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芷言这一觉睡的很舒服,若不是饿的受不了了,都不愿意起来。
桌上丢了字条,齐宁说带轩哥儿去书肆去拿东西去了。
等着她梳洗好去了厨房的时候,发现饭菜早就已经留好了。
捧着碗的张芷言,随意的寻了一个小凳子坐在院子里面,吃饭味道出奇好吃的饭菜,思绪飘的有点远。
齐家老三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无意识的嚼着肉干的张芷言,眯着眼,看着大门方向,整个人的思绪一直停留在昨天他和曾学勤说话的样子上。
可以说,昨天的那场谈话,从头到尾都是齐宁在命令对方,没有给对方留有丝毫的余地。
可是,在性命攸关的时候,为什么齐宁又能豁出性命去救曾学勤?
齐宁曾经的话里面,有对曾家的欣赏也有对曾学勤软弱逼视的冷淡,但是怎么想,她都觉得齐宁的位置,比曾学勤还要高很多。
当祁随宁带着儿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张芷言这个女人,碗里面的饭还有大半,却动也不动,拧眉坐在那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带轩哥儿去过曾府了!”
祁随宁站在张芷言的面前,身形的阴影挡住了阳光,看着她回神看过来,这才道:“你和轩哥儿想要看的东西,也已经到手了!”
祁随宁将手札拿给张芷言:“里面还有一些关于大夫和医者之间的故事,你可以多看看!”
张芷言哦了一声,给了儿子一个眼神,让他先回屋去,然后才看向眼前的男人,拧眉问道:“你是不是曾经在军中任职过,犯了错才回来的?”
祁随宁迎着张芷言怀疑的目光,挑了挑眉:“不是说好了,各自都保有秘密的吗?”
张芷言闻言,沉默了下来,听这话的意思,他好像是默认了自己的说法?
“你担心什么?”
祁随宁看着张芷言听了自己的话之后,将手札放到一旁,闷不啃声的继续吃饭,也是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问道。
张芷言无意识的用筷子戳着碗中的饭:“你犯的应该不是重罪,不然不会活着回来!所以我猜,你是不是……对人家女子……”
“胡说八道!”
祁随宁眼角一沉,带着几分严厉:“在军中对女子不敬,也是要受到重罚的,若是真的不顾对方所愿,下了强手,是要就地斩杀的!”
张芷言点了点头,嘟囔了一句:“那就好!”
像是彻底放下心一般,端着碗就进了厨房去洗了。
等她洗完碗之后,一出来,看到齐三不见了踪影,便只能自己带着儿子又去了一趟曾府。
曾学勤的状态明显的比上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好了很多,只是嗓音沙哑的也更厉害了。
张芷言检查了一下,确定他的脖子没什么问题之后,便是顺口问了一句:“曾老爷的脖子以后可能要留疤,要驱除疤痕吗?”
曾学勤原本是想要说不用的,只是看着他身后站着的轩哥儿,巴巴的看过来的时候,又是改了口:“那是自然,需要多少银两?”
“之前轩哥儿送来的薄荷皂也很好用,我跟你买一些,如何?”
袁氏一直守在曾学勤的身边,听到丈夫提到银两的事情,想了想,便是看着轩哥儿问道。
齐晏轩眼神一亮,先是看了一眼张芷言,见她点头允许,这才一脸兴奋的看着袁氏:“姨姨要多少?”
“先给五块,好不好?”
其实那一块已经够用了,但是袁氏想到京里面的长辈,也想要将这些送过去。
“那收……一两银子一个,您看成吗?”
齐晏轩歪头想了想,看着袁氏便问着。
“一两?”
不等袁氏开口,倒是张芷言先开了口,有些疑惑的看向儿子:“这价格你是怎么定下来的?”
齐晏轩有些紧张,搅着手指,将自己要说的话捋顺了一下思路之后,这才开口解释着:“这个薄荷皂先在还没有人用,只有姨姨一家人用!姨姨要五块,肯定是要送到京里面,给姨姨的亲人用!这是礼物,又是旁人没有的,所以只会在姨姨这样的贵人家能看到,若是价格低了,旁人会看不上眼!”
而价格若是定的太高,他又有些良心不安!
张芷言诧异的挑了挑眉,倒是一旁的曾学勤,诧异的看了一眼齐晏轩那头头是道的样子。
没想到小小年纪,脑袋还真的挺活络的。
“你怎么知道,姨姨要将东西送到京里面去呢?”
袁氏好奇的却是这个问题。
齐晏轩不解的看向袁氏:“爹和娘说过啊,姨姨有孝心,惦记着家人,家人都在京里面!”
要不然,姨姨也不会在怀小弟弟的时候,生病了。
曾学勤闻言,也好奇起来,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齐晏轩便是问道:“那你爹是如何说我的呢?”
张芷言看着曾学勤关注的样子,眸色微闪。
齐晏轩歪着脑袋,看着曾学勤半响,没有说话。
只是表情很一本正经,看起来让人心里有些害怕。
齐晏轩只是绷了一会,脸上又恢复到刚刚的懵懂天真的模样。
曾学勤看的一楞,有些不明白。
“爹爹每次说到您,都是这个样子!”
剩下的话,齐晏轩不用多说,就觉得这个看起来很聪明,却弱的还需要爹爹保护的县太爷,应该可以明白这些个意思。
曾学勤眼皮子跳了跳,重新躺下去之后,摆了摆手,一脸的生无可恋的模样。
袁氏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姨姨去给你拿银子!”
齐晏轩想起昨日书肆老板的话,挺了挺小胸脯,看着她便道:“姨姨可以先给我二两银子多定金,等剩下的做好了,您再给剩余的银子!”
这话让曾学勤又是暗自啧了一声,这个小子还没去私塾吧?
就被那人教导了几天,就变得如此的聪慧了,实在是让人有些嫉妒。
袁氏却没想那么多,只是看着轩哥儿小小年纪却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越发觉得他可爱,抬手摸了摸他软乎乎的脸蛋,忍不住道:“你可知道,你娘给姨姨的夫君看病,救了他一命,还没拿报酬呢?还有那衣服的银子,姨姨也没给你呢!”
张芷言一听,立刻笑了:“轩哥儿可真是家里面的顶梁柱,才来到县城没多久,就能赚银子养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