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出原始森林,进入平坦的大道。
贺先生要去哪里?江枫问,警署,还是?
回家吧,我有点累了。贺青翰看着柑桔的睡颜。
一想到他与舒喻,心底有种柔软的感觉。
江枫没有再说话。
他默默地将车子停到小院子门口。
贺青翰将外套脱下来盖在柑桔身上,似乎是怕他着凉。
他进门时,看到舒喻正在修剪花草。
啊,回来了?她一笑,看到柑桔正在熟睡,忙降低声音。
小家伙睡着了。他进屋,将衣服拿下来,将柑桔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你的工作怎么样了?舒喻倒了一杯水给他。
还好,没我什么事,有事他们顶着。贺青翰接过水,全部饮尽,谢谢。
舒喻正在学插花,桌子上摆满了鲜花。
昨天老太太给你的东西,你可放好了?贺青翰坐在沙发上。
啊,关于这个,我还想问你呢。舒喻坐在他身边,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卡片,这上面密密麻麻的,我根本看不懂。
见面礼。贺青翰轻轻地笑道,他从兜里拿出来另外一张卡片。
这一张是老爷子给柑桔的,柑桔又给了我。
这两张卡,你的那张和我的那张是配合在一起使用的。两张卡能够得到一个密码,这个密码能够打开我爹的地下军事基地。
啊?舒喻听得有些懵。
看起来老爷子很喜欢你。贺青翰笑了笑,有了这两张卡片,能够调动老爷子的所有军队力量。
这可是一份大礼。
我要那个也没用啊。她有些不安,这玩意如果被人抢去了,岂不是更危险?
安心了。贺青翰将那张两张卡放在一起,除了贺家人,没人知道破解的方法。
这些东西,也不是给我们的,是给柑桔的。
他这么说着,将卡片叠起来放在舒喻手中,好好保存吧,说不定有能用上的一天。
舒喻点点头。
贺青翰似乎有些疲惫,在一旁闭目养神。
舒喻坐在一旁,双手交叉,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怎么了?他微微睁开些眼睛。
我刚才看电视的时候,看到他们的婚礼提前了。舒喻低下头,心里难过的要死。
新闻?贺青翰一愣。
国际新闻一般不会传到这边,能够传到这边的,必定是萧三爷授意的,或者重大新闻活动。
嗯。舒喻呼出一口气。
她沉默了许久,青翰,如果你有他的消息,能不能告诉我一声?
她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释为什么会一去不复返,又为什么要娶洗家三小姐?
冷无咎和叶容源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连他们也一起失踪了。
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知道,这些问题堆积在她心里,痛苦到要死。
贺青翰微微愣了愣。
对不起,萧三爷那边已经全面封锁消息,我的人也没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是这样。舒喻垂下眼。
谢谢你。她站起来,将桌子上的鲜花插在瓶子里,摆放在阳台上。
又将花梗什么的收拾了。
瞧见贺青翰一脸疲惫的样子,你去睡一会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不了。贺青翰抬了抬眼,我就在这里休息会,等下你要做什么?
舒喻想了想,也没什么可做的,有几张图要画。
冰合国际每个月都会给她打一笔巨款。
舒喻跟盛意说过好几次,她要这些钱没用,以后不要给她打了。
可盛意说他做不了主,每个月都会定时定点地给她打钱。
生下柑桔之后,她闲着没事干,又觉得每个月都收到那笔钱过意不去,便画一些设计图给盛意。
盛意倒也很乐意接受,那些设计图被制作出来上市之后,倒也引起了一股饰品革新潮流。
贺青翰打了个哈欠,你不用那么辛苦,我也能养得起你。
舒喻稍微顿了顿,说什么呢。
她跟柑桔,怎么能让他养?
啊,对了,对了。她挑了挑眉,转移话题,我新种了一些菜,发芽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吃了。
前几天我看着院子里那杏花好像也要开了。
这天,真是一天比一天暖和了。
贺青翰睁开一只眼,轻轻地笑了笑,这些天你好好休息。那天可能会很累。
他口中的那天,指的是三月初一,他们结婚的日子。
舒喻微微怔了怔。
我知道了。
距离三月初一并不远,应该说,眨眼就到。
她翻着日历,深深地叹了口气,日子一天一天逼近,她的心就一天比一天不安。
农历三月,天已经很暖和了。
院子里的花朵开得正艳丽,三月初一,一大早,舒喻便被人拉起来盘头,化妆,穿婚纱。
小柑桔早已经被送到贺靖那边去。
没了他在身边闹腾,有些不习惯。
装扮极为隆重,门外响起了鞭炮声。
新娘子,吉时到了,我们该走了。一个中年女人抓住舒喻的手叮嘱了好些事。
舒喻听得云里雾里,头晕脑胀的。
穿着西装的贺青翰走进来,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跪在她面前正说着什么誓言。
舒喻一句话也听不下去。
贺青翰的影子跟萧释的影子重叠。
她突然很想,很想这时候萧释能闯进来带走她。
天涯海角,贫穷富有,或者身体残疾什么的,她都愿意跟他在一起。
不管他是什么样,她都喜欢他。
舒喻。贺青翰抱起她的时候,她才怔怔地反应过来。
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舒喻觉得自己有些丢人,萧释都要结婚了,她还妄想着他能来抢走她。
那种可笑的戏码,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中。
要开始,我们走吧。贺青翰抱着她,一步步走出院子。
门外已经排了许许多多的车辆,几乎排满了整个小镇的街道。
浩浩荡荡,极为气派。
婚礼很隆重,在贺家军区的训练地里。
他们两个走过长长的红毯,抵达婚礼殿堂,在牧师的誓言中交换戒指。
整个过程,舒喻平静无波,心疼到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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