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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三司会审(二)

    听闻消息之时,容楚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如今正是收网的时候,容楚自是不会拖自家王爷的后腿。想着自家王爷让锡简带来的口信,沉思片刻,容楚转而看向一旁的栎素。

    附身在栎素耳边耳语了几句,容楚向惊雨招了招手。这丫头从自己来到王府之时便一直跟着自己,行事素来沉稳。故而除了栎素,容楚倒也愿意锻炼锻炼她。

    惊雨闻言上前几步,行了一礼,这才恭敬的道。

    “惊雨参见王妃,不知王妃有何吩咐?”

    容楚见状对着惊雨笑了笑,示意其稍等一会儿,这才从袖中拿出一枚令牌递给栎素。

    “你带着这个去找锡简,此事务必要办好了。”

    恭敬的接过令牌,将其郑重收好,栎素低身行礼,声音坚定而温和。“栎素定不辱使命。”

    语毕,栎素告退。

    待栎素退下了,容楚这才看向一旁的惊雨。

    “现在府中也没有多少事情,你近日可有听到些闲言碎语?”

    惊雨闻言心中一紧,莫不是王妃听到了些什么,可是近日府中也没有什么流言。思及此,惊雨郑重的道。

    “王妃您一开始便惩戒了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故而大家最近都安安分分的,并未有人大不敬的传播一些流言。”

    惊雨恭敬的说完,似是想起了什么,紧接着补充道。

    “只是近日来王府内气氛有些低迷,底下的人也都有些……”

    后面的话惊雨并未继续说下去,但是容楚哪能不明白惊雨的意思。只是府内的人一直压着也太好,容易适得其反。想到近日的事情,容楚笑了笑,随即开口道。

    “那你便去传一传,就说我本病重。听闻父皇下令三司会审之后,竟是恢复了不少。”

    说到这里,容楚狡黠一笑,声音温和的道。

    “其中除了太医们的医术高明还有什么缘故,便随他们自己去说,你可明白?”

    惊雨看着自家王妃略显苍白的脸色,闻言心底略微有些惊讶,但还是恭敬的道。

    “惊雨遵命,只是虽说三司会审的事情早已传遍了皇城。但是府中一直被御林军围着,这么早便有流言从府中传出是否有些不妥?”

    听着惊雨的分析,容楚有些惊讶,她倒是没想到这一层。想到这里,容楚开口道。

    “这时间的把控,便要看你了。事情若是办好了,自有重赏。”

    惊雨闻言恭敬的应下,容楚说了一会话也有些累了。见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便将人打发了。本想躺下休息片刻,不料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到了晚间,看着匆匆回来的栎素,容楚略微担忧的道。

    “可有办妥?”

    栎素笑了笑,放下兜帽显出身形来,这才行了一礼。

    “回禀王妃,都办妥了,明日锡简大人自会带您前去。”

    将早早备好的茶水点心递给栎素,容楚笑了笑道。

    “辛苦了,先下去好好休息,夜间还需要你多多操心。”

    其实这一趟容楚本没有必要前去,但是容楚想着若要爱上书屋些东西也是好的。毕竟身在皇家,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栎素倒是没有那么多的顾虑,能够办好自家王妃嘱咐的事情,她便十分开心了。如今的栎素倒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怯懦,温婉之余多了些精炼。

    经历过一遭遭的事情之后,好好培养,说不定还真能独当一面。两人说了几句话,容楚便让栎素下去休息了。

    刑部尚书此刻却是没有容楚这么好的心情,看着底下抵死不认的人刑部尚书眉头微皱,猛地一拍惊堂木,淡淡的道。

    “你既说对此毫不知情,那好。本官问你,七王府内的肖故此人你可认识?”

    那人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即气定神闲的开口道,“草民并不认识此人。”

    “一派胡言,据肖故所言。你与他在酒楼相见,为如何悄无声息的进入七王爷书房而制定计策,且有酒楼小二亲眼见证,你还敢妄言。”

    坐在两边的三皇子和大理寺卿等人见状微微皱眉,他们好不容易才将这人从仁亲王府带出来,如今一问,这人竟是只会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

    见人抵死不认,一旁的大理寺卿龚玥在刑部尚书耳边轻声提议道。

    “不如便让那肖故和小二前来对质如何?”

    龚玥声音不大,但是坐在一边的另外两人也都听见了。刑部尚书闻言下意识的看向另外两人,三皇子和御史大夫见状点头。刑部尚书心底有了计较,吩咐底下的人将人带上来。

    “带肖故,店小二上堂。”

    那人见肖故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眼中的惊惧一闪而过,随后便低着头不说话了。

    刑部尚书见状转而看向肖故,“此人说他并不认识你,肖故,你可有话说?”

