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元宝哭惨了,丰登楼开业三天被砸了两次,花费近千颗玉石的高档装修彻底面目全非,连地面都被震得布满裂纹,想重新维修最少也要一个月的时间。
柴胜吓傻了,看着满地躺着的人,额头冷汗直流,他带来的这些人平均都在武师四五段左右,足足二十余个,竟不敌张桓一锤之力。
而他自己也只有武师三段,且很少亲自出手,战斗力稀疏平常,更不可能是张桓的对手。
“说吧,你想怎么死?”张桓单臂拿起赤火狼牙锤,指向他。
“我是柴帮少帮主,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爹定会将你碎尸万段!”柴胜色厉内荏地说道,两腿不断打颤。
“嗐,你就不能说点新鲜的?除了能搬出你爹的名号招摇撞骗外,还能干点什么?你就是一个废物而已!”张桓讥讽道。
“你.........”柴胜气的面红耳赤,却无言以对。
“小子,话别说得太满,侮辱我家少帮主,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时,一名黑衣中年人缓缓走进丰登楼,他没有隐藏修为,每走一步空气中都爆发出阵阵轻响,赫然是一名武师八段高手。
“三叔!”柴胜顿时大喜,即刻换上了一副得意且阴狠的表情,喊道:“他伤了我们柴帮这么多人,快杀了这小子!”
“哦?这些都是他一个人干的?”柴剑环顾四周,皱了皱眉,他很清楚这些人的实力,都是柴帮的顶尖打手,纵然是自己也没有把握短时间内干掉所有人。
“是的......”柴胜不甘地点点头,即便他不想承认,但事实在眼前,辩解不得。
“恩!中品灵器,使锤者,原来如此。”这时,他注意到了张桓手中的烈火狼牙锤,脸上露出了一丝恍然,但心中依旧无比惊骇。
锤是杀伤力最强,范围最广的武器之一,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如果使用者力量足够,时机得当,也不是没有可能干掉这么多人。
但眼前少年年不过十五,实力未至武师,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强的力量,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敢问阁下,家父是何人?”柴剑正了正脸色,拱手问道,他现在极度怀疑张桓是某个大家族秘密培养的公子,否则绝不可能在如此年纪就拥有如此强横的实力和极其稀有的中品灵器。
“无可奉告,要打就打,甭那么多废话!”张桓冷声道,说实话,到现在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谁,甚至觉得自己这个姓氏都是假的。
他越是这副态度,柴剑就越吃不准张桓的来历,一般秘密培养的大家族子弟确实都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即便被发现了,也会极力否认。
“三叔,这小子没有背景,快杀了他!”柴胜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全然忘记了昨日拍卖会上张桓坐的是二楼包厢位置,而他自己也只配呆在一楼大厅。
“你确定?”柴剑狐疑地问道,虽然张桓很能是大家族培养的公子,但也不排除机缘巧合下得到了逆天的造化,这种事情时常有发生,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岂不代表杀了他,机缘就是自己的了。
“确定确定!快杀了他!”柴胜急喊道。
“好,那我便搏他一搏!也许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柴剑的心头火热了起来,心念一动,指间戒指闪动,一把青黄色长剑赫然出现在手中,但却只是一把下品灵器。
“妈呀,八段武师,张公子能是对手吗?赶紧去求援吧!”姬元宝吓得大叫道。
“我相信哥哥,他一定能赢的!”小英子小脸红扑扑的,紧紧捏着小拳头。
“我说小姑奶奶,你可别犯傻了,那家伙可是武师八段,高出张公子将近一个完整的大境界,就是神仙转世也不可能打赢的!”姬元宝道,说完他就要往门外跑,到街上喊救命,希望能引来城中的巡逻队。
“站住!让你走了吗?”这时,柴胜突然拦住了面前,手持宽剑,直指他厚实的脖颈。
“柴大少,别误会,我是看您在这太闷了,想出去给您买坛好酒。”姬元宝尴尬笑道。
“哼,少装蒜,都给我在这待好喽,等我三叔解决完那小子,再来收拾你们。”柴胜对他狠狠瞪着眼。
“哥哥是不会输的,你就等着被打得落花流水吧!”小英子叫嚣道。
“小丫头片子,嘴硬是没用的,待会本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柴胜阴冷地说道,他现在没兴趣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计较,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三叔与张桓的决斗上。
柴剑一剑刺出,带着无尽的锐气,如银针一般奇袭而来,毫无花哨的一剑却带着无穷的威力。
“好快!”
