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炽金瞳在双眸中掀起层层巨浪,神谕·零度领域展开,十分之一的程度仅仅能用来维持细小的冰箭。细小的冰箭根根瞄准了棕熊的眼睛,根本就没有要造成伤害的打算,只是为了降低棕熊的速度。
棕熊极速的奔驰着,双目通红,冰箭刺在上面,造不成什么实际的伤害,只能让它眨一下眼睛。雄壮地身体上都是短而耸立的毛刺,锐利的爪子乌黑发亮。血盆大口中的牙十分尖锐,寒光四射,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你的脖子咬断,开膛破肚。
突然,闪烁着寒芒的锥子破土而出,正好长在棕熊落脚处。“吼!”金属锥子直接贯穿了棕熊的脚掌,难忍的痛处使棕熊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一颗种子在怒吼声种飞进了棕熊的嘴里,种子很小,立刻就从喉咙进到了胃里。有毒的种子在胃里生长,并且迅速的被胃酸侵蚀,毒素扩散。
剩下的就简单了,只要拖住棕熊,等到毒素扩散到全身,那一刻就是棕熊生命的尽头。
荆棘花缠绕、冰箭四射、金属锥子神秘莫测,棕熊终于被要被制服了,苏默嘴角挂起了笑容,那是奸计得逞般的笑容。
枭洛突然从天而降,一掌拍在了棕熊的脑袋上,脑浆炸裂,沾染着猩红的白色絮状物溅得到处都是,却没有一丝粘在枭洛的身上。就好像害怕被诛杀的平民,不敢冲了圣驾。
枭洛完全没有在意身边溅射的脑浆,就好像在看一群令人作呕的垃圾,“恭喜你们通过了第一关,没想到你们竟然用了这么长时间,还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别没饿死就不知道肚子疼,换你来试试?整得自己多厉害一样,我看换了你还不如我们呢。”矢神龙崎愤愤道。换成是谁被一头熊揍了一周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没拿那两把枪给枭洛来个爆头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觉得我做不到吗?你们可以把手环解开,杀了我,我就承认你们确实比我强,否则你们就都给我滚蛋。”枭洛冷笑道。
“杀就杀,谁Tm的怕谁?”矢神龙崎伸手就要去解开手环,却被苏默拦住了。
“不要乱来,你确实不是他对手。”苏默冷静地说,目光一直锁定在了枭洛的左手上。
矢神龙崎顺着苏默的目光看了过去,才发现枭洛的手腕上也戴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白色手环。因为枭洛的袖子略长,将手环遮住了,所以他们才一直没有发现。这一次因为枭洛伸手拍死了棕熊,袖子被风撩了起来,才被苏默发现了。
枭洛一步一步走到了他们面前,目光几乎想要杀了他们,“你们不是很厉害吗?一个个不都是天之骄子、上帝最完美的制品吗?咋了?不嚣张了?”
苏默注视着枭洛的目光,他好像看到了一头狮子,就隐藏在那双漆黑的眸子中。张牙舞爪的雄狮怒目圆瞪,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瞳孔中扑出来了。
枭洛的目光慢慢地散漫了起来,就好像想起了什么悲伤的往事,“也许你们以前确实很强,那是因为你们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强者,你们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力量,那种近乎压抑的感觉,让人绝望。”
“也许你们现在抱怨我,甚至是恨我,但是总有一天你们会感谢我。我不像其他的但是,没有什么做人的道理要教给你们,我能做的只是让你们变强,强到能够守护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枭洛苦笑着,“我再给你们最后一个后悔的机会,现在离开这里,我可以给你们安排别的导师。如果你们留下来了,后面等着你们的可不只是头棕熊了。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
“哥哥,救我!”白衣的女孩在漆黑中快速的下坠,伸出手仿佛要抓住什么,可是挥手抓住的是无尽的虚无。
不要,不要!苏默发疯了似的想要抓住女孩,但是他够不到,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孩在黑暗中下坠。苏默突然觉得自己很悲伤,那种仿佛心正在被压榨而哭泣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就好像有什么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被夺走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根本无法寻找。
所有不快乐的,都是痛苦。痛苦过后,剩下的便是悲伤。悲伤的大小取决于痛苦的程度。有的时候,悲伤只是散落在指尖的一粒沙子,终归会从指缝间滑落;有的时候,悲伤是刺进心脏的刀刃,藏在体内无时无刻不在摧残着你;有的时候,悲伤是刻在脸上陪伴终生的烙印,没有任何的遮挡,最直接地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苏默现在非常的悲伤,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悲伤。那个白衣的女孩到底是谁?为什么管他叫哥哥?为什么……我会哭?
