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风向不对,容厉的眼神也落到了甄姒宝的身上,甄如珠心道不妙,立刻装作头晕,顺势倒进了容厉的怀里。
玫儿立刻上前,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再次滚落:小姐,小姐!你身子不要,就不要强撑了啊。今日本来就不该来的
怎么回事?容厉最见不得美人受委屈,一把搂住甄如珠的纤腰,厉声责问道,你是怎么照顾你家主子的?!
这二皇子恕罪!我家姑娘前两日因为奴婢言行有失,对甄大小姐多有冒犯,惹恼了父亲小姐,连带着害的小姐也被关了禁闭。虽然和她并无关系,可是她心中有愧,一连几日都寝时难眠。原本原本也不算什么大事,修养两日便是,只是这次曲水宴便不能来了。可是
玫儿一边说,一边眼神有意无意落到甄姒宝的身边。
可是甄大小姐执意向来参加曲水宴,但又害怕自己一个人受冷落,便要拉着我们姑娘一起。今日我们姑娘的妆比素日里浓一些,就是怕叫大家知道她生了病,扫大家的兴!
如珠姐,你病怎么不说呀?李念娇闻言,第一个拉住她的袖角,关切道,大家是多年的朋友了,你少来一会,没有人会怪你的。
这话说得绵里藏刀,听起来像是关系甄如珠,实际上一来暗讽甄姒宝仗势欺人,二来无声的证明了甄如珠的众人心中的地位。
林思静则更直白,一个眼刀飞过来,骂道:野鸡就是野鸡,再怎么扑棱翅膀,也不会变成孔雀。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就是金枝玉叶了么!恶心!
容厉也冷笑,眼中满是鄙夷:好啊。既然你这么喜欢凑热闹,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和你的丫鬟一起跑腿,做我们的仆人——让你添水就是添水,让你倒酒就倒酒,就算是让你脱鞋、捶腿、你必须随叫随到,全部照做,懂了么?!叫你热闹个够!
李念真有些看不下去,小声劝道:二皇子,不至于的
甄如珠把身子又往容厉的怀里沉了沉,还作势咳嗽了两声:是啊,殿下,别这样。宝妹妹如今被爹爹娘亲宝贝着呢。若是因为我让她受了这种折辱,他们还不知道要怎么怪我呢
不管!她是他们的女儿,你难道就不是了么!倘若甄茂有什么意见,只管叫他来找我容厉!
甄如珠终于笑了,娇羞的把脸埋进了容厉的怀里:厉哥哥,你对我真好。
容厉的手在她的身体上游走,同时瞥向甄姒宝,正要说什么折辱的话,忽然有个声音抢了先:那个谁。过来给我捏捏肩。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原来是四皇子容铮悠闲得躺在凉亭中,见没人懂,又道:怎么了?皇兄不是让她当丫鬟么?我昨儿睡得不好,乏的很,正缺个人伺候。
容厉大笑道:还是四弟你会享受!又猛推了一把甄姒宝,还不快滚去捏!要是让我四弟不满意了,有得你好看!
拜甄如珠所赐,比这难看得多的多的情况甄姒宝都经历过不少回,这就想让她输?笑话!
她头也不回,走到了容铮身边,摞起袖子就为他捏了起来,根本不把身手的冷嘲热讽放在耳中。
只是苦了香叶,被自己连累,这会子被甄如珠要到身边伺候,多半要被刁难了。
自己受委屈到没什么,只是一连累其他人,心中就万分过意不去。甄姒宝有些走神,忽然听见‘嘶——’一声。
容铮转过脸,对着自己笑:看着瘦瘦小小,力气倒是很大。我好心替你解围,你怎么还恩将仇报?
甄姒宝也明白,却因为有心结,不肯低头:没人叫你帮我。
过刚易折,过柔则靡。容铮不在乎她的冷淡,你的锋芒太盛,很容易被人捏住把柄。
多谢四殿下指教,可这今天的小场面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甄姒宝早放平了心态,只隐忍这一时,之后就会让他们知道他们错了。
说来也怪。容铮没有回头,语气却变得温柔似水,不知为什么,明明与你初见,我却一点委屈也不想让你受。
甄姒宝翻了个白眼,丝毫不领情:恶心。又笑道,二皇子出身尊贵,又备受皇上宠爱,又是你的兄长,你拿什么赢他?
要不要赌一把?
赌什么?
容铮略一思索,说:就赌我能不能替你出气。赌注嘛若我做到了,你就对我笑一下。他装作一脸委屈,我好心帮你,你却对我一直冷言冷语,未免太绝情了。
你你,你怎么油嘴滑舌!甄姒宝忍不住又重重锤了他一下,脸却红透了。
见过了太多人情冷暖,真心或假意,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如果说她一开始还对容铮的反差有猜忌,那现在,她终于总算确定了,即便不再是记忆中那个谦谦如玉的温柔公子,对自己,他仍是两世如一的赤诚。
她的声音低低的,说了一声好。
过了一会儿,远处浩浩汤汤过来一队人马。容铮是习武之人,五感极好,察觉之后就让甄姒宝去一旁温酒,特地说了要流霞酿,自己也走了。
等甄姒宝端着热好的酒回去,一旁的人群中多了一个个子高挑,妆容妖异,衣着华贵的神秘女子。
甄如珠紧挨着容厉,俨然一副小媳妇样的站在了次要的位置上,她目光一扫,很快看见了甄姒宝,于是故意喊道:宝妹妹!你去哪里了?!我刚刚正找你呢。
妖异女子闻言也看向了甄姒宝,不过很快,就被她手里的酒吸引了注意,所以语气不算太差,随口问道:这个小丫鬟看着面生,谁家的?
噗嗤——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甄如珠用嫩的掐出水的声音解释道:您主误会了,这不是丫鬟呀!这是甄家的小姐,就是前些日子说的那个,在乡间养大的亲女儿,也是我的义妹。
说着,却又用招呼丫鬟的语气说,你还不快来,向她行礼!这里不是你从前住的乡下,事事要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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