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龄若自顾自走在最前面,橦盈宛笑着对身边的秀女说:“苏大官人这是很寂寞的样子呀,要不要去跟她说说话?”
“王妃想跟她说什么话?”她身边的秀女笑道,“要不让我去传个话?”
“呃,说什么好呢?嘻嘻。”橦盈宛有些迷醉得笑起来,她虽然和苏龄若斗过一阵子,也依然如从前一样好斗,但是现在幸福得一塌糊涂,让她好斗的心都有些失灵了,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点子去折腾苏龄若。
但是橦盈宛毕竟还是橦盈宛,无力也要挣三分,便笑说:“几位想想吧,这个时候该这么去热乎热乎苏小姐。我在后面给你们坐镇!”
她身旁的秀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忐忑。一方面,她们平时和苏龄若没有任何仇怨,有点抹不开面子去伤害她;另一方面,苏龄若虽然没有选上妃,但是人家也不是没有实力的人啊,且不说太后身边的宫令女官是个很耀眼的角色,就是苏家也是当朝丞相,不能小看的。
看着秀女们都不敢动,橦盈宛冷哼一声,有些鄙视得对几人冷笑道:“这就卡壳了?”
“您是刚刚得中的妃子,我们算什么呀?哪里敢去招惹当今丞相的女儿?”一个秀女小心翼翼得陪着笑说。
“哼,真没用!”橦盈宛鄙夷得撇撇嘴,她越是面对这种情况,越是好斗,因为这样如果斗赢了会很有优越感,便几步走上前去,拍拍苏龄若的肩膀,笑说,“哟,苏大小姐难得得哑巴了呀,这么孤单寂寞得走,会不会感到冷啊?”
苏龄若鄙夷得一皱眉头,看橦盈宛的目光好像在看一坨屎,撇撇嘴连反驳也不要,快步要甩开她。
她也是不大好反驳,现在喝酒喝得脑袋还晕着,嘴巴还麻着呢。
橦盈宛见苏龄若着急要甩开她,有种得计的感觉,紧紧得追上去,笑说:“苏小姐这是怕我吗?跑什么呀?”
苏龄若真的好无奈。终于站住脚,努力得收拾一下神经系统,对橦盈宛冷冷得说:“我说橦小姐,或者说橦王妃,您何必跟我过不去呢?月色如此美好,夏夜这样舒服,不去好好得享受,干嘛非要斗来斗去呢?你吃饱了撑的吗?那就多遛几圈,和您身边那些讨好您的姑娘们多聊几句啊,实在不行去喝点消食的茶水,何必到我这里来讨不自在呢?您是觉得我人长得特别得好看,还是觉得我说话特别得好听呢?”
她这话说得橦盈宛感觉有些无话应对,恨恨得跺跺脚,指着苏龄若说:“我不是来讨不自在的,我是看你一个人孤单寂寞,心里不落忍,过来热乎热乎你的!你怎么狗改不了吃屎,偏偏把我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反来嫌弃我呢?我好歹是刚刚得中妃子的人,当今瑄朝数一数二的年轻女子,你不能这么不识好歹的!”
“您还知道人不能不识好歹啊?您还知道您是当今瑄朝数一数二的女子啊?”苏龄若撇撇嘴,寸步不让,嘴上竟然带上笑了,心想怪不得橦盈宛好斗,原来斗嘴也是有乐趣的,继续盯着橦盈宛说,“我在这里自己赏月,吹风,散步,舒服得很,怎么在您老人家眼里,就变成了孤单寂寞的可怜人了呢?您有什么权利,拿自己的那一套是非观去套在别人身上,还不准别人有任何不同意?您就是这么当瑄朝数一数二的人物的吗?您不觉得作为瑄朝数一数二的年轻女子,应该为天下女子表率,道德一流,人品完美吗?”
“我没有允许你有不同意吗?那我怎么还会在这里老老实实得让你反驳!”橦盈宛鼓着嘴瞪着眼,满脸的不服气,抓住苏龄若话里的任何一丝漏洞去反驳,“即使我的行为是有些多余,但是我的心是好的呀!你怎么着也该谢谢我的!起码不该冷言反讽!”
“哦呦。敢情我错了呗?”苏龄若扬起头,不看她,转眼把头转过来,冷笑着鄙夷得对她说,“大小姐,您好好捋捋行不行?开头,是我安安静静得在路上走,您跑过来跟我掰扯,一开始就骂我哑巴。我还没有反驳的权力,甚至我连躲开您的权力都没有。我是不是太可怜了点?你以为我愿意跟你掰扯吗?我喝酒喝得嘴巴都没知觉了,只想安静得赏月,然后安静得去睡觉,是你强迫我的呀!”
“你混账!”橦盈宛实在无话可说了,只能咬牙吐出这样一句,然后不由分说,抬起右手,朝着苏龄若的左脸扇上去。
“还要动手?!”苏龄若岂是任她欺辱的角色,一把抓住橦盈宛的手,然后反手一巴掌,不偏不倚,正扇在橦盈宛的右脸上,她脸上立刻现出一个微红的巴掌印,同时发出清脆的一个“啪”的声音。
“啊呀!有人打我了!有人敢当众殴打王妃了!”橦盈宛马上大喊起来,捂着右脸,“哇”得一声大哭起来。
秀女们立刻围过来,两个秀女拉着橦盈宛的手,看她脸上的手印,拿着手绢给她擦泪,止不住得柔声安慰。一个秀女指着苏龄若,凶巴巴得瞪着眼睛冷着脸,指责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当众殴打刚刚得中的王妃!你知道皇室之人不能加以刑罚的国法吗?殴打王妃,就像打了皇上的脸,你不怕被剁手吗?”
苏龄若好不后悔,“窃”得说一声,冷冷得说:“要不是我奋力反击,橦大小姐指不定现在该怎么殴打我呢!我这叫杀鸡儆猴,正当防卫!橦大小姐先动的手,你没看见吗?我也是皇太后指定的宫令女官,丞相之女,我的脸难道不是皇上的脸吗?就可以随意殴打吗?”
秀女无话可说,只能恨恨得跺跺脚,随口说一句总结陈词:“你小心等着吧你!”然后去安慰橦盈宛。
“我不会轻饶了你的!”橦盈宛大睁着眼,一脸凶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