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就像悲伤破笼而出,在没有阻拦的心里横冲直撞。
“喂,苏默,你哭啥啊?”枭洛的声音将苏默拉回了现实。
看着苏默失魂落魄的样子,熙然心里也觉得不是那么好受,“默,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的,不要一个人撑着。”
说出这句话无疑是在像苏默表白,熙然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在犹豫中做出了决定。女孩子多少都会有些矜持,哪怕是像熙然这样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信誓旦旦的女孩,在别人面前也会羞涩的像颗含羞草。说完这句话后熙然的脸都红了,就像牡丹花一样,娇艳欲滴。
但是苏默并不会领情,他不喜欢熙然,如果接受的话就是在伤害她。虽然他杀了很多人,为了胜利不择手段,但那只是为了在这个没有秩序的世界生存下去。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了你。但是感情不一样,在感情中,苏默也只是个白痴,一个没有回忆的白痴。
“不用了,我不能和你分享我的心情,没有那个必要。”还是那种冷冷的、懒懒的声音,将一切都封死了,不留任何余地。
一切都安静了,矢神龙崎还沉浸在凭借枭洛刚刚发挥出来的力量,来推测他的真正实力。枭洛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就差找个座位,送上一桶爆米花和冰镇可乐了。
熙然看着苏默的眼睛中满是泪水,一把抹去,留下泪痕。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她以为她能够说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台词,“你不会以为老娘喜欢你吧?真是莫名其妙,那么多帅哥追我,我能看上你?”
但是此刻她才明白,一切的准备都是徒劳,因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你做不到像平常一样谈笑风生。
“也许说出来你会开心一点呢?”熙然不甘道。
苏默摇了摇头,“不会,我说出来不会开心,你们也不会悲伤,只有我,还存在原来的悲伤中。”
熙然低着头,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泪水。“让我拉你一把好吗?所有的悲伤我们一起承受,你不要再一个人孤孤单单了好吗?”
苏默没有给她任何的回答,他就像一只被雨水打湿的小狗,舔着自己的毛,蜷缩在冰凉的雨水里,努力寻找一丝温暖。
也许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吧。
熙然低着头,撒腿就跑了。她很伤心,非常非常的伤心。就好像心正被人捏着,窒息般的压抑。
看着熙然的背影,苏默没来由的有些不舍。在某一个平静到不能在平静的夜里,好像也有哪个女孩,这样伤心的跑开了。
一百年前,英国伦敦。
英气逼人的中国少年拉着一头金色短发的少年慌忙地逃窜着,在他们身后追逐着他们的,是成群结队的损种,尖锐的爪,锋利的齿,金黄色的瞳孔中只有杀戮,没有一丝的感情。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为了捕食疯狂的猎杀着。
苏语用力扯了一把欧拉的手,欧拉跑不动了,太拖后腿了,“该死,你的体力怎么这么差?难道还要我背你不成?”
“你可以丢下我,这样在它们分食我的时候,你就有机会逃跑了。”欧拉低落道。
“别Tm扯淡了行不行?你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你要是再说这种话,信不信我给你一耳光?”苏语头也没回,咆哮道。
满是尘土和血腥味的风迎面吹来,打在脸上,就好像有无数的刀片从脸上划过,生疼。
欧拉看着在前面拉着他奔跑的苏语,低声道:“谢谢你,苏默。”
声音虽然很轻,但苏默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别整这些没用的,好兄弟有什么谢不谢的,赶紧脱离险境才是硬道理。”
对啊,我们是好兄弟啊。好兄弟之间是不用道谢的,一个眼神就够了。我们都是男人,那么人的感情和女人不同,没有那么多花哨,一声兄弟便胜过了一切。你什么都不用和我说,我都明白,因为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啊。如果叫我都不知道你的想法,那谁又能懂呢?
巨大的身影盘旋在伦敦的上空,就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将军,在指挥自己的兵士们作战,威武霸气。
苏语用眼睛的余光瞅了一眼那庞大的家伙,道:“那Tm的到底是什么玩意?还会飞?”
突然,那巨大的身影好像听到了苏语的谩骂,径直扑了过来,速度非常快,只是眨眼间苏语就看清了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