张桓惊叹一声,却并不惊慌,即刻拿起狼牙锤,抵在了胸前,做出防御姿态。
“铛”
锤剑相撞,发出刺耳的震响,柴剑后退了三步,张桓后退了五步。
柴剑脸色微变,咋看之下是自己占了上风,但实际上却是输掉了这一击。
他是进攻的一方,张桓是被动防守的一方,自己抢了先机,不但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反而被震退了三步,手臂也被震地发麻,剑尖出也有少许的破损,等于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再吃我一剑!”
未等张桓做出反击,柴剑再次发难,他使用的武器为剑,轻快迅捷,虽不如锤的威力强悍,但胜在攻击间隔短,在同一时间段内,相比于锤,可发起多次进攻。
这一击,他使用了近九成的力量,势必要一击杀之。
张桓无奈,只能继续做出防御姿态,面对武者八段的使剑强者,他顿时感觉压力倍增,一但不慎被刺中,就会受伤惨重。
“铛”
这一击再次被张桓挡了下来,但却因此倒退了十步,身体砸在了一张桌子上,桌子砸成粉碎。
他缓缓站了起来,脸色阴郁,嘴角溢出半丝血迹,心中十分憋火。
“吃我第三剑!”柴剑腾空而起,化作一只雄鹰,剑尖如利喙般,飞驰而下。
在长剑距离张桓面颊不足一丈远时,他突然暴起,身形犹如猛虎,巨锤宛若流星。
“你也接我一锤!”
柴剑见状不妙,顿时收起了攻势,身体一转,远遁数丈之外,避开了这一击。
然张桓却没能收手,这一击,烈火狼牙锤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上,丰登楼正对街道的那一面,直接裂出一口水缸大的窟窿,窟窿周围,裂纹如蜘蛛网一般,又向周围蔓延数丈之远,连刻有“丰登楼”三个字招牌都被震了下来,这可是开饭馆的大忌。
姬元宝险些吐血,张桓这一锤,差点给他砸成破产,偌大的丰登楼,俨然变成了一处危房。 “好大的力气!”柴剑脸上大骇,他深知北荒城内建筑的坚固程度,一砖一瓦都有着非常严格的烧制工序,质地十分坚固,并且在建筑房屋的过程中,都会请阵法师亲自刻画阵法,以保证房屋的稳定性。
除了武斗以上的高手,根本无法破坏城中建筑,如今墙壁被破坏得如此严重,阵法也几近失效,那岂不是说明,张桓那一锤已经达到了武斗的层次。
“还好没他硬碰硬,不然后果难以想象。”柴剑心有余悸地想着,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
一旁的柴胜也呆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阵阵恐惧。
由于造成了动静太大,北荒城的巡逻队很快便闻声赶来,二人的战斗只能终止。
巡逻队是由士兵组成的,队长竟是张桓的老相识—沈三。
原本他还气势汹汹地想要拿人问罪,可当看到闹事者是柴帮三当家和张桓时,差点吓了半死,这二人无论是谁,都是他做梦也不想见到的。
无奈,他只好向上禀报,请来顶头上司千夫长做决断,千夫长也认得张桓,知道他和冷幽月关系匪浅,不能得罪,但柴帮同样也不好惹,他们的背后也有一尊大佛撑腰。
因此,他只好当起了和事佬的角色,劝说二人化干戈为玉帛,就此罢手言和,成为朋友。
成为朋友是不可能的了,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不欢而散,不过既然连军队都介入了,若再不罢手,那便是不给北荒候面子,到那时,罪名可就大了。
双方也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只能就此作罢。
整个事件中,唯一的受害人应该就是姬元宝了,他这一次可是亏得彻头彻底,连招牌都被砸了,就算酒楼重新装修好,生意恐怕也会从此一蹶不振。
也许这是天意,也可以说是自作自受,若他没有耍小聪明,用陆薇薇的名声去打广告,恐怕也不会遭受今日之灾。
由于丰登楼已成危房,无法入住,于是张桓带着小英子厚颜无耻地搬进了赤火将军的赤火殿,后者欣然接受,但前提是每三天就要陪他喝一顿酒,而且必须喝到爽为止,张桓固然不会拒绝。
