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皓将东西拿进来后恭敬的递给了自家王爷,宫璃赋接过东西递给了一边的容封禹和冷南城。
几人互相传递着看了半响,容封禹皱眉,率先开口道。
“这个玉佩,不管是规制还是样式都不是一般人能够佩戴的,不知大皇子是从何处寻来的?”
说到这,容封禹扫了一眼大皇子腰间,随后接着道,“这可是……”
容封禹话还未说完,随即停了下来。大皇子闻言转而扫了一眼南皓。南皓见状恭敬的退了下去,与锡简一同守在门口。
待人都下去了,宫璃赋这才开口道。
“此物,是南皓从为七弟雕刻私印的师傅那里找来的。”说到这里,宫璃赋顿了顿这才接着道。
“那师傅本以为是七弟的东西,七王府如今进不去,故而送来了本王府中。若非机缘巧合,本王也收不到这个东西。”
冷南城与容封禹闻言看向容楚,容楚盯着那玉佩半响,也没想起来自家王爷是否有佩戴过此物,只得有些为难的道。
“对于王爷的配饰,容楚是在不太清楚。若要不,让锡简辨认一二?”
宫璃赋闻言将自己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形状竟是与南皓拿出来的那块差不多。
“此物但凡是皇室之人都有一块,形状大致相同,唯一不同的是玉佩之上的纹路。七弟的玉佩幼时都是本王替他保管,所以能够确定此物不是七弟的。只是它真正的主人是谁,还需要再探查一番。”
“即是如此重要,且不是七王爷的,定然与诬陷七王爷的人脱不了关系。可是若真是如此,那个师傅如何还能活到今日?”
冷凝所言也正是容楚有些疑惑的,并非是她冷血。如此重要之物丢失,若是幕后之人的东西,那人自然会杀人灭口,即便那位师傅并不知情。
大皇子闻言倒是并未说话,转而看向容封禹。容封禹对着自家儿子容陵点了点头,容陵这才上前一步开口解释道。
“是七王爷提前派人守在那家附近,故而才没有让幕后的人得手。这也是近几日才查到的,想着既然七王爷都已经坦白,自是不会隐瞒,不曾想诸位还不知晓。”
倒也没人注重这个,即是如此,便是排除了有人故意陷害的嫌隙。容陵话音未落,大皇子紧接着道。
“此物既然是皇室之物,又与七弟的案子有关,定然是要将其交由刑部的。今日请诸位过来,也是想要诸位帮忙演一场戏……”
宫璃赋细细的将计划说了,而后才继续道,“诸位若是觉得哪里还有不妥之处,可以提出来,我们继续改进。此事务必要详细计划,确保万无一失,才能推进七弟的计划。”
宫璃赋话音未落,众人便开始讨论起来。有冷南城与容封禹这两位在,一位在战场智慧果千军万马且甚少有败绩。一位在官场多年,对于官场之内的事情可谓是熟悉至极,自是不会花费太多时间。
故而待容楚从荣和布庄离开,回到七王府中之时还未至三更。打发了锡简,让一直守在屋内的惊雨去休息。
容楚便在栎素的伺候下睡了,容楚这边倒是睡得香甜,有人却是悄无声息的坐了好些事情。到了第二日的时候,府中和皇城之中一时间谣言四起。
至于冷将军那一边,一下早朝,便有人匆匆忙忙前来汇报了什么。冷南城闻言脸色顿变,拉着恰巧在和丞相大人说话的刑部尚书便走,到了半路又将还未出宫门的大理寺卿也带上了。
一行人一路到了宫外,最后停在了大皇子府门前。冷南城敲了敲门,便有人出来了。
见是冷南城,那人连忙行礼,“将军,王爷近日正在禁足,王府内任何人不得进出。”
冷南城闻言正准备强行闯入,冷凝突然骑着马过来,匆匆忙忙行了一礼便道。
“爷爷,人救下了,只是……”冷凝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这才继续道,“只是我们带人赶到的时候,人便受伤了。”
闻言,冷南城二话不说拉着一帮子人由冷凝带路,又去了一处医馆。医馆内躺着一位老人,另一侧还坐着容陵。
容陵见了众位大人,因着正在包扎伤口,只是欠了欠身子。
“容陵参见诸位大人。”
刑部尚书本是一头雾水,如今更是糊涂了。大理寺卿龚玥也是一脸迷茫的样子,看着冷将军关心了几句容陵便去那位老人床边了,不由得有些好奇的询问一旁的冷凝。
“冷姑娘,那位老人是你家亲戚?”
冷凝闻言有些错愕的看向龚玥,有些疑惑的道。
“龚大人为何会如此以为?”
刑部尚书闻言转过身来,看向两个正在说话的小辈,插了一句话。
“既不是亲戚,为何冷将军如此紧张?”
