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黎蓉色眯眯地瞅了瞅冷姝:“我五哥喜欢的是你这样的,清纯脱俗不做作。”她抬了抬手里的瓜子,满意道:“关键是咱俩有共同爱好,简直太完美啦。你放心,我也会在五哥面前替你说好话的。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
冷姝抽了抽嘴角。
她一直对自己很有信心,可她有没有信心关摄政王屁事!
冷府门前,今日缓缓停下一辆宽大的马车。
马车外观墨绿色,不添装饰,十分低调。但马车里面却是皇家明黄的主色调,配以金凤软枕软被,精致茶点,看上起极尽奢华。
待马车停稳后,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被人从马车里搀扶出来。她手里拎着一串小叶紫檀佛珠,原本的深棕色已经被磨得发白。
她面色却与慈悲为怀的佛祖无缘。她眉目凌厉、目不斜视,径自便往冷府的大门里闯去。
前面有侍卫持刀开路,冷府的门房根本拦不住,只能火速跑去后院传消息。
谁也没想到,闭门休养的太后,竟然突然出现在了云阳城。
此刻的她看着眼前宽阔气派门楣越来越近,她心里升起一股十足报复的快意。
三十年前她想踏入却没有资格,现如今再无人能拦。她今日,要让曾经看不起她的人,统统跪在她面前求饶!
她还要杀了冷韩氏那个老东西,告慰她父亲母亲的在天之灵。
她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老夫人和冷沐风是直接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从后院带出来的。
身后还跟着一脸惊恐失措的殷氏和冷明冷月母女三人。
在云阳城这个地方,纵使是知府衙门的人,也不敢如此擅闯冷府。老夫人原本还在疑惑这些人的来历,但当看到前厅站着的妇人,以及她手里的物件时,便什么都明白了。
尽管从未见过此人,但老夫人却识得她手里的东西。
老夫人记得清楚,那串小叶紫檀佛珠曾是祖老爷随身佩戴之物,后来给了冷玄,只不过从未见他带在身上过。
原来,他是在外面的那对母女。
太后端正地坐在屋檐下,看着站在面前的老夫人,盛气凌人地勾了勾唇。
“冷韩氏?”
老夫人回望着她,平静道:“正是老身!敢问夫人何许人也?闯我家宅所为何事?”
太后冷哼道:“普天之下都是我儿的,哀家别说闯你家宅,就是要了你全家的性命,也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哀家?”老夫人缓缓念道:“先前陷害冷家的太后,莫非就是眼前这位?敢问太后,冷家何错之有,劳太后亲自来问罪?”
太后咬牙道:“谋财害命、残害手足,理应血债血偿!只可惜,还是让你们逃过了一劫。”
她仿佛嗜血的目色在冷家人面前一一扫过,声音阴狠道:“不过今天你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见当今太后不下跪,便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把人给我抓起来,就地处决!”
命令一下,身后的侍卫齐刷刷亮出大刀。
殷氏低垂着脑袋躲在冷沐风身后,她吓得浑身哆嗦,连忙将冷明冷月姐妹二人紧紧护在怀里。
小姜带着一众护院站在一旁,见状刚要有所行动,却被冷老夫人突然甩过来的眼神制止了。
他们不得不握了握拳头,按捺住心情。
冷老夫人躬身对着太后,不卑不亢的声音道:“不知太后驾到,有失远迎,望太后赎罪!老身携冷家上下,恭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语罢,冷家的人随着老夫人纷纷弯身,在太后面前跪了下来。
冷姝自从生病后,便搬到了府上最僻静的一个院落静养
先前侍卫拿人的时候没寻到那里,冷姝和黎蓉是听到丫鬟惊慌失措地跑去报信,才匆忙赶了过来。
她一迈进前厅,便看到冷家上下跪在地上,高呼千岁的场景。
一旁的侍卫手举佩刀,凌厉的银光折射在地上,让人心生寒意。
冷姝终于得以见到传闻中的冷家私生女,她站在高出几寸的台阶上,看冷家人的眼神那般高傲,咄咄逼人,仿佛俯视蝼蚁一般。
听到门外的动静,她转过头去,看到冷姝时没什么的反应,但当视线越过冷姝看到她身后的人时,不禁眉头一蹙。
“长乐?”
黎蓉迈进院子,躬身行礼道:“参见太后!不知太后驾临云阳城,我五哥知道吗?”
提到黎澈,太后怒意更甚:“哀家去到哪里,还需要请示摄政王吗?哀家还没问你怎么在这里?”
黎蓉回身挽住冷姝的胳膊,理直气壮道:“自然是来陪我未来五嫂呀!”
冷姝一脸的面瘫。
太后亦用一种鄙视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冷姝。
“一个低贱的商户之女,还妄想飞上枝头做摄政王妃?简直痴心妄想!”
黎蓉翻了个白眼,不情愿地嘟囔道:“是不是痴心妄想我五哥说了算!我看那苏卿儿才是痴心妄想呢!”
太后闻言,怒声训斥道:“长乐,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卿儿乃首辅之女,哀家的侄女,一介贱民岂能与她相提并论?”
黎蓉提了提胸脯给自己壮胆,鼓着嘴傲娇地回道:“她都是首辅之女、太后的侄女了,我五哥还看不上,可见她这个人有多差劲!”
“你……”
太后气得面颊通红,怒瞪着黎蓉一时无言。
黎澈收到消息火速赶来,在门口听到长乐把太后气得七窍生烟。他微微勾唇,倒也不着急进去了,而是闪身躲到了一旁。
黎蓉是先帝最疼爱的皇妹,先帝在世时她便与当时还是贵妃的太后十分不对付。太后纵使对这个人厌恶至极,但看在她那护国大将军舅舅的份上,除了训斥几句,始终也不能动她分毫。
眼下这个时候,黎蓉来搅一搅局,也未尝不可。
没一会儿,当太后再次要对冷家动手的时候,黎蓉毫不犹豫地请出了金牌令箭,最后直接把太后气走了!
暗处的黎澈见事情轻松平息,只交代了侍卫几句,便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