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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的不是旁人,正是邹神婆的外孙女,姚杏儿。

    不同于邹神婆紧张兮兮的模样,姚杏儿黝黑的一双眼里精光闪烁。

    回想起自己回来时听到的那番话,姚杏儿整个人激动的都要昏过去,半两金子,意味着她将成为沈家村嫁妆最丰厚,最风光的姑娘。

    以后不再是下嫁,而是能选个家室好的俊俏郎君当夫君了。

    姚杏儿越想越兴奋,拉着邹神婆的右手摇晃道:“外祖母,您将那半两金子交予我吧,等我嫁了个如意郎君,铁定带您吃香喝辣,好好享福。”

    邹神婆原本平静的眸子,在听完外孙女的话后,顿时惊起了满池涟漪。

    “休要胡说,老身哪里来的金子?”对于视财如命的邹神婆,被索要钱财,又怎肯摆出一副好脸色,当即就拉下脸道。

    姚杏儿神情一滞,宛若被泼了勺冰水,脸色霎时间难看了起来,恼道:“外祖母,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刚刚你跟那灾星谈话,我可都听见了,到现在您还要瞒我吗?”

    秘密被当众戳穿,邹神婆当即铁青着脸道:“金子是万万不能交予你保管的,放心吧,待你出嫁,外祖母绝不吝啬。”

    姚杏儿此刻才想起来,自己的外祖母对金银是有多么的看重,刚才也是她傻,直接问了出来。

    她该套话的,反正来日方长,还怕找不到?

    外祖母藏钱的地方就那几个,她可都知道。

    说干就干,姚杏儿转身绕过了老妇,直奔自己知道的几个藏钱点。

    邹神婆见她竟敢无视自己,当即厉声厉色的斥责道:“你这是作甚?还有没有规矩了?快住手!”

    老妇的声音又急又怒,周遭住的近的,更是听的一清二楚。

    姚杏花哪里会听劝,将整个屋子都翻了个遍,除了两块琐碎银子,和十几个铜板,压根就没找到所谓的半两金子。

    这不可能!姚杏儿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仔细思考了下,便弯下身去摸邹神婆床榻下方的暗箱。

    等她抽出箱子,却发现上面不知何时上了把锁。

    姚杏儿眯了眯眼,毫不犹豫的高举起箱子,往地上猛地一掷。

    “快住手!你给我住手!”邹神婆急了,吼叫着就往对方扑了过去!

    姚杏花却不耐烦的将人往身侧一推,弯身去捡没被砸开的箱子。

    面容清秀的少女看着挺小,力道却比同龄的姑娘还要大。

    再加上她这一推用了猛力,上了年纪的邹神婆哪里抵挡得住,当即身子一歪,脑袋直接磕在了实木柜子上。

    对此,姚杏儿浑然不觉,只专心捣鼓着手里的箱子。

    只是箱子做的太结实,她砸的手心破了皮,都没能打开。

    半晌后,姚杏儿才觉着有些不对劲,外祖母太安静了,这不应该啊!

    清秀少女好奇的抬起头,扫了屋子一眼,就见邹神婆背对着她,靠在柜子上一动不动。

    “外祖母?”姚杏花细声喊了句。

    老妇既不闹,也不出声,半点反应都无。

    姚杏花心里咯噔一声,连忙站起身,朝着那边小跑了过去。

    “外祖母,您没事儿吧?”姚杏儿弯下身,轻轻推搡着老妇的肩膀。

    只是她这一推,老妇的身体就跟没骨头似的,一头栽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清秀少女瞧见老妇满脸的血,惊声尖叫了起来!

    隔壁邻居家的孩子也跟着要尖叫,却被大人提前捂住了嘴,并回去关上了门窗。

    对此毫不知晓的姚杏儿,通过探鼻息确定外祖母断气后,便失声痛哭了起来。

    清秀少女哭了没多久,便冷静下来,开始想法子。

    半柱香功夫后,姚杏儿使劲儿揉红了眼睛,又照了照铜镜,确认自己看起来足够可怜了,抬腿就奔向了村中族长的家中。……

    这厢,回到屋里的沈姮,趁着刚吃饱饭,拎起斧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砍起了柴来。

    对于没有电和煤气的年代,需要用到柴禾的地方非常多。

    无论吃喝还是洗漱,都需要烧柴禾,所以此刻的沈姮,可是卯足了劲头再劈柴。

    花了半个钟头劈完了眼前的一堆柴禾,她忍着手酸和腰酸,又将柴禾整整齐齐的码好。

    当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沈姮收好了晾着的衣裳,便将大门给牢牢关住了。

    走回里屋,沈姮发现床脚旁边居然放了个碗。

    碗里残留的药渣,让她瞬间回想起梦里的那一幕。

    似乎,她喝药不是做梦啊!

    那给她端药的男童也是真实存在的吗?想到这点,沈姮拔腿就去了简陋的厨房。

    凌乱的灶台上,砂锅里残留的药草,以及被撕碎随意丢落在地上的纸片,都在提醒着她,那并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真切切有人煎了药,还端给了她喝。

    “哗哗哗—!”雪风大肆拍打着窗口,吓得少女寒毛直竖!

    怎么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啊?就她这个身份,怎么可能会有小孩子煎药给她喝?

    沈姮回想起隔壁住的熊孩子二牛,将他的身高和五官与梦里的小孩比较了下,发现完全对不上。

    那男童很矮,不过穿的挺漂亮的,梦里边一脸桀骜的斜睨着自己,跟看垃圾似的。

    二牛那是个傻小子,不可能是他。

    沈姮越想越觉得冷,不管如何,那个神秘小孩煎药给她喝,到底是帮了她。

    罢了,他想出现的时候,便会出现吧!

    是人是鬼这个问题,她才不会纠结呢,管他三七二十一,目前的自己,正面临着经济危机,属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窘迫情况。

    搞清楚了凶手,她的时间也能缓一缓,先将这个月的口粮找来,再去试探一番张氏。

    如果确认无误,那她是绝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沈姮想通后,也没闲着,而是自个找材料,做起了简易版的弓箭来。

    铁箭是不用想了,只能做木箭了。

    冬天尚未过去,又是这个时代,山里头兔子山鸡,想必不会少。

    没有这些,野菜野果也都成啊!

    沈姮搓了搓发僵的手,坐在灶膛旁,忙了起来。

    等打猎的器具做好,已是深夜,沈姮揉了揉冷的发僵的面庞,打着呵欠去睡觉了。

    少女睡的一脸坦然,完全不知道自己一觉醒来会成为背锅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