转眼,大半个月过去了,柴帮的人自然不敢来赤火将军的府上找麻烦,张桓小日子过得很安逸。
这些天他除了练习撼震锤法外,就是尝试一起修炼《乱魔天功》和《九魂天功》两大顶级功法,但他试验了许多次,依旧没有任何成效,单一修炼某个都完全不是问题,可一旦一起修炼,身体和灵魂就会陷入混乱,轻则吐血昏迷,最严重的一次险些爆体而亡。
这一天,张桓来到青铜小鼎内部,检查了一番小兔子的情况,后者依旧陷入沉睡之中,毫无苏醒的征兆,但身形却长大了近一倍,原本只有巴掌大小,非常袖珍,现在已经是正常大小兔子,且毛发也变得愈加雪白透亮。
“这是要进化了啊!”张桓笑着想到,这时他突然发现角落里遗留着一部羊皮书卷。
捡起一看,正是半月前在拍卖会上倒数第二件压轴拍品,花费一千颗玉石拍得的那部低端功法。
当时他原本也是不想要的,但东夷魔圣告诉他,这其中内含至宝,一定要得到,因此才花大价钱拍了下来,然后就一直保留在青铜小鼎中从未过问,时至今日发现,张桓才想起来。
“师父,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至宝啊?”张桓将这部功法翻阅了一遍,毫无出奇之处,就是最简单粗糙的功法。
“重点不在内容,而是在包裹它的羊皮纸上。”东夷魔圣道。
“哦?”张桓撕下了外面的羊皮纸,仔细看了看,脸上顿时一喜,羊皮纸的内侧一面印有数根黑色线条,线条起起伏伏,绘制成了山川河流,俨然是一幅地图。
“四季岛,这是什么地方?”
地图中心处,三个极其显眼的红色大字引起了张桓的注意。
东夷魔圣和九魂尊也表示不清楚,用他们的话来说,这种不知名的小地方不值得让他们记忆。
张桓脸一黑,这么说来,这张羊皮纸岂不是毫无价值了,至少现在没有任何用处。
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其收了起来,他有种预感,觉得有朝一日,自己一定会来到地图上的四季岛。
随着北玄武比时间的临近,张桓已经着手准备重回流青城,他目前的实力虽然还不足以抗衡三大家族的任何一家,但逃跑总归是不成问题的,除非有武斗出手,否则根本不可能留下他,而这种级别的强者据他所知,整个流青城也只有林城主一人。
又过了两日,张桓告别了赤火将军,带着小英子离开了北荒城,踏上归途。
为了隐藏行踪,他偷偷登上了一辆即将出城的马车,在货箱内进入了小鼎空间,待到马车出城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跳出来。
张桓在北荒城树立了不少敌人,并且在拍卖会场上不止一次大显身手,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安全起见,他只能出此下策,以免遭到追杀。
“哥哥,我想先回大荒村,想看看罗奶奶,村长爷爷,还有许多小伙伴。”路上,小英子拉着张桓的手说道。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张桓摸着她的脑袋,此刻他也有些想念那个淳朴又安逸的小村庄了,在那里他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温馨。
罗奶奶的房子太破了,应该帮他修一下。
村里的孩子都没什么衣服穿,是不是该帮他们置办几套。
要不要再打些妖兽回去,改善一下伙食呢? 储物戒中还有几坛从赤火将军哪里顺来的美酒,正好拿去孝敬村长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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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张桓的突然傻傻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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