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他没有回头，所以也没有看到院子里的莫归舟一只手生生捏碎了石桌。
碎裂的石块散落一地，黑发青年看着苏寒的背影，浑身散发着几乎要撕裂空间的恐怖气息。
……
苏寒步伐沉重的到了末长老的居所。这是个贵气逼人的宅子，宽敞的空间没有几件摆设，灵气倒是浓郁的令人发指，与当初的诸天秘境有一拼。苏寒走到门前正经的敲了敲门，即使知道以对方的实力应该早有察觉，依然礼貌道：
“师父，弟子阿未来见。”
门里传来一声沙哑的“进来”，苏寒还没推门门就开了。
末长老坐在一进门房间正中央的蒲团上，身前横放着一把流光四溢的宝剑。苏寒轻而易举的看到了老者身上的衰败之气，看来莫归舟说的不错，末长老的确命不久矣。
他跪坐在末长老对面的蒲团上，将佩剑摘下置于身侧。待苏寒坐定，一直闭着眼睛的老者才缓缓开口。
“阿未……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管过你和归舟，是为师不对。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有修炼天赋，不过十几年时间就已经突破筑基期。”
此话话中有话，苏寒不紧不慢的斟酌着回答：“多亏宗门实力雄厚资源丰富，伴以师兄们的鼎力相助，阿未才能有今天的成绩。”
炉鼎体质修仙速度不是正常人能够比拟的。苏寒现在已经是金丹修为，严格来说与九风不相上下。若不是这些年那道莫名其妙的屏障阻止了别人窥探自己的修为，他早就变成人人欲诛的异类了。
“过度自谦也绝非好事，修仙之人，必要有比天还高的傲骨才能破天独立。”末长老睁开眼睛，一双浑浊的眸子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苏寒。“为了补偿你这些年的苦苦等候，为师准备了药浴为你洗精伐髓，都是这些年天地间生出的上好灵药，对你日后修为的精进大有益处。”
眼前青年眼睛一亮，“此等大恩何以为报，师父万万不必为阿未做到如此。”
末长老枯瘦的脸带着从容，“师徒自当如此，你受了便是。”
任谁看了这副画面都会以为是师徒相处的融洽场景，只有苏寒才察觉出两人间的暗流涌动。
他捏紧袖中的保命符纸，微微蹙眉，眉眼如画。
“只是……归舟这些年与我相处甚好，弟子认为，一人独吞这些好处，不妥。”
药浴，无非是让他利用阴邪功法时如虎添翼，苏寒依然不会顺着他的意思来。
末长老低头看着满脸真诚的苏寒，确定对方是真的诚心诚意为师弟着想，内心也不免惊讶。修仙者无不自私自利，哪里有得到了好资源还要让给别人的道理。
“一人独享不好？”
苏寒一口咬定，“我与归舟平等，不该独享。”
他拒绝的意思都这么明显了，末长老不该听不出来。
“好，好一个重情重义的小子！”末长老突然抚掌大笑，
“那你便与归舟共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