在玉茗殿内,南轲依旧还在为这件事烦恼。

    百里凉介一进殿,发现南轲似乎并没有留意到他。

    “太子妃?”百里凉介出声唤道,“太子妃?”

    “嗯?”南轲回过神,看向百里凉介,“太子你来了?”

    “来了有一阵了,本来不想打扰太子妃,但是见太子妃迟迟没有发觉,所以便出声唤了几声。”

    百里凉介顿了顿,继续道,“太子妃是在为什么烦恼吗?一副如此专注的模样,是在想什么呢?”

    南轲扭头看向另一侧,“也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琐碎的事情而已,不值一提。”

    南轲显然并不是很愿意和百里凉介提起这件事,但是百里凉介却像是没有看懂南轲的意思一般,继续问着。

    “说来听听嘛,本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就是由这些细微的小事构建而成的嘛,不管太子妃说什么,我都愿意听。”

    南轲诧异的看了百里凉介一眼。

    他这话说的讨巧,倒是让人无意间有些想笑。

    即使如此南轲还是摇头,并不打算提及心里的烦恼。

    百里凉介一向不会和她提这些事,就算她真的把内心的困惑说了出来,他也不一定会为自己答疑解惑。

    如此,还不如不说。

    南轲心里下意识这样想着,所以便也拒绝了百里凉介的提议。

    反正也问不到什么,何必浪费这个时间。

    百里凉介见南轲不愿提起,心里便有了主意。

    他嘴角一勾,道,“让我来猜猜,是不是和近日发生的事情有关?”

    南轲抬起眼皮淡淡看了一眼,“为何这么说?”

    “只是猜想着太子妃在这宫中,若真是有个什么愁绪也必定与宫内的事情有关,总不可能还越过这宫内去吧。”

    南轲一愣,这么说似乎也有些道理。

    而且百里凉介猜的也没错,这件事确实是宫内的事,也确实和宫内有关。

    南轲点头,道,“太子猜的不错,此事确实算是宫内之事,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我也并不怎么想提起罢了。”

    “是和柳妃有关吗?”

    南轲笑了笑,“太子连这都猜到了?”

    “这也不算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毕竟如今宫内闹得正欢的也就只有这件事了。”

    现在这个节点,最受宫人们议论的也是这件事,柳竺可桢这个名字也频繁的被各种人挂在嘴边。

    南轲也觉得百里凉介说的有些道理,说实话事情就是如此,能够猜到柳竺可桢也属于很正常的事情。

    百里凉介冲着南轲笑了笑,“太子妃对此有什么想法?”

    “想法?”南轲眨了眨眼,摇头道,“想法倒是谈不上,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要知道这件事本身就存在一定的反转,所以很好奇为什么柳妃会突然做出这个决定,对此有些诧异。”

    百里凉介点头,“可以理解太子妃的想法,毕竟之前柳妃……不对,应该是柳贵妃信誓旦旦的表示不需要册封,也不需要洗刷什么冤屈,还拒绝了父皇重修沐宫的提议,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副不想理会尘世,对后宫的这一切都心灰意冷的模样。可这短短的时间内,却突然改变主意。该说权势本身的魅力嘛,最终还是让人难以逃脱这一点。”

    南轲蹙着眉,喃喃道,“真的是因为权势吗?”

    柳竺可桢在宫内这么多年,不可能不清楚权势的重要性。

    换句话说,一个在宫内这么多年都没有理解到权势所带来的益处的人,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时间内突然就了解了呢?

    这一点也让人不由感到疑惑,甚至有些勉强。

    百里凉介耸了耸肩,笑道,“这一点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有这种可能性罢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淡泊名利这一点的,不是吗?”

    南轲有些迟疑。

    话虽这么说,可是南轲还是觉得有些勉强。

    这件事换作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想的通,怎么到了柳竺可桢身上却要绕一个弯才可以明白呢?

    “我觉得并不是因为这个,正如你所说,权势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确实是一件很美好的事物,尤其是身在后宫里的人,这一点应该再清楚不过。但是柳妃在宫中这么久,怎么可能连这么点道理都不明白呢?所以我觉得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太子妃认为可能是什么原因?”

    “我……我不清楚。”南轲就是因为想不明白,所以才如此苦恼。

    百里凉介笑了笑,“有些事情真的让人很难猜呢,如果不是那个人,很难可以琢磨出当时所发生的一切。”

    南轲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太子妃想知道这件事的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我?”南轲指了指自己,“我要如何才能知道?”

    “太子妃现在对这件事有没有猜想呢,心里大概有个想法吗?”

    南轲抿着嘴,摇了摇头。

    她的猜想已经全部被自己给否认了,现在还真找不到什么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