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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 不告而别

    “陛下,臣真的好想你……”

    虽然慕容琉玧天天都在看着小姑娘,可他根本不满足这样的躲躲藏藏,他想要光明正大的站在时歌身侧,与她道尽这一生的柴米油盐。

    可是慕容琉玧一想到时歌讥讽的说他玩弄人心时就怕的不行。他怕的不是时歌因此讨厌自己,他怕的是自己又会在不经意间玩弄了两人之间圣洁的感情。

    就在慕容琉玧终于狠下心决定留下的时候,未关的门外忽然有一个人影闪过。

    “殿下,前线有异。”风雷双手呈上了一封全黑的密信,半跪在慕容琉玧身后。

    慕容琉玧收回了一直黏在时歌身上的视线,又把她伸出了薄被的小脚温柔的塞回去。

    他返身拿起密信,在最漆黑的墙角展开来一字一句的看着。

    那封密信就如被墨汁全部浸染了似的,原本上面空无一字,在这样黑的角落里本该连信纸都看不清了,可现在那上面却缓缓的显露出一行行莹白的小字。

    慕容琉玧看完后一言不发,原地站了片刻就出了屋门。

    他抬头望天苍凉的笑着。

    就连老天都不愿叫我留下么?也罢,最近自己对陛下的感情时而狂躁时而自卑,这样阴晴不定的样子若是吓坏了小姑娘就不好了。

    还是好好冷静一段时间吧。

    慕容琉玧深吸一口气,回头看着软榻的神情满是眷恋与不舍,但他也亲手关紧了屋门,隔绝了自己那灼热的视线。

    “你与风铃一定要时刻护在陛下身边。”

    “只需给我备一匹马便好,我独自回去,就现在!”

    “属下这就去准备。”风雷垂首恭敬道。

    慕容琉玧刚要走,忽然听见了门板上有着轻轻的挠动,他又打开门,只见消失了一晚上的赤狐蹲坐在门口,一双瞪的圆溜溜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莹莹绿光。

    他半蹲下身,摸了摸小红的头顶。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保护好……娘亲。”慕容琉玧一愣,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用“娘亲”这个词。

    “嗷~”小红的叫声还拐着弯,像是在承诺,又像是叮嘱他路上小心。

    慕容琉玧此刻是多想代替这只狐狸留在时歌身边啊,但他清楚他不能。

    他必须要去守护她的国。

    ……

    时歌这一觉睡的很足,再睁开眼时她只觉着头脑清爽,四肢有力,浑身上下都有着用不完的精力,其实她昨晚只是微醺,只有一丁点的酒水下了肚,那一点酒水只会帮助她睡的更香罢了。

    她举起双臂尽可能的舒展全身,在晨光的照射下时歌的影子越拉越长,一直从墙壁延伸到了房顶。

    时歌龙心大悦,但她低头一看床边心中就没来由的一空。

    只有一双绣花鞋。

    是了,慕容琉玧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时歌一想到慕容琉玧她就像没了棉花填充的垫子,映在墙上高大的影子直接矮了一截。

    这厮真是的,不过是两人闹个别扭就离家出走数日不归,真是比姑娘还矫情。

    时歌鼓了鼓嘴,随手就推开了门。

    “哟!妹妹今个儿醒这么早?”

    赵思蕊叫厨子煮了些暖胃的粥,一大早就亲自来给时歌送来了,就在她来的路上,还有等在院子里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傻笑了好多声,但现在她看到了时歌这张脸还是想笑。

    时歌愣神片刻,随后昨晚那些羞耻场景就一一浮现在了她的记忆里,而且她还能非常清楚的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嘭”的一声,时歌摔上了门。

    “哎!时掌柜,你躲什么啊?”赵思蕊还添油加醋的隔着门说:“妹妹莫不是在房里找地缝?如果没找到的话跟姐姐说一声,姐姐这里有锤子能帮你敲出来一个。”

    时歌又忽然打开了门,只是脸上僵硬的端着一个毫无瑕疵的笑,“姐姐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还不待赵思蕊再度打趣,时歌就眼疾手快的先一步捂住了她叭叭叭的小嘴,“妹妹还是有些头疼,姐姐还是下午再来吧。”她说着就开始把赵思蕊往院子外推。

    赵思蕊在赵国的生意不少,本来就没打算长留,半推半就的就走了。

    院门一关上,时歌莹白如玉的脸唰的就涨红了,喘着粗气的胸口一起一伏,她好像感觉浑身都在发抖,腿软的都要站不住了。

    小红从床榻底下爬出来是就看到了这样一副光景,它的主人背靠着院门瘫坐在地上,只要是露在衣衫外的雪肤都染上了粉嫩的红,双眼无神的望天。

    “嗷?”

    直到风铃出现,时歌才堪堪回神,但也只是扭着头有气无力道:“来……来拉我一把。”

    风铃还以为她这是中了什么毒,立马就跪坐在地上让时歌靠着自己,一边号脉一边问:“陛下,您中毒了?”

    时歌闻言面色更红了,她无力的捂脸,“不是……我……我没事,你扶我回榻上躺着。”

    朝颜号完脉才放下心来,抱着时歌回了榻上。

    “您的脉搏跳动很快,是有人跟您说了什么吗”

    时歌望天无言。

    她要怎么说?自己被自己蠢到了?自己也觉得醉了的自己好笑?

    还是闭嘴吧!

    风铃看她面色慢慢归于平静,也就放心了的说了慕容琉玧的事。

    “属下有事禀告。”

    时歌点点头,还是不愿说话。

    “前些日子前线有了异状,所以昨夜殿下已经启程返军。”风铃字正腔圆道。

    时歌还是面无表情,连个眼神都没给风铃。

    就在风欲要退走,她才低声的问道:“慕容琉玧可留了话给我?”

    风铃歪头想了想,决定如实禀告。

    “未曾,但殿下叮嘱我和风雷,叫我们在您外出的时候保护好您。”

    时歌的嘴角微不可查的的一抽,一只手又搭在了眼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风铃揉了揉耳朵,她许是听错了,竟然能从一声长叹中听出绵绵不绝的哭腔来。

    就好像那声长叹是时歌无声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