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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和

    好在李继鹏只眯着眼睛微微笑,并不戳破这一点。苏龄若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心想或许是“天机不可泄露”之类的原因。

    两人辞别李继鹏,继续往前走。宫令女官笑着转头看苏龄若,说:“听老先生的话,好像之后的所有事你都知道。难道你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哈哈,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可不是仙女,是张良。”苏龄若笑说,“当然仙女也可能有这个本领。我是仙女吗?这真是一个有趣的话题。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的确来自天上。”

    “你开玩笑的吧?”宫令女官指指天空,对苏龄若笑说,“你说的天上,是我所指的天上吗?”

    “是哦。”苏龄若笑道,心想地球不就漂浮在太空中吗,而宫令女官所指的天空,不就是太空吗?那自己当然来自天上,当然是仙女了。

    “好吧,看你的样子不像说假话,可是我就是难以相信。”宫令女官摆摆手,笑着说,“先不说这个了。来,这是买卖街的管理处。”

    说着她指指面前的一座两层木楼。木楼和之前的各个店铺一样样式精美,只是没有那么招摇。大红的宫灯挂在屋檐上,里面可见也灯火通明。

    “屋里头有人么?”宫令女官喊一声,苏龄若“噗嗤”一声笑了,想起从前看过的一个小品,里面的演员赵丽蓉就这么朝屋子里喊。宫令女官的口音和赵丽蓉很像,听来特别搞笑。

    “笑啥?”宫令女官微笑着看着苏龄若,一脸好奇。

    “没笑啥。你的口音真好玩,像我的一个可爱的故人。”苏龄若心想,赵丽蓉算是自己的故人吧。

    “好的。”宫令女官没怎么做剧烈的反应,因为此时,一个身子绰约的女子袅袅婷婷得从屋子里走出来,满脸是笑得看着宫令女官,走到她跟前,屈膝做个万福,笑说:“妹妹见过姐姐!”

    “我你是见过的,只是我身边的这位,才是今晚的主角,你可曾见过?”宫令女官说着把手一摆,指向苏龄若。

    “哦,自然是只闻其声,不见其面。如今见了,知道传闻不曾有假。”女子笑着说,上下打量着苏龄若,眉眼中全是喜欢,点点头笑道,“真是个画里走出来的人似的,美得不像话。”

    “美得不像话,是说我丑吗?”苏龄若知道她是夸她呢,笑着打趣道。

    “哎呦,妹妹真会开玩笑。”女子巧笑如花,用笑成月牙的眼睛看着苏龄若道,“且不说姐姐眼里就没有丑人,最多只有拥有各种美貌的人,单论妹妹的长相,绝对算得上百里挑一,甚至千里挑一,万里挑一,做个皇妃都没得说,哪里可以算得上丑。”

    “这话妥当!”宫令女官笑着点头,转头看着苏龄若说,“妹妹的确当得上皇妃,甚至有种母仪天下的范儿。我想,太后之所以会金口玉言,把你空降为一品的大员,恐怕就是想把你留在宫廷,日后做妃子吧?”

    “这个说法地道!”女子点点头,俏丽得笑着说,说着拉起苏龄若的手,摸着她如玉一般滑嫩的手,接着说,言语里是说不尽的喜欢,“妹妹难道眼光高过天,所有的皇子都看不上?否则以妹妹的雪肤花貌,如何会落选?”

    “姐姐这话呢,说得有点对。”苏龄若一点不客气,笑着看着女子,感觉她虽然有万般心机,但是绝不会使在自己身上,便实话实说,“我不想参与到皇宫选妃的事情里来,之所以作为秀女入宫,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办。因为心思全在那事情上,便没有入选。当然,也是因为我并不希望成为皇妃。您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皇家那个媳妇,可不是很好当的。”

    “说的很对!”女子点点头,拉着苏龄若往屋里走,边走边笑说,“若真是好当,像你宫令女官姐姐这样的妙人,必然也参与其中了。大言不惭得说,若皇家的媳妇那么好当,姐姐我也必然去博上一把,或许能捞个恩泽满门呢!就是觉得水太深,得了成功也不过如此,便不去费心,只安心做个女官,赚点银钱使用使用便罢了。日后还要出宫嫁给平民的。”

    三人说笑间来到内室。只见不大的一个房间,装饰得精致玲珑。

    墙上镶嵌着一个木制的半圆形架子,共分三层,里面高低起伏的几个格子,分别放置着笔墨纸砚。半圆形的圆心位置,镶嵌着一块美玉。美玉晶莹无暇,成赤黄色,和木头的褐色光泽交相辉映,像是月亮掩映在云朵里,给人美妙的艺术观感。

    墙壁全部刷成雪白色,门帘全部是珍珠垂帘,门板全部是褐色的。褐色的椅子和桌子占据着屋子的角落,正中央是片空地,地板是大理石的,上面描画着鲤鱼戏水的景象。几株荷花描画得生动无比,和栩栩如生的鲤鱼,在清澈中带点嫩绿的水中相映成趣,好像整个屋子是一个水上浮坞一样。

    在东边墙壁上,挂着三幅字画。第一幅是一个大大的“和”字,笔画圆润,看去像是孩子的手笔,却又不全像,因为难得有个孩子,能有如此坚韧有力的手法。下面四行小字,是一首诗,写的是:“为财生斗伤人心,为权生斗害人命。为情生斗徒悲哀,为义生斗自相攻。”

    “这诗歌蛮有趣味的。”苏龄若看罢点点头,转头对两位姐姐笑说,“世间事往往这样,所有的坏事都要打着为了好事的旗号,好像所有的盗匪都要喊着替天行道,所有的囚犯都觉得自己冤枉。其实若真是好事,全部都该是好事,从目的到手段,都容不得半点不好。”

    “妹妹说的极是。”女子笑盈盈得看着苏龄若说,边说边微微点头,“特别让人讨厌的,是某些人打着公义的旗号,煽动人互相攻击,最为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