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璃墨被自家王妃打的头一偏,心中泛起各种情绪。但今夜的事情到底是自己的疏忽,宫璃墨也没有计较自家王妃的这一巴掌。反倒想着二皇子进来过,一脸不爽的看着自家王妃,“他碰了你那里?”
说着,宫璃墨将人拉着,一字一句的道。“今夜是本王的疏忽,以后定然不会再让你受此折辱。日后,本王定将其碰过你的地方割下来,为你报仇。”
容楚闻言到底支撑不住哭了出来,虽说不愿因着宫璃墨口中的一句疏忽将此事揭过。但是今夜的事情太多,即便容楚并未普通女子,也难免害怕。
容楚蹲在地上,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一脸泪水的看着眼前自己名义上的丈夫。“你可知晓我有多害怕?我甚至探过栎素的鼻息,生怕因着我自己,让栎素白白送了性命。”
越说,容楚哭的越厉害,“你可知被他拉入怀中时,我有多恶心?”
说着说着,容楚话语含糊起来,整个人哭的都有些打嗝。宫璃墨见状一撩衣摆,坐在地上将人拥入怀中,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哭吧,哭出来便好了。”
锡简在门口一直未见栎素,想着平日巴巴的跑来给自己端药凶巴巴的让自己趁热喝的人,转而看向身边从侍女房间里出来后,就一直在哭的夏至。
“王妃院中的其他侍女呢?为何只见你和白露?”
夏至本就害怕,今夜若不是王妃运气好,他们都不在,其他人又都晕了过去,王妃一人面对歹人恐怕凶多吉少。正自责呢,被锡简大人这么一问,便更加难过了。
“夏青,惊雨她们被迷晕了。”夏至话音未落,锡简心中一紧,开口打断了夏至接下来的话,直接道。“栎素如何?”
夏至被锡简大人冷冷的声音吓得打了一个嗝,随后才道,“栎素姐姐在出来寻找王爷的路上被人打晕了,还是王妃找到她的,现如今在王妃床上躺着呢。白露说了,连释公子给他们都看过了,说是没事。”
锡简闻言心中一松,便沉默的在一旁守着。
过了大概有半个时辰之久,宫璃墨抱着哭着睡着了的容楚,轻声道。“锡简,进来。”
锡简闻言推门进去了,什么也没听到的夏至有些懵,却也没有跟着进去。若是王爷王妃叫自己了,锡简大人肯定会喊自己一起的。
锡简进去后看着坐在地上的两人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问,“属下在,王爷有何吩咐?”
宫璃墨看了一眼怀中睡得并不安稳的自家王妃,随即低声道。“让她们烧些热水来,你去拿些冰来。”
锡简领命下去了,宫璃墨将人抱着想要放在床上。但栎素在床边躺着,有些不方便,宫璃墨只得抱着人等锡简前来。
锡简拿着冰到了后,宫璃墨扫了一眼床上的栎素,想着自家王妃的话也不好将人抱出去,只得示意锡简将人抱着放在里面。
锡简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栎素,见其衣衫整齐,这才领命。轻手轻脚的将人挪进去,盖好被子。而后连忙让开,宫璃墨将怀中的人放置在床上。
接过锡简手中的冰块,用手帕包了,一边给自家王妃敷眼睛,一边吩咐锡简。
“下去查查今夜的事情,有人闯进了本王王妃的屋子,竟然一点动静也没发现,今夜的守卫该怎么的处置便怎么得处置。”
话音未落,夏至便在门口求见,“王爷热水备好了。”
宫璃墨见自家王妃似是还不舒服,便又包了一层手帕,闻言低声道,“进来。”
示意夏至将热水和毛巾放在脚踏上,待夏至下去了,宫璃墨转而看向锡简。
“王府的事情处理完了,便去一趟皇兄的府上,告诉他往日关于二皇子的的事情可以翻出来了,加之此次的案子。二皇子,没必要待在皇城了。”
锡简领命下去了,宫璃墨将冰块放在一旁,随即用水将毛巾浸湿了这才给自家王妃擦了擦脸和手。想到自家王妃哭的委屈的样子,加之王妃对自己的误会,宫璃墨眼中的阴霾更甚。
次日一早,容楚一醒来,见栎素还好好的躺在自己旁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未起身,便发觉有些不对劲。一转眼,便见自家王爷一手撑着头,坐在脚踏上睡着了。
容楚眼中闪过一丝快的难以捕捉的情绪,随即摁住了刚刚醒来的栎素,示意她安静。
栎素一醒来发现自己在自家王妃床上,吓得魂都没了。见自家王妃的动作,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而后便看见了王妃身后的自家王爷睁开了眼睛。
宫璃墨有些疲惫,见自家王妃的眼睛并未肿起来,心里一松,也不枉他给冷敷了半宿。陪着而自家王妃用了早膳,宫璃墨喝了口解腻的茶,看着一早上都不怎么得和自己说话的王妃。
“昨儿个皇兄传来消息,刑部的人将那腐尸案破了。今日便公开审判,皇城中的百姓都去看了,王妃可要去看看?”
