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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差点决斗<!></a>

    “喝什么?龙井,普洱?”我们一进入曾金的办公室,他便扭头问,搞得好像他那茶挺多似的。

    “曾所长,啥也不喝!我们主要是来找你说事儿!你知道的,河峪村的自来水管道已经挖好,村民等着要铺管道呢!而我们来,就是想划拔村里的那笔钱的!”我开门见山直接对他说。

    “不是呀!常镇长,不是我曾金故意怎么样为难你们?……你过来,过来!”曾金朝我招手,招了手后,他将我拉到一侧的办公室,然后说话:“常镇长,你不晓得,刘镇长已经交待了,这个月不能再划拔款出去了。”

    我大大的问号望着他。

    他说:“还不是镇里没钱呗,主要就是镇里文明单位要兑现,上一年借来发教师绩效的贷款要还部分。”

    “这不是理由啊,这钱省里来的,是指定给河峪村里,是谁都不能挪用的”

    “不是,常镇长,你别为难我啊!……他分管这块,他交待了,如今我将钱划走,我算个球?”

    曾金脸上是为难的神色。

    我知道,这事儿他还真是作不了主。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我还得去找镇长刘明。我想。

    他分管着这一块,他的指示为大,同时,我征求他的意见划钱,也是对的。

    想到这层之后,我连话也懒得跟曾金说,我回到曾金的办公室,拉着徐志文就匆匆去找刘明。

    我想,只有他发了话,才能要到钱。

    刘明正在办公室与郭金鹏说事儿,两人自打分片包干火星村的项目之后,一直走得很近。

    而且火星村那边的项目我也听说申报了,也要与河峪村这边一样成立公司,并且他那边搞得还比我们吊。

    当然,主要是在声势和数字上。

    也不知是哪个牵的线,刘明竟找来了个本身家在万峰镇,早些年到深圳打工混得比较牛逼的人,他没万峰户口,现已入户深圳。这回,他又回到万峰镇上来参股了那个鸡场十万元,取得了很小的部分股份。

    然后,镇上要将那项目成立公司,他出任董事长。

    且那宣传材料我在郭金鹏的办公室还偷看过,说是投资额度达到五百万元。

    我当时看了后既想笑但也不敢揭穿他们。

    这事儿我也知道,他们引进一个这半土不洋的股东,就是钻县里一些政策的空子,少缴一些税收,享受一些补助。同时呢,申报投资额度五百万这么多,也算是给镇里完成招商引资任务。

    假是假,但也是没办法。身在这样位置,自然随他们去。

    我领着他们两人站在刘明的办公室外敲门,刘明让我们进去之后,说坐。

    他一见我,似乎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事。但是,却还是客气地招呼我们坐,也算礼节。

    我们也未坐,而是直诉情况:“刘镇长,河峪村的自来水修建的专款?请你让曾金帮我们拔付一下,还等着买材料叱!”

    “专款?”刘明望着我,然后说:“这个月确实不能拔!这是党委会上研究过的。”

    他这话,明显地就是拿组织来压我了,意思很明显,这是镇里的党委委员们都研究过的。

    而你,虽然说是镇长,但却还差那么一点点,你不是党委委员!是排名最末的镇长!

    他的话倒也没有让我气愤,我而是据理力争:“这是专款嘛,专款专用,并且,这本身不是镇里的钱!”

    “咦,常海看你这话说的。怎么就不是镇里的钱?这入了镇里的账号,难道是私人的钱不成?镇里的钱,就得集体统筹兼顾划拔!如果你这也是专款,那也专用,镇上的事还能搞得成不?”

    刘明对我的这种要钱的执着,显然有些郁闷。

    事实上,作为贫困地区的镇级财政,在既无企业也没有任何税源的情况下,着实困难。

    而像万峰镇这样视专款专用为狗屁的情况,也着实不是特例,寅吃卯粮,拆借挪用,那根本不算事儿。

    以前的窟窿都填不住,完全专款专用,那是不存在的。

    比如,春天的时候,县级转移支付的全镇党政员工工资下来了,赶紧从全员工资中抽出一部分发放上一年的教师绩效,上一年工资未能到位的奖金等钱。

    到了每年**月份,镇级财政就会变得一穷二白,这时候,只得又借点钱,发点基本工资。要是借的钱没到位,有些部门二个月三个月不发工资也正常。

    所以,在这样青黄不接的月份里,一些部门的钱来了,什么退耕还林的,绿化乡镇的。这些钱,自然抽出来先发工资,不够的,先空着,至于真的落实资金多少,那有可能是待到明年去了……

    到了第二年县里转移支付或者部门的钱下来后,再还上一年的钱,再搞上一年未搞的工作。

    但是,这样的套路,显然我没有意识到。

    我认为钱才到镇上,我的目地就是将钱领出来,将村民门前的管道坑给埋了。

    听着他的话,我自然不行。

    “如果不拔钱给我们,我们就没有钱买管道?村民将村里挖得乱七乱糟杂办?”我说。

    刘明说:“反正不行!你们村里挖了坑是小事,镇里去年欠的银行贷款要还本息加利息,完了再贷出来,这是大事!哼,你们就是要拔钱,也得下个月拔!等银行贷款下来了再说。”

    “下个月,不行!黄花菜都凉了!”

