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慕容琉玧就被疼醒了。
一脸惊讶道:“你的手怎么会在我身下?”
慕容琉玧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本就又酸又麻的手腕被小姑娘一拳头砸下去,虽说她刚醒没用多少力气,但奈何手腕上的麻加剧了痛感,以至于连他都差点没忍住一嗓子嚎出来。
“陛下又为何要打臣?”他紧紧得眯着眼睛,对着手腕呼气。
“我还以为是虫子嘞!”时歌心有余悸的拍着微隆的胸脯,“我隐约记得半夜里被你抱走了。”
说着她便环望四周,这才确定了自己确实是换了个地方睡。
微微震动的车身表明了他们正在马车上,但内里的装饰并不像御辇中那般肆意张扬的华贵,这里主要以黑色为基调的装饰更显低调。
两者在审美上有差别,但就时歌粗略看来,空间大小是相仿的。
对于时歌的注意力只放在了新环境上,慕容琉玧心里很是受伤,幽怨和委屈四个大字都快要写在脸上了。
“你把手伸到我身子地下做甚?大早上的吓我一跳。”时歌刚睡醒有些冷,抱着膀子自顾自的说道。
“您说错了,是您抱着臣的胳膊不撒手,而臣爱妻如命不愿意吵醒您,您后半夜还越抱越死,这才将臣的手压在身下了。”
面对慕容琉玧有理有据的反驳,昨晚睡得跟死猪似的时歌毫无还嘴之力,她尴尬的缩了缩脖子,讪笑道:“啊哈哈哈……委屈你在床边坐了一夜,我给你锤锤腿吧!”
“您又说错了,臣只坐了半夜。”慕容琉玧脸上似笑非笑的想要为自己讨点福利,绞尽脑汁的卖惨,“相对的,臣也只睡了半夜,这一大早的还被您打醒。”
时歌伸长脖子吞了口唾沫,结巴道:“这……这……那你想怎样啊?”
慕容琉玧狡黠的像只老狐狸,与时歌讨价还价,“臣以为,捶胳膊捶腿是您应该做的,算不上补偿。”
他转了转眼珠,眯眼笑着说:“不如您就主动亲亲臣吧。”
时歌心里合计半晌,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套进去了……
罢了罢了,自己理亏,就听他的吧。
慕容琉玧见时歌没拒绝,心花怒放的闭上了眼撅起了嘴,说出的话音都走形了,“陛下,那臣现在就要补偿。”
时歌双手捏住他的脸使劲往两边扯,“得寸进尺了啊!既然是我主动,那不该是我选择亲哪里吗?”
慕容琉玧欣然接受了时歌的砍价,反正只要能亲到自己,那就是血赚的……
“好吧好吧,那您看臣这张俊脸上哪里符合您的心意。”他故作遗憾,放下了能挂上油瓶的嘴。
时歌扶着下颌仔仔细细的端详着,你还别说,这厮的脸确实配的上一个俊字,要是将他脑后束起的墨发放下,再涂点胭脂水粉,活脱脱就是一个大姑娘!
“啧。”
时歌有些不乐意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生的如此花枝招展,这叫姑娘家的脸面该放在何处?
越想越不忿,她“哼哧”一口就咬在了慕容琉玧的侧脸上,故意下了重口不说还不松嘴。
“痛!痛!陛下您什么时候改属狗了!”突如其来的血盆大口给慕容琉玧疼得直叫唤,真是叫人一点都看不出这是平时那个如谪仙一般的摄政王。
“嘿嘿……”时歌送嘴后,掰着慕容琉玧的脸来回的欣赏自己留下的杰作,她看着那一张完美无缺的脸上多了一排煞风景的牙印后,满意的点点头。
但她又转念一想,自己以后是要给这厮生孩子的,万一把慕容琉玧咬破相了,影响了他们的孩子怎么办?
就慕容琉玧这张男人见了都喜欢的脸,以后他们不管生男生女,肯定都不用愁怎么个好亲家了!
要是个男娃,也不要求多,能抵的上慕容琉玧五分才貌,那京中的漂亮姑娘还不是排着队给她这个婆婆来选?
要是个女娃那更不用说了,就凭自己这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妩媚动人的脸,在加上慕容琉玧一丢丢的气质,那简直是仙女下凡啊!男方来提亲时聘礼会少吗?
想到这里,时歌赶紧用袖子擦掉了慕容琉玧脸上的口水,但抹去口水后的牙印着实有点深,一时半会是消不掉了。
她越看慕容琉玧这张脸脑海里儿子的面容就越真切,心中大感愧疚,又“吧唧”一声亲到了他的额间,亲完后还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
任凭摆布的慕容琉玧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意外搞蒙了,以他多年的聪明才智都不能理解时歌这种打一棍子给个甜枣的行为。
不过咬便咬吧,也算是亲了一口,再加上额头上的那个吻,自己稳赚不赔好嘛!
但慕容琉玧怎么感觉她摸自己脑袋……
就像是摸儿子似的。
两人又闹了一阵,最终被时歌的肚子叫给打断了。
她不好意思的摸着脑后勺,“我昨晚没吃饱……”
也是巧,时歌刚说完一直在赶路的马车也停下了,马夫隔着门禀告:“殿下,到地方了。”
慕容琉玧帮时歌穿好衣裳后,横抱起她神秘道:“走,臣带陛下去吃好吃的!”
时歌激动的猛点着头,发光的眼中好似饿狼一般。
推开门时一阵强光照入车厢,刺的她睁不开眼,慕容琉玧抱着她跳下了马车才将将能视物,但还需用手遮挡住最为耀眼的太阳。
等到时歌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周围的强光,她移开了挡在眼前的手,不禁惊叹出声。
“哇!”
她一脸难以置信的指着眼前的青草绿树,捂着合不拢的嘴看向面带微笑的慕容琉玧,激动的问不出话来。
等时歌看够了视线内的光景,她虽然分出了一部分心神来问出心中的疑惑,但眼睛还是目不转睛的瞧着随处可见的翠绿。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现在不是秋天吗?草树怎么都是绿色的?”
时歌宛如一个好奇宝宝,一口气连续问了好多问题,要不是因为腿伤只能由慕容琉玧抱着,估计她早就撒欢儿的满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