容楚眼中一亮,自己对于那个案子确实挺感兴趣,而且即便是生气,也不妨碍自己出去。
“如何出去?”
宫璃墨闻言特意解释了一句,“府中一些不安分的人,昨夜本王便处置了。你与本王一起乔装出门,只要注意避开父皇的人便可。”
容楚转而看向候在室内的几个侍女,见其都脸色惨白惨白的,倒也没急着问,反正迟早会知晓的。
两人换了衣服,带了栎素和锡简,一路七绕八拐的到了刑部对面的屋子。为免身份暴露,两人自是不能混在百姓中间,毕竟刑部尚书对于两人可是相当熟悉的。
因着此案特殊,刑部为了平息百姓中的谣言,故而在刑部大门摆了个临时的公堂。刑部尚书扫了一眼天色,大皇子面色苍白的坐在主审旁边,大统领也一脸严肃的坐在另一边。
见时间差不多了,刑部尚书一拍惊堂木。站在两边的刑部的人一边将手中的廷仗敲出响声,一边开始喊,“威……武……”
周围的百姓瞬间安静下来,刑部尚书扫了一眼底下的人,“带人证……”
池育被两个侍卫押了上来,见到上方坐的两人,跪下行礼,“草民参见大皇子,大统领,尚书大人。”
大皇子和大统领不发一言,刑部尚书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所证何事?”
池育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了,随即刑部尚书让人呈上了池育提供的账本。此事昨日他便回禀了皇上,故而对于捉拿账本上的两位朝廷二品大员没有丝毫压力。
刑部尚书起身面向的大统领,“如此,便要劳烦大统领将这几位捉拿归案了。”
皇上早早便吩咐过,大统领自然不会推辞。远处的容楚虽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宫璃墨在一旁解释着,她也听到了,故而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既然是二品大员,与刑部尚书只低了一个等级,刑部尚书如此做可有些不妥?”
宫璃墨笑了笑,喝了口茶,才解释道。“刑部尚书自是不会自作主张,既然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开堂,还能请大统领前去捉拿。定是提前向父皇汇报过,得了父皇的准许的。”
容楚听着自家王爷的解释,随即看着脸色苍白的有些不正常的大皇子,有些担忧。而且此事显然不是区区两个二品大员能够包揽下来的,父皇如此着急给他们定罪,想必是想要护着身后的人。
看了一早上,容楚有些觉得没意思。那两位连个辩解都没有,直接认罪了。甚至说是他们在背后支持酒庄,也是他们雇人杀害了酒庄主人。
容楚这边与七王爷已经回了七王府,另一边的几位主审,因着涉案人员有些多,晚间又去面见了皇上。
大皇子听着自家父皇的话,虽然心中有些不得劲,但也无可奈何。如今他与七弟,行将就错一步,便难以回头。
皇上将事情吩咐清楚了,转而看向一旁脸色苍白的大皇子。
“赋儿的伤还未好么?”
大皇子恭敬的行了一礼,这才道。“多谢父皇关心,已然好的差不多了。”
多次回护他人,皇上看着脸色苍白的大皇子,终究有些愧疚。扫了一眼刑部尚书,这才道。“赋儿和尚书大人将此案处置妥当后,将适合担当两位二品官员的人拟个名单上来。”
说着,不等两人谢恩,便接着道。“大统领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你们也是一样,早些回去休息。明日,朕自会宣读此案涉案人员的处置办法的。”
几人闻言只得退下,到了外间,刑部尚书本欲和大皇子说说人员的事情。但见大皇子走路都有些困难的样子到底还是没有多言,左右也不急于这一日。
第二日,皇上接连颁布了三道旨意,一道是处死两位二品大员的旨意,将两人全家判了午门斩首,其他涉事的官位比较小的官员判了流放,一道旨意便是让刑部尚书和大皇子拟一份名单,来补全官位的缺口。
似是补偿般,大皇子手底下犯事的两位小官员并未被处置,账本在皇帝哪里放着,其他人自是无法探知,即便疑惑,倒也不得不不了了之。第三道旨意,便是解了七王爷的禁足。
宫璃墨接到圣旨后笑眯眯的打赏了前来宣旨的元公公,将人送走后便回了书房。容楚手里拿着自家王爷塞过来的圣旨,看着自家王爷的背影。虽说解除禁足是好事,但是她总觉得自家王爷好似并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