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晏轩不知道制衣铺有多少银子,只是拿着袁氏给自己的定金,有些晕晕乎乎的,心想着这就赚了银子了?
将碎银子从左手换到右手,又摸了摸钱袋子的轩哥儿,喜滋滋的。
张芷言见儿子欢喜,脸上也是笑眯眯的,不过心里却是想找,怎么样才能将儿子的第一桶金给存起来。
“这些银子都是轩哥儿赚的,轩哥儿想要怎么花,便怎么花!”
张芷言看着儿子开心的样子,便将所有的银子都交到了他的手上。
齐晏轩闻言,眼神瞬间一亮,从这些银子里面取出三两出来,交到了张芷言的手中,然后便将剩下的银子都交给了曾学勤。
“我们现在住的院子还有吃的东西,爹和娘说都是曾……老爷安排的,这些银子够吗?”
齐晏轩巴巴的看着曾学勤,看着他不言语的样子,想了想,便解释着:“爹爹病着,没有办法还银子!父债子还,所以我替爹爹还了!”
曾学勤嘴角微抽,目光落在门口进来的男人的身上,突然想要揶揄他一两句的感觉。
“县令大人喉咙受损,还是少说一些话比较好!”
祁随宁在外头听到了儿子那番理论,心里正觉得这个儿子越来越不错的时候,那边一进屋,便看到了曾学勤那似笑非笑的目光,顿时就眯起眼,声音微沉的警告着。
张芷言忍不住抬手,拽了一把齐三,让他不要那么嚣张。
“县令正是病着的时候,你将他气的伤口崩开,出了血,影响我的医名怎么办?”
张芷言嘀嘀咕咕的声音也不小,听的曾学勤有些无言,倒是袁氏也是不太赞同的看向曾学勤。
虽然并未像张芷言那样开口说话,但是袁氏用眼神谴责丈夫,人家儿子那么听话,他怎么还想着去刺激人家?
曾学勤扯了扯唇角,将被子拉了一下,决定不参与任何的讨论了。
“所有的银子,我都已经还给曾家了,不需要你的银子!”
祁随宁将钱袋子系在儿子腰上之后,又开口道:“你做这些东西,都是你娘给你出的主意,你这些银子,是不是要分你娘一些?”
“那是肯定的!”
齐晏轩瞪大圆溜溜的眼,看着张芷言便道:“娘,我给你的银子,是给你用来还给阿奶的,当时我们离开家的时候,不是借了三两银子吗?”
张芷言感动的抱着儿子的脸蛋,猛的就亲了好几下。
祁随宁见母子两人这样,便是觉得有些丢人,低声便道:“若是无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张芷言见状,便是看了一眼袁氏,见她含笑点头的样子,这才带着儿子跟在男人后面一起离开。
等他们离开之后,袁氏立刻嗔了丈夫一眼:“你怎么每次都这样?”
“现在能占点便宜,还是要赶紧的占便宜,等回了京之后,咱们可就占不了便宜了!”
曾学勤叹息了一声,想着回京之后可能遇上的事情,就是有些心塞。
不过比起在这边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回京麻烦就麻烦一些吧!
一抬头,看着妻子那担忧又激动的样子,曾学勤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安抚着:“放心,我一定会护着你和孩子的!”
袁氏将脸靠着丈夫的手,闭起双眼,想起京中的事情,一件一件,就像是昨天才发生过一样,又像是离开自己许久一般。
等着她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之后,袁氏看着昏昏欲睡的丈夫,忍不住推了他一把:“齐家老三是不是会和你一起进京?那齐娘子呢?也能跟着一起进京吗?”
曾学勤面无表情的看着妻子忧心忡忡的样子,忍不住道:“若是不能呢?”
“那可不行!”
袁氏想都不想,立刻冷下了脸:“齐娘子那么好,又懂的医术,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什么不能跟着进京?”
张芷言和齐三的事情,她听丈夫说过一些。
若说一开始见到的张芷言是又黑又胖的话,现在再看着她,面色已经恢复白皙不说,那气色越来越好,而且人也没有以前那么臃肿,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看着丈夫不言语,袁氏想了想,便低声道:“且不说,当初她救了我们母子,就说她救了你一命的份上,咱们也得帮衬她一把!可不能让齐三就这么将人给丢下了!齐娘子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日子过的很不容易的!”
若不是脖子上的伤口还时不时的刺痛一下,他都想放声大笑。
就他自己查到张芷言所做的那彪悍的事情,他就不信,她一个人带孩子,会差到哪里去!
张芷言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会成为曾家夫妻的讨论对象,只是走到药房的时候,想到自己的那片药田,脚步便是微微一顿。
祁随宁注意到张芷言的停顿,看了一眼药房:“要买药?”
“娘病了?”
齐晏轩正盘算着自己的银子该如何用在家里面的时候,听到爹的话,立刻大惊的看着张芷言。
他还记得娘晕倒的事情。
张芷言却是微微摇头,将一个小瓷瓶拿出来,递给他:“这里面是止血散,我独门的秘方,你随身带着!”
目光落在他的胳膊上,张芷言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似乎忘记给他换药了。
祁随宁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胳膊,也想起这件事情来,眼角又阴郁了下来。
作为妻子,竟然给丈夫忘记换药,很明显的是她心里就没有自己。
“我不需要!”
将瓷瓶丢到张芷言的怀中的祁随宁,目光微凉,带着有点郁闷的语气开口:“我没那么弱!”
有些心虚又内疚的张芷言,又将瓷瓶给塞了过去:“这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这段时间虽然你经常不在,但是我知道你是在为了这个家奔波,还是带着些吧!赶明儿个,我再弄些其他的药丸给你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她知道这个男人和曾学勤肯定在密谋什么事情,能让对方出手杀人,那肯定是大事,一些保命的东西还是要带着的。
祁随宁闻言,打开了瓶盖,往里面看了一眼,见不是上次所看到的白色的片状东西,心里有些失望。
她还是在防备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