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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怀疑

    容楚在自己的院子里越呆越烦闷,也不知是因为自己的人被人欺负了。还是因为听到某人有孕的消息,心中不舒服的很。

    在院子里憋了一下午,到底是忍不住了,带着栎素就想出去。

    栎素跟在自家王妃身后,苦着一张脸道。

    “王妃,您要出去至少也带几个侍卫。别跟上次似的,一出去就出事了可怎么办?”

    容楚在大门口停下脚步,看着一脸苦相的栎素。

    “不会出事的,我就出去转一圈,那那么容易出事了?”

    话音未落,便接着道。

    “要么,你留在王府。要么,你随我出去,二选一。”

    宫璃墨一下马车,便听到自家王妃的声音,看着在大门口拉拉扯扯的两人道。

    “什么二选一,你们在做什么?”

    清冷的声音险见的带了一丝怒气,眉毛也皱的紧紧的。

    锡简站在自家王爷身后,闻言向自家王妃使眼色,想让自家王妃顺着王爷些。

    容楚看也没看锡简的提示,反倒上前两步站在宫璃墨身前道。

    “吆,怎么?看王爷这样子应该是刚从宫内回来。在父皇哪里受气了,所以拿臣妾撒气么!”

    宫璃墨话一出口便察觉自己语气不对,正要道歉。突而听自家王妃此言,心中烦闷之意更甚,似笑非笑的道。

    “本王就算是拿你撒气,你又能如何?”

    容楚气急,上前一步,正要开口。却似是想到什么般,在其耳边轻声道。

    “此案中的麝香是宫中之物,想必定是涉及到了皇家之人。既然王爷在父皇哪里碰了钉子,想必这个人是皇上保下了。”

    语毕,容楚轻笑,轻声细语的道。

    “如此可见,王爷的处境堪忧啊。自古皇家之内胜者为王,败者死亡。如此想来,嫁给王爷,似是臣妾亏了。”

    宫璃墨本不欲在大门口和自家王妃起争执,而原本因为呼在耳边的气息而紊乱的心跳,也在听到这些话后彻底凉了下来。

    宫璃墨看着退后一步看了一眼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的人儿,一把拉起其胳膊就向书房走去。

    突然被人拉走,容楚一手拍打着宫璃墨捏着自己胳膊的手,一边喊道。

    “疼,轻点,不要因为我说中了你的心事便恼羞成怒。”话语间竟是连尊称和自称都忘了。

    宫璃墨一路上沉默不语,待将人拉到了书房,这才对着跟在后面的锡简和栎素道。

    “在门口守着,任何人不得打扰。”

    语毕,“嘭”的一声关了书房门,转身冷冷的看着站在那里揉自己胳膊的容楚。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冒充丞相府小姐嫁入本王府中?”

    容楚闻言动作一震,抬头看着一脸寒意的宫璃墨。这才发觉,自己这次玩脱了。

    “臣妾早就向王爷坦白过,臣妾乃是是丞相府的嫡女容楚。”

    “丞相府的大小姐可不会验尸,即便如你所说,是从两年前开始转了性子。可两年之内,再怎么练习,验尸的动作也不会如此熟练。”

    宫璃墨边说边靠近,淡淡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却更加的渗人。

    “更何况,最近两年本王并未查到相府有任何死尸进出,这个你又如何解释?”

    容楚看着越来越近的人不由得开始后退,竟是第一次发觉此人还有如此可怕的一面。但还是强撑着,异常坚定的道。

    “那又如何,即便再解释不清楚,臣妾就是相府小姐。王爷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臣妾无所畏惧。”

    宫璃墨微眯双眼,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

    “那你又如何得知本王今日在御书房所行之事?”

    “王爷回来时坐的那辆马车便是王爷平日里进宫时坐的,近日能让王爷去面见父皇的,只有案子。王爷回来时明显的心情不好,加之案情,稍微一推断便能得出结论。”

    容楚靠在书案之上,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神奇的还保持着思路清楚,没有说出什么不靠谱的话来。

    宫璃墨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反倒静静的盯着眼前的人,似是在决定到底是杀还是留。

    书房之内因着两人的沉默安静的有些可怕,容楚吞了口唾沫,后背上全是冷汗。过了许久,容楚身体都开始僵硬了,宫璃墨才退后了一步。

    容楚看着一脸寒意的宫璃墨,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反倒开口道。

    “在嫁过来之前,便听家父说过两位的状况。丞相府虽然不能成为两位明面上的助力,可若是需要帮助,家父定然也不会弃之不管。”

    容楚一边观察宫璃墨的脸色,一边试探着继续道,“更何况大皇子于哥哥还有救命之恩,丞相府的人并非忘恩负义之徒。”

    见宫璃墨还是那副神情,容楚突然想起自己在现代看到的那些书。想着到底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闭了眼睛,视死如归的道。