冷凝闻言迟疑了半响,随后还是道。
“冷凝知道的也不多,待会还是让爷爷给两位大人解释吧。”
这边正说着话,那边在大夫的救治之下,那老人竟是醒了过来。见了眼前的人,倒是有些疑惑。仔细一看,见对方穿的官服,连忙道。
“草民参见大人。”
冷南城从不拘泥于这些虚礼,闻言摆摆手示意对方不必多礼,开门见山的道。
“听闻手底下的人说,你去大皇子府中,是为了给大皇子一样东西?”
老人闻言点了点头,倒是谨慎的没有将东西拿出来。刚刚经历一场刺杀,老人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位大人是?为何知晓草民去了大皇子府?”
说话间,城防营的人过来了。带头的是成渝,一进门见了几位大人倒也有些意外,但还是恭敬的行了一礼。
“参见几位大人,不知几位大人来此是?”
冷南城倒也没有瞒着,直接开口解释道。
“自皇上派御林军将七皇子府围困,又让大皇子禁足之后。老夫不放心,派了人一直在门口周围守着。今日收到底下人汇报,说是有人去了大皇子府。
说是七王爷有东西丢在他哪里了,前几日才发现的,故而前来归还。
不料因着皇上的口谕,没有将东西送进去,回家的半路上便遇见了贼人。所以老夫拉了负责此案的两位大人,想要前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再看见人便是在医馆了,其他的老夫也不清楚。”
容陵这会刚好包扎好了伤口,闻言上前一步,对着成渝行了一礼道。
“成副将,容陵之所以在这里,是因着今日容陵休沐刚从宫中出来想要回府。不料路上遇见有人当街杀人,便阻拦了一二。此事,城防营赶来的兄弟也能证明。”
成渝转而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人,见人点头这才笑着道。
“看荣大人伤的不轻,还是先好好休息吧。若是有需要,成渝必定前来府上叨扰。”
话说到这里,便很清楚了,恐怕最重要的还是这位老人家手中的东西。思及此,成渝倒也没有客气,上前几步这才开口道。
“不知老人家说的东西在哪里?”
老人听闻几位的话,倒是清楚了几人的身份,闻言将东西从怀中拿了出来。
“之前,七王府的人在草民这里定制了一枚印章,是七王爷亲自来取的。前几日发现了这枚玉佩,草民想着应当是七王爷的东西,边想着给人家还回去。”
说到这里,老人顿了顿这才继续。
“可是皇城的人都知道七王府现在被御林军围着进不去,草民想着大皇子与七王爷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还给他也是一样,不料竟是被挡在了门外。
说是大皇子府近日不允许任何人进出,草民便只能回家,没想到在回家路上被一群人拦了下来。”
语毕,老人看向一边的容陵。
“还是幸得一位小伙子和这位大人相救,才留下一条命来。”
说到这,老人周围看了一圈,没见到刚才那个小伙子,有些着急的道。
“几位大人可有见到另一个小伙子?”
冷南城自是知晓他说的是谁,闻言开口解释道。
“他也受了伤,还在里面医治,你不必担忧。”
成渝一边听一边打开了抱在玉佩上的布,在看到玉佩全貌的时候手一抖,险些将玉佩给摔了。
还是刑部尚书发觉了不对,有些疑惑的看向成渝,“怎么了?”
成渝连忙将玉佩放在了几人身前,几人扫了一眼,都有些惊讶。
“这是宫内每个皇子一出生,待皇上定下名讳之后便打造的玉佩,象征着皇子的尊贵身份?”刑部尚书有些不确定的说完,转而看向一边的冷南城。
冷南城拧着眉头,见状点了点,肯定了刑部尚书的说法。刑部尚书想着那日七王爷被大统领押到刑部之时,腰间佩戴的那块玉佩,心底有些疑惑。转而看向一边的老人,开口道。
“这玉佩是何时在你家发现的?”
老人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回答道。
“三四日前,因着家里有事耽搁了,所以今日才拿了出来。”
刑部尚书闻言心底疑惑更甚,七王爷被押入刑部已经不止三四天了,那这块玉佩是哪里来的?想到这,刑部尚书突然想起老人口中的印章。
“即是七王爷在你这里刻过印章,你可是之前退隐的张老?”
老人闻言倒有些惊讶起来,虽说自己当年因着刻章的手艺名声甚大,但是好几年过去了,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自己。
“大人是如何知晓的?”
听到这话刑部尚书还有何不明白的,转而看向一边的大理寺卿龚玥。
“龚大人,刚才给皇上的折子不是有两份,没交上去的那份呢?”
龚玥见状连忙将折子从袖子里拿了出来,递给了刑部尚书。刑部尚书接过来,打开之后指着其中的一枚印记,转而询问长老道。
“张老给七王爷雕刻的,可是这枚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