    “凉了又杂样?”

    “凉了?反正没钱……是镇上的事!可现在专款在镇上的户头是事实!我们村里的工作,现在弓在弦上!必须得做!要不,就由镇里出面去赊,这管道也必须买回去!”我说得有些强硬了。

    刘明见我这样执着要钱,他火大了。

    他将手按在桌子上说:“常海,我说你还有没有大局意识?你崩以为你老婆的公司开在河峪村里,你就只顾着那里,什么好处都向着那村?我跟你说,要钱,没有!”

    “没有?钱现在账上你说没有?”我想了想,这事儿跟刘明还真是说不清了

    我大声地恨恨地说:“我找万书记要去!”

    “找就找!”刘明知道我有这样的狠气,他知道我为这事找万书记,他似乎面子挂不住。

    他似乎又软了一点下来。他见我们真要去找万江海的意思,待我转身时,他又喊了一声说:“站住!”

    我们站着,他说:“常海,你过来!’

    我过去,他说:“要不,我现在跟曾金说,让他先划十万元给你们买材料,完了那工钱什么的,我再给你们实报实销!”

    刘明的话,真是让我见识了,他给钱,但只给一部分,大部分却卡着。

    这事儿我也算懂了,那就是老百姓嘴里的吃拿卡要,真是见现了。

    很明显,他的意思我懂,那就是镇上赚一点,截一点。这很明显。

    他的话让我真是心里怒火给激了出来,我心跳的速度因为这而感到呼吸都困难,感到有座大山一样深埋着我。

    我深呼吸一口,然后说:“你要拔就是拔三十万,要么就不拔!我们走!”

    刘明被我一吼气得脸都紫了,他在后面吼道:“常海,你在我这里吼什么吼,你以为你走我就得留!走,给我走!全给我走!”

    很明显,他的脸都气紫了,脸色愤怒地说:“你这样的人,我就想,杂能当干部!”

    我心里的火正腾腾燃烧着,心里怒气没有地方发,我回过头朝他发火:“我杂当干部不用你管,但是,我对老百姓雁过拔毛,什么好处都想掺一脚的人,特别鄙视!”

    刘明见我这么不给面子,而且话里藏刀,直指他痛处,他伸手指着我:“我雁过拔毛?我什么时候雁过拔毛了?常海,你今天就给我说清楚!你这是邸毁领导干部名声,无端制造矛盾!”

    “哼!不用我说,你心里清楚!”

    见我与刘明显然吵起来,在一旁的徐志文和刘正昌忙着拉着我们,然后劝慰说:“别吵了别吵了,有事好商量嘛!”

    而刘明办公室旁边是镇委员杨明旺的办公室,他本来去打开水,听到动静后,也赶过来,横在我们的中间,将我们架开,嘴里嚷嚷道:“瞅你们,都是领导干部,犯得着……犯得着吗?别吵吵了!”

    被徐志文和刘正昌架着从刘明的办公室出来,我看看自个的衬衣都弄得几分凌乱。便站在过道上,整理着自已凌乱的衬衣。而一旁的徐志文叹道:“常海,算了算了,这事儿咱们回去再说。”

    刘正昌显然也知道今天怕是将事情搞砸了,他说:“刘镇长不是说了嘛,他说下个月可以拔钱。那么,我们就等下个月来!……哦,至于管道嘛,我们可以镇上到管道经销商范明天的那里赊着,虽然贵一点,但是,也应当贵不了多少的。”

    他们说着,准备拉着我下楼。

    但是,我一回头,见刘明还在他的办公室为这事与杨明旺嘀嘀咕咕,一下又激起我心中的怒火。

    我将徐志文和刘志昌的胳膊儿一甩,我说:“咱们找万书记去,今天这钱!这是专款,镇上有,我们要;镇上没有,我们也必须要!^哼,镇财政要是没有钱,我们全体村民到县政府去要!妈皮的!”

    我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还故意提高了分贝。

    其实我的目地就是要让刘明听。

    很显然,刘明还真是听到了!

    他情绪激动,要出来与我激辨,无奈要杨明旺或是怕事情搞大,死死地将他拦在办公室里。

    我和徐志文刘正昌上了楼,朝着楼道最里边的一间走。

    那是万江海的办公室。

    走到快到时,我才发现,他的办公室门是关着的。

    想着他有可能不在,这让我一阵失望。

    我悻然地准备折身下楼时,却见计划生育服务中心的李明正探头看我。

    我问她:“李主任,万书记呢,今天没有来吗?”

    李明回答道:“来了的呀,刚刚,我还见何书记拿着笔记本,进了他的办公室!”

    “哦,,你说何书记在他的办公室?”

    “嗯,是的!”

    我朝她点点头后,回头站在过道里再望了一眼万江海的办公室的门,然后说:“志文,咱们到我办公室等会儿,万书记与何书记正在屋里说事儿!咱们……等会儿再上来。”

    我知道,要不是重要的事,他们也没必要关门说话。

    而关门,自然是商议要事,不想被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