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歌伸出头来,看着背对着她的男人,心里不禁腹诽。
明明都回来了,还摆出这个样子给谁看,你生气难道我就不生气吗?
她本来就气,看到这厮是这样子就更气了。
过了一会,慕容琉玧还是背着身毫无动静,时歌觉得他应该是睡着了,自己也躺平了放松起来。
眼前陌生的床幔突然让时歌想起,她这还是头一次与别人同床共枕。
其实也可能不是第一次,只能说她醒后的第一次,谁知道在她昏迷的时候这厮对自己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
躺了半晌,时歌这才闻到床上,被子上和身旁的人是一个味道,都是清香的书墨味。
她做贼心虚的去偷看慕容琉玧,偏头看入迷了,等回过神来她赶忙摆正姿态,不一会又偏头看去,来来回回好几次。
半晌后时歌才意识到,她这不就是在骗自己嘛!
她尴尬的捂脸,想承认又不敢承认自己被慕容琉玧吸引了,只好为自己到处搜刮理由。
对!望舒总跟自己说话本子里的爱情都是甜的,但自己一想到慕容琉玧就心痛,这说明自己并不想让他当我的夫君!
呃……说不定是望舒错了呢?要不明天我也找几个话本子来钻研钻研?
时歌又看向躺在自己身侧的男人,他一头墨发随意的放在脑后,而有那么几缕就在时歌触手可及的地方。
想摸!
不行不行,万一他醒了自己还要不要面子了。
时歌又闭上眼,心里默念佛经。
不一会她眼睛眯出一条缝,又又又偷偷的看去,这次注意到的是慕容琉玧在月光下略显莹白的耳垂。
这次她忍不住了,慢慢的从薄被中掏出自己的手,无声的伸过去,但她并不敢直接摸上去,只是在半空停留做抚摸状,时歌就是那条贪心的鱼,想吃却又忌惮钓鱼的人。
寂静的夜里,连蝉鸣都没几声,慕容琉玧沉稳的呼吸声隐约的传到时歌耳里,这让她胆子更大了。
时歌已经不甘于只在空中瞎划拉,最后停住时,她都能感觉到慕容琉玧温热的体温了,这让时歌在心里兴奋的大叫。
可惜乐极生悲,就是因为她太高兴了,手一抖便贴上上去……
这可把时歌吓的都要灵魂出窍了,不过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她灵机一动,干脆直接一巴掌拍上去,等慕容琉玧问起,就说是自己睡觉不老实。
我真是太机智了!
慕容琉玧回头,将她的手重新塞回被子里,又摸了摸时歌的颈侧,发现了些许潮湿,然后把盖在她身上的薄被往下拉了拉,背过身去接着睡。
屋外的蝉叫了几声后,时歌的眼睛又眯出一条缝,结果看到的还是慕容琉玧的后脑勺,她气的嘟嘴。
光嘟嘴还不解气,吐舌头,翻白眼,但凡是时歌能想到的鬼脸全都对着他做了一遍。
她张嘴无声的骂道:“木头人!”
这可让同样在装睡的慕容琉玧哭笑不得。
会武功的人都可以凭借着空气中微小的气流推断出对手的位置和动作,更不用说慕容琉玧有着深厚的内功,两人还距离的如此之近了。
这就让慕容琉玧的背后好像有了第二双眼睛似的,时歌的一举一动他都能知道,甚至比眼睛看的还清楚。
慕容琉玧在心里苦笑,我是追求的一方,一直毫无反应明明是你,现在你反而骂我木头人,这是什么理?
看来天下女人都是一样的,不管她是皇帝还是平民百姓。
时歌骂了一会,又盯上了慕容琉玧松松垮垮的里衣,而且这次更为大胆。
她直接虚探出去半个身子,将鼻子凑到了慕容琉玧的里衣上面闻!
好闻的墨香萦绕在鼻翼,这让时歌有些食髓知味,仔细的嗅了好一阵,她刚想退回就被慕容琉玧一个转身将脑袋夹在了腋下。
时歌条件反射的抽了抽头,未果。
只听从她脑袋上传来一声轻笑,“陛下,好玩么。”
时歌:“……”
我现在装睡来来得及吗?
慕容琉玧轻叹一声,夹着她脑袋的胳膊收的更紧了,“陛下,您先将我的心高高的捧起,随后又狠狠地摔下,这还不够,非得放在脚底下碾。”他的语气突然冷冽,“现在您又来勾引我,臣难道只是一个玩物么?”
“我只是因为下午睡多了现在不困有些无聊所以管不住自己的手……”时歌认错很快,主要是怕慕容琉玧一个不高兴把自己可怜的小脑袋拧掉了。
慕容琉玧眯眼,“陛下,您知道女子在一个男人的床上说自己不困,意味着什么嘛?”
时歌很是茫然,“李太傅没教过我。”
“意味着……”慕容琉玧本想吓唬吓唬她,但话锋一转开始一本正经的瞎扯,“意味着这个女人爱惨了这个男人。”
时歌不顾生命危险,挣脱了慕容琉玧的钳制,一脸怀疑的说:“你骗我吧。”
慕容琉玧根据他埋在乾阳宫的暗线得知,这丫头连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更别提绵延子嗣这等对于小孩子来说的终极秘密了。
所以他心安理得的骗时歌,“你看京城里喜欢逛青楼的纨绔子弟,哪个不是眼下乌黑,这就是天天和喜欢的人同床共枕,睡不着觉所导致的。”
时歌长大了嘴巴,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她又结结巴巴道:“可……望舒跟我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会有甜甜的感觉,但我……跟你一处的时候只感觉心里难受。”
慕容琉玧眼睛一亮,“怕不是您有气短的毛病吧,仔细跟臣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时歌鄙夷,“我身体好得很。”她又道:“就像猫爪似的,又麻又痒……”还没说完她就明白,自己被套话了,气的时歌背过身去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