    许是有人吩咐的,也许是肖故自己想通了。肖故闻言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而后才开口道。

    “启禀大人,此人乃是仁亲王府的幕僚。草民能够认识他,也是因为他自己主动找上门来。说是只要草民听他的,想办法将他给的信封放置在七王爷的书房内,便给草民一大笔钱。”

    语毕,似是生怕在场的人不相信,肖故转而指了指一边的店小二。

    “草民与他在酒楼见面之时,便是这位小哥招待的。”

    店小二平时哪里见过这等阵势,此刻整个人满头大汗的伏在地上,生怕被人点名。冷不丁的听到这,连忙抬头看向前面的几位大人。

    那人正欲开口辩驳,刑部尚书率先开口道,“既如此,肖故说的可是真的?”

    店小二闻言抖了抖身子,强自镇定了半响,这才开口道。

    “这两位前些日子确实来酒楼吃过饭,也确实是小人招待的。但是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请大人明察。”

    刑部尚书倒也无意为难,闻言与在场的皇子和两位大人相视一眼,随后开口看向一边的那人。

    “如此,你还有什么辩解的?”

    那人见此笑了笑倒是没有再说话,刑部尚书见状冷哼一声。“还真是冥顽不明。”

    “既如此,七王爷府中的那些书信又是何人伪造的?”

    那人温雅沉默半响之后,镇定自若的道。

    “大人真是说笑了,那些书信本就是真的,何来的伪造之说?”

    刑部尚书见这人油盐不进,倒也没有再与他多费唇舌,直接吩咐道。

    “带证人上堂。”

    听到刑部尚书的话,底下候着的人立刻便离开了大堂,不一会儿便带了一个人进来。跪在原地的那人见状双眼微眯,随后整个人似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顿时萎靡起来。

    不论他如何否认,刑部总是能够拿出证据来。本以为刑部不过是查到了一些消息并无实证,靠着仁亲王府的关系,只要自己抵死不认便可全身而退。不料刑部竟是早早便掌握了证据,就等着逼自己开口。

    此人的变化,自是逃不过高堂之上几位大人的眼神。见此,刑部尚书一拍惊堂木,开口询问。

    “书信上的笔迹,可是你伪造的?还不速速一一道来?”

    被带进来的人闻言跪倒在地,苦着一张脸道。

    “启禀大人,草民林清书。自小家境贫寒,爹娘砸锅卖铁的想要供草民这个读书人出人头地。可草民考了三次乡试,次次名落孙山。从此便也息了心思,以卖字为生。

    因着好模仿,故而模仿别人的笔迹倒是挺像。前些日子,有一个人找上了草民。说是只要草民帮忙仿造几封书信,便可给草民一份好差事。”

    听到此处,刑部尚书扫了一眼其他人,开口询问。

    “可是你身边跪的这一位?”

    林清书闻言点了点头,激动地道。

    “正是他,原本以为是草民时来运转。没想到他们让草民仿造的书信竟是如此大逆不道,草民不愿,他们便将草民的家人抓了起来。

    草民不得已仿造了书信,本以为可以和家人得以苟活。不料他们前脚放了草民及家人,后脚便派了人来灭口。”

    “既如此,你是如何逃脱的?”龚玥见其他人都不说话,有些疑惑的询问。

    此疑问,龚玥能够想到,其他人自然不会想不到。故而听到龚玥询问,倒也没人阻拦。

    闻言,林清书行了一礼,平复了些许情绪这才继续道。

    “幸得老天垂怜,草民得了自由之后,本想要带着爹娘离开。不料半路遇见了土匪,被抓进了山里头做了苦力,这才勉强躲过一劫。之后,便被刑部的大人找到,带回了刑部。”

    这以后的事情,众人都知晓,故而也没有继续询问。见林清书交代完了,刑部尚书转而看向一边的那人,淡淡的道。

    “你是自己交代清楚,还是让本官一条一条的来问你?”

    那人闻言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意不平的道。

    “罢了,终究不过是成王败寇。既然大人已然都清楚了,又何必让草民阐述一遍?”

    三皇子不耐烦看这人装腔作势的拿乔,见状一拍桌子,厉声道。

    “让你说便说,公堂之上,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何?还不快将你姓甚名谁,为何人办事速速交代了,也免得让本王与几位大人在这里与你纠缠。”

    那人见状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凉凉的扫了一眼三皇子,眼中闪过一抹嘲讽,随后开口道。

    “草民荣羽,乃仁亲王府幕僚。此前确实曾授意肖故将书信放入七王爷的书房,意欲陷害七王爷通敌叛国之罪。信也是草民让人伪造的,三皇子和几位大人还想让草民交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