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八章 我不甘心

    时歌宣寒酥进殿,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寒酥明了,单膝下跪,“陛下,今日之事,奴婢的大师兄发现摄政王府有异动后,本想禀告,但被王府的暗卫发现了,一番缠斗后,就已经误了时辰。”

    时歌轻描淡写的挥挥手,“此事无妨,倒是朕想与你的师门见上一面,不知谁能做主。”

    “奴婢的大师兄可以全权做主。”

    “好,即刻安排一下。”

    “是,奴婢告退。”

    一个时辰后,京城里的一家客栈内,时歌端坐在上位。

    “草民宁锦川,叩见陛下。”说话的人是个男子,一身白衣胜雪,犹如神圣而又不可侵犯的天山雪莲一般。

    “平身。”时歌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谢陛下。”宁锦川起身后,一屁股就坐到了另一边,与时歌遥遥相望。

    时歌打量着他,此人气度不凡,潇洒俊朗,说是哪家的公子哥都不为过。

    宁锦川也看着时歌,丝毫没有惧意。

    “你不怕我?”时歌有些疑惑。

    “小师妹说陛下是个好相处的人。”

    “可你今天早晨才坏了我的事,不怕我砍你的脑袋?”

    宁锦川依旧不卑不亢道:“我就坐在这,陛下请便。”

    时歌眯起眼,鹰隼一般的目光便向他刺去,而宁锦川眼底漆黑,好似深渊一样吞噬了时歌的杀意。

    两人之间俞渐紧张,待气氛就快落至冰点时,时歌一笑,“好气魄,我也不瞒阁下,跟着我,一个不慎就会粉身碎骨,阁下可要想好了。”

    宁锦川笑答:“小师妹都不怕,我这个做大师兄的岂能退缩?”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时歌收回表情,一脸郑重,“我需要你们在宫外做我的耳目,为我打探各府,各部甚至是邻国的消息。”

    宁锦川意味深长的说:“这没问题,但是陛下……您不能光给我们画饼充饥啊。”

    “我没钱。”

    “这恐怕不合江湖规矩。”宁锦川故作为难状。

    时歌眼睛一亮:“但是我有人,我可以和你做笔生意。”

    “愿闻其详。”

    “你们出钱,在最繁华的长安街上盘下来一个铺子,我这边有一位京城里独一份的制香师傅,我们做香料铺子。”

    宁锦川一点一点的和时歌算账,“京城里最繁华的,莫过于长安街了,那里一个铺子可是天价啊,且不说您那边师傅的手艺有多好,光长安街上的同行,就有数家老字号。”

    “您如何能保证,这个香料铺子稳赚不赔?”

    时歌得意道:“开张那天,我带着仪仗,过来走一遭,夸两句,就是个茅厕朕都能让它门庭若市。”

    “哈哈哈,陛下真是风趣,不过这倒是个好办法。”

    时歌卖了个关子,“这可不是好办法,反而是下下等。”

    宁锦川有些好奇,追问道:“还有更好的办法?”

    “朕需得看到你们的诚意。”时歌起身,“若是你们同意,那这个香料铺子,就叫做夜来香吧。”

    她推门而出,头也不回。

    宁锦川看着时歌离去的背影,嘴里一直念叨着夜来香这几个字,“夜来香,夜来香……香越浓,毒越大么,陛下,这可不是个好名字啊……”

    时歌坐在回宫的马车上闭目养神,寒酥坐在她对面,问道:“陛下,谈的如何了。”

    时歌微微睁开眼,瞄了寒酥一眼,又闭上了。

    寒酥自知失言,“陛下恕罪,奴婢……”

    “生怕我对你的大师兄动手?”时歌揉着眉心,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她实在累的难受。

    “呃……大师兄胆识过人……奴婢怕……他冒犯了陛下。”

    寒酥这句话说的磕磕巴巴,时歌稍有在意,眼睛眯出一条缝,悄悄的观察她。

    时歌漫不经心道:“挺好的,我就喜欢他这样的。”

    只见坐在对面的寒酥 唰的白了一张脸,有些苦涩,“陛下钟意就好。”

    时歌带着鼻音冷哼了一声,“你有事瞒着我?”

    “奴婢不敢!”

    时歌看她脸色复杂,不禁轻叹一声,“你这般畏畏缩缩,和他的光明磊落倒是不像,他又如何能心悦于你?”

    寒酥的脸又唰的一下红了,变脸似的,她张嘴,“我……我……”半天都憋不出第二个字。

    “行了行了,说正事。”时歌打断她,“我让你找的人呢。”

    寒酥脸上还有红晕,显然是还没缓过来,但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说:“在路上了。”

    时歌松了口气,“那就好,现在万事俱备,只等着看你师兄这场东风怎么吹了。”

    寒酥一脸郑重:“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但愿如此。”

    她们回到乾阳宫后,时歌倒头就睡,衣服都没换,望舒打折哈欠问寒酥,“你们去哪了,陛下昨日的奏折没批,今日的早朝又快到了,两日的政事积到一起,陛下哪里吃的消。”

    寒酥觉得这事不好多说,只得敷衍她,“陛下自有打算。”

    “身子垮了,再大的打算也得推后,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不知道照顾自己呢……”望舒一边埋怨着,一边替睡过去的时歌擦脸擦手。

    时歌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被望舒叫醒了,“陛下,该上朝了。”

    她睁开惺忪的双眼,眼眶里因为太过干涩,流了泪。

    望舒拿来毛巾,被时歌接过,“你替我更衣,我自己擦脸。”

    望舒担忧的说:“陛下,您得注意着自己的身子。”

    时歌将脸浸在冰凉的毛巾里,疲惫的闷声道:“这事不在我,你得把那些想骑在我头上的劝住了。”

    望舒红了眼眶,“唉,为什么偏偏是陛下受这份罪。”

    “因为我只是个替身。”时歌从毛巾里抬起头,眼神中映出窗外的晨曦,“但我不甘心。”

    她虽然面上疲惫,但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透露出了无限的朝气。

    换好了龙袍,时歌站在乾阳宫门口,迎着初升的阳光。

    暖暖的阳光驱散了夜里的寒冷,也赶走了时歌一身的疲惫。

    她打起精神,大步的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