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手机的声音打断了这颇有些惬意的除夕上午。
沈妍戳了戳顾闻霆的手臂，示意顾闻霆快接电话。
顾闻霆将沈妍抱在怀中，让沈妍和他一起晒太阳。
将手机拿过来，看到来电显示，拧了拧眉，很不情愿的摁了接听。
“又怎么了？”
“呜呜呜老顾，我怎么办？？”
一开口就老渣男了。
顾闻霆拧眉，沈妍看到了来电显示上的名字——陆衍。
陆衍这是干啥呢，大除夕的。
“你去看朴静静的朋友圈！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顾闻霆：“？”
朴静静的朋友圈吗？
他又没加朴静静的好友。
闻声，沈妍已经点开了朴静静的朋友圈了。
映入眼帘的，是朴静静和厉尘的合照，上面的内容是：“除夕快乐，好久不见的厉先生。”
沈妍点开那张合照，没看错的话，厉尘这是在朴静静家里。
“这算是官宣吗？”顾闻霆问。
陆衍气得不行，“这肯定算官宣啊！！”
“可人家说的是，好久不见的厉先生，又没有说……”
“我不管不管我不管！！！”陆衍先撒泼。
沈妍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忘点开群里，发了消息过去。
【沈妍：这是官宣吗？】
【林乔：官宣什么了？】
【沈妍：你看静姐的朋友圈~】
林乔特意点了朋友圈去看。
【朴静静：什么官宣，就是发个朋友圈而已。】
【沈妍：这么暧昧的文案，让人很难不多想。】
【林乔：很难不多想。】
【朴静静：大除夕的，别给我找不痛快昂！】
【沈妍：得勒。不是官宣就行！】
【朴静静：晚上见！】
【林乔：厉尘在你家，你晚上还能来吗？】
【朴静静：他晚饭后就走。】
【林乔：懂了，那晚上见。】
沈妍将屏幕递给顾闻霆看。
顾闻霆这才叹了口气，先安稳住陆衍再说，“我老婆帮你问过了，只是发个朋友圈而已。”
“真的吗？”陆二哈委屈巴巴。
顾闻霆嗯了一声，嗓音沉重。
“小姐姐在你旁边？”
“在。”顾闻霆看沈妍，不忘捏了一下沈妍的脸，白白净净的，到也可爱。
“真没交往？”
“没。”
一问一答，干脆利落。
陆衍道也莫名的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还以为，这新年就直接给了他这么大一冲击呢。
对了。
“听说你府邸被装的跟菜市场似的，真的吗？我等会儿开车过去看看，老顾，我跟你说啊，这家还是有点人情味的好，不像我们家，就……嘟嘟嘟嘟。”
电话忽然被挂断。
陆衍盯着手机，歪过头。
挂他电话干嘛！干嘛啊！！！
顾闻霆将手机丢到沙发一边，脸色沉到底了。
还要开车来看看。
大除夕的可真够没出息的。
“老公，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陆衍了呢？”沈妍撑着下巴，一脸郁闷。
顾闻霆冷笑，何止沈妍看不懂。
搞得像他能看懂一样。
“那你说，他们俩，有戏吗？”沈妍戳了戳手心，小心翼翼。
顾闻霆撇着沈妍，歪过头，“我跳进陆衍的肚子里当他肚子里的蛔虫给你探探？”
嗯嗯？？
这到也不必。
“我就问问嘛。”
“问错人了，笨蛋！”顾闻霆点了一下沈妍的额头。
沈妍便往后躺去，倒在沙发上。
叹了口气，盯着阳台上的小吊灯，嘀咕着，“我看，没戏。”
顾闻霆笑着看沈妍，拿起一边的杯子，抿了口咖啡，“没准。”
……
夜。
城市禁止烟花。
以至于这除夕夜除了电视里有烟火气，现实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和她们约好了，要一起去sy过除夕夜守岁。
沈妍早早的就拉着顾闻霆来了。
顾闻霆一脸疲惫的，靠在沙发上，撑着脸庞看沈妍。
往年里的新年，他都是怎么过的？
上午，睡觉。
中午，看看新闻。
晚上，看一眼明年的工作计划，到点睡觉。
今年……
顾闻霆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具，被沈妍拖着走。
顾闻霆几次去看沈妍，沈妍都是兴高采烈的。
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怎么会有人那么可爱，那么喜欢过新年。
又怎么会有人那么冷清，那么不把新年当个日子。
“老公，都晚上了，你情绪能高点？”
沈妍蹲在顾闻霆的面前，一脸无奈，“今天过年诶。”
而在顾闻霆的眼里。
过年是什么？
不就是一个普通的一月二十四号吗？
“妍姐，我来啦！”
老远就听到朴静静的声音。
身后还跟着林乔。
她们两个人是在门口遇见的。
“季耀年和陆衍来了吗？”顾闻霆懒懒开口。
三个人对视一眼，纷纷摇头，“没有。”
果然，女孩子的友谊是最单纯的，说几点到就几点到。
而男人的友谊……
我能来就不错了你还挑我几点来！！！
顾闻霆揉了揉太阳穴，不过……
季耀年这家伙今天肯定不会来迟到。
毕竟姐姐在这儿勾着呢。
至于陆衍。
今天自闭了一天朴静静是不是官宣，肯定会早早到问个明白的。
这应该是顾闻霆和他们聚会中，他们来的最早的一次。
陆衍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好多些零食。
朴静静正低着头看手机，恍惚抬头对视上陆衍的视线，而后温柔的一笑。
陆衍有些失神，被季耀年撞了一下肩膀，这才回过神，“除夕快乐。”季耀年说。
“咚——”
窗外忽然一声闷响。
一行人的目光便投向窗外。
“有人在偷偷放烟花诶。”沈妍趴在窗前，像个小孩，满眼惊喜。
顾闻霆起身，在这个夜晚，好似终于有事情能提起他的精气神了。
顾闻霆站在沈妍的身边，掌心落在沈妍的发梢。
他顺着沈妍的目光往外看去，烟花耀眼，虽然只一瞬，但足以在人的心里留下美好的记忆。
烟花多了就不稀罕了。
这整个云都亮起这一片烟花，反而显得珍贵。
“好好看呀。”沈妍双手撑着下巴，像个小朋友。
顾闻霆就这么站在她的身边，与她看着同一片天空的景象。
此时此刻，他竟然觉得很满足。
窗外，两个人的身影格外的般配。
他收回目光，望向身边的小女人，眼底笑意渐浓。
这城市万家灯火，却不足沈妍一丝美好。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云都的大魔王，也变得容易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