    “两位从小受过太多苦楚,臣妾虽不能感同身受,却也知晓。若是他人登位,自是没有两位的活路。”

    说着说着,不知不觉竟觉得有些心疼起这人的遭遇来。

    本该是万众瞩目的嫡子,却因着皇帝的偏心而处处寄人篱下。后宫之中如何险恶,那么小的孩子是怎样活下来的。

    宫璃墨看着一脸怕死,眼中含杂着一些看不懂情绪的人。听着她声音坚定的说着一些大不讳的话,一时间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滋味。

    容楚是闭着眼睛的,自是不晓得宫璃墨是什么表情。见他没阻止,便继续道。

    “即便是要争那个位子,以臣妾拙见,两位还是莫要着急往自己身上揽权。稍有不慎,露出一些风声出去,便是个结党营私的罪名。”

    说到此处,容楚悄悄的睁开一只眼睛,偷瞄了一眼宫璃墨,又继续道。

    “倒不如扶持自己的外家与近臣,勾出一张权力网,将自己置于网中。届时即便两位手中没有任何实权,可就算是父皇要动你们,也得掂量掂量期间的利害。如此,何愁大事不成。”

    容楚话说完,一睁开眼,便撞进了一双满是复杂情绪的眼中。

    上前几步,容楚主动投怀送抱。将头靠在其肩上,到了此刻,心中还在算计。自己近日着一番行为,可否能够为自己争取一些信任。

    心中不管在想什么,容楚说出的话却是真挚的很。

    “先前是臣妾心中有气,故而说话难听了些。但如今臣妾可是推心置腹的讲了这些话,如此王爷若还是不信臣妾,那臣妾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宫璃墨犹豫了半响,还是伸手将怀中的人抱紧了。身处在黑暗之中久了,一旦发现一点光亮。便如同飞蛾扑火般,穷极一切也要抓住。

    自小失去母后的他,还是第一次从一个人的语气中听到对自己的心疼。即便她别有所图又如何,至少她的心疼是真的。

    何况,若是真别有所图,杀了便是。

    思及此,宫璃墨闭了闭眼,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

    “王妃莫要忘了,如今丞相府与本王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本王若是失败了,那这场争夺中的血,必定会有丞相府的。”

    容楚闭着眼睛看不出情绪,闻言也只是淡淡的道。“臣妾虽不懂朝堂之上的事情,但是这一点臣妾还是能看出来的。”

    “王妃此前所言,可不像是不懂朝堂之事。”

    宫璃墨将人松开,脸上仍旧带着一丝笑意,丝毫不减刚才的寒意。

    容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今天是真的将人惹急了。

    “王爷堂堂君子,何必跟臣妾一个女子计较。”

    宫璃墨也并未在此多做纠缠,但眼前之人的身份,使得重新考虑了。若真是足不出户的相府大小姐,定然不会对朝堂之事看的如此明白。

    思及此,宫璃墨看着眼前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听不懂的语词,超乎寻常的朝堂敏锐度,还有娴熟的验尸手段。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宫璃墨退后一步。

    “本次的案件算是完结了,本王答应过你要带你去见大相国寺主持。”

    容楚原本还有些不安,毕竟这位可是掌握着自己生杀大权的王爷。若是真惹急了,随意找个借口将自己处理了,她还真的没有办法。

    听闻宫璃墨的话先是一怔,随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宫璃墨。“王爷的意思是……”

    宫璃墨看着眼中全是期待的容楚,似笑非笑的道。

    “这几日走不了,待本王将帝都的事情处理完,再带你前去。”

    容楚闻言点头,“多谢王爷。”

    语毕,容楚本欲转身就走,但还是开口道。“王爷若是无事,臣妾就先告退了。”

    宫璃墨点头,待人走远了。才拿出纸笔,写了封信,让锡简送了出去。

    锡简回来后看着云淡风轻的正在看书的自家王爷,低身行礼道。“王爷,神医那边可要让人告知一声。”

    宫璃墨摇头,将手中的书放下。

    “无事,待他来了,好好招待便是。正好让他看看王妃的身子,可有办法调理好了。”

    另一边,容楚也没了出去玩的心思,一个劲的想着自己出去要带什么。

    毕竟大相国寺虽然不远,但坐马车去,光路程就要十天半个月。若是主持出去云游了,可就不止十天半个月了。

    栎素看着自家主子在纸上写的字,微微皱眉,小心翼翼的道。

    “王妃,您平日若无事,可以好好练练字。即便写不到以前的样子,也至少别被人发现您现在都不会写字了。”

    不怪栎素如此小心,每次一提到练字的事情,自家王妃便一脸的不乐意,有时还会闹脾气。

    容楚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己的字,确实有些难登大雅之堂。

    原来的丞相府大小姐,传闻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是宫中有个什么宴会,自己被人刁难,太容易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