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卡奥斯的话语，孙文有些迷惑的打量了下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们身处的是一座类似博物馆的展览厅。高高的石质台柱存放着各式各样的展览品。其中大部分是古代文物，也有一些近代冷兵器储存在其中。
但当他用量子能力去读取世界信息时，忽然浑身一震呆立在原地。
无法解析。从未见过如此方式排布的量子信息资料。虽然眼中可以看见，大脑却完全无法理解。如果单从已经获取的部分来看，无论是现实世界还是虚拟世界都不可能！
“怎么可能……”
呻吟般的话语从孙文口中吐出。摇了摇头，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未来科技公司的确厉害。居然可以改写世界构成的最基本量子信息。”
“改写？不不，当然不是。构成世界的基本量子信息极为稳定，改写的难度还不如重新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能笑呵呵的说出如此恐怖话语的，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位未来科技公司boss了。紧接着，他话锋一转。
“当然，创造新世界这种事情效率太低。仅仅在演算过后就已经抛弃这份方案转而接受了另一份更好的提议。由我们最新的量子计算机所提出的升维计划。”
“……”
孙文神色一动，似乎有了一些猜测。但他还是沉默着等待卡奥斯继续说下去。
“作为量子理论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对于多维空间的研究也一直是我公司重中之重。遗憾的是之前受限于计算机处理速度，研究进展始终停滞不前。”
“所以呢，你是想说我们现在处在高维世界。被你们的新玩具所构筑出来的？”
在孙文提到新玩具这个词眼时，卡奥斯明显皱了下眉。只是不知出于礼仪还是别有所图，他并没有发作。
“我想……孙文先生对于我们的误解实在是太大了。在你眼里，我们就是一个企图毁灭人类的邪恶组织吧？”
“毁灭不毁灭，最后结果不清楚。至少我不希望自己和喜欢人被数据化。”
听到孙文所言，卡奥斯仿佛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得笑出声来。
“我说孙文先生。别人也就算了。作为破梦师，又作为仅有的几个可量子化人类之一的你，对于数据化何必如此反感？生命本来就有着各种各样的形式。”
“这个身为一个人类所应该保持的尊严！”
面对着神色肃穆的孙文，这次卡奥斯也沉吟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所谓的尊严，是在保证生存权利之后才可以谈到的奢侈品。然而留给我们人类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叹了口气，卡奥斯伸手在虚空中一划。一个宽大的全息屏出现在三人面前。是一张张连续不断的卫星照片，一个小黑点越来越近，直到占据镜头的全部空间。
“还记得四年前有一颗高轨卫星坠落在太平洋里么？”
“好像是吧。新闻里说是卫星运行时间太久产生的安全故障。难道有什么隐情么？”
“军方生产的卫星两百年都不会出问题，更何况这颗才送上去十年不到。”
哂笑一声，卡奥斯背着双手摇了摇头。
“能够一击摧毁军用卫星的，至少要有数百吨当量的tnt。而且从图片中很容易就能看出，攻击来自于地球之外。”
“呃，外星人？”
第一反应是卡奥斯科幻小说看多了。但在看到他同样严肃的神色之后，孙文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真的有外星人？”
“卫星的坠落只是意外。但已经确认击落卫星的并非自然产物。最恐怖的在于，我们根本找不到敌人到底在哪。”
“还不一定吧……说不定外星人爱好和平呢？”
回都懒得回孙文这句说的犹犹豫豫的话，卡奥斯继续道。
“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任何两个不同文明第一次碰撞，必然会发生激烈的交战。其结果往往是强大的文明吞噬弱小文明。弱小文明的结局……看看曾经美洲大陆上的印第安人就一目了然。”
“那你去研究更完善的防卫系统呀。和将全人类数据化有什么关系？躲在虚拟世界中让人找不着么？”
不屑的冷笑一声，孙文抱起胳膊投以审视的目光。
“做人别那么刻薄，孙文先生。”
轻皱起眉头，卡奥斯依然保持着冷静。
“我希望的是人类的进化。成长为足以对抗未知威胁的强大种族。”
“哦？愿闻其详。”
“你们中国人有一句话，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弱小的蚂蚁为何那么强大？不仅仅因为其数量。更是因为在蚁后的领导下分工明确，合作互利。那我们人类为何不更进一步，用网络将所有人联系在一起。在最高效的大脑引导下，进行最大效率的工作与生活？”
“你一定是疯了”
原以为这家伙是野心家，没想到更加严重。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
“所谓的最高效大脑，该不会就是你的新型量子计算机吧？”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称呼它为天启。一切的终结，也是全新的开始。”
不正常，非常不正常。眼前这位未来科技公司的领导人在孙文眼中根本不像是一个商人或者研究者，反而如同狂热的宗教分子般夸夸其谈着。沉默了片刻，孙文抛出一个尖锐的问题。
“我可以这样理解么。为了所谓的从外星人威胁下保护人类，你就要把全人类置于机器的统治之下？”
深深地叹了口气，卡奥斯缓慢而沉重的摇了摇头。
“很遗憾，孙文先生。原本以为您是一个可以交流的对象。事实上，对于你的父亲我一直都十分敬仰。对于灵魂的存在学术界一直都是争议的焦点。而量子态的灵魂体，这根本就是奇迹！”
“然而你却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者。可以读取量子信息，意味着你可以看透这个世界一切的本源。用超脱人类肉身的视角去看待问题。但你却选择了无视”
再次叹了口气，卡奥斯重新走回一开始他在的那个展览台前。将玻璃容器打开，随后他转身露出了其中那个石质圆柱。
“这是居鲁士圆柱，我花了不少代价才从大英博物馆里弄出来。它记载了古波斯帝王居鲁士在公元前6世纪征服了巴比伦的历史，也是人类史上第一部宣扬人权与宗教自由的宣言。”
“我想说的是，我比任何人更重视人类的权益。但首先要明白，什么是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