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来的野丫头!宫里迎亲,若耽搁了给你十个头都不够砍!
相府的侍卫气势汹汹的赶人。
白子柒笑了笑,面纱拂起一角,露出的眉眼弯着好似月牙,眸子里像是被撒了一把碎金浮光,熠熠生辉。
只是笑意的最深处仿佛有蛊毒在蔓延,蛇蝎扬尾,暗处杀机。
新娘还没到,你们迎的哪门子亲?
相府刘管家气地胡子倒竖:目无王法,还不快押下去!
白子柒冷笑一声,指尖寒光毕现,扑上来的家丁护卫只觉得浑身刺痒,万蚁穿心,难耐地倒在地上打滚。
白子柒一把掀了灯笼,踹翻火盆。
你——住手!
破空声响起,一道利箭划破空气,直愣愣扎在轿子顶。
鼓乐骤停,四周陷入静寂,王府的迎亲队伍在门前停下。
禁卫张弓拉箭,一派肃杀:欺侮王妃,拿下!
金碧辉煌的马车上,车帘随风微动,掀起一片涟漪,露出一角玉冠华服。
何人在此喧闹?
白子柒眉眼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自然是你的王妃呀,你不认得我么?
大胆狂徒,休得胡言乱语!
白子柒三两步跃上轿顶,甩袖坐下,语调漫不经心地:王妃白子柒,年芳十六,左颊有红色胎记,你且看看,这位是也不是?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落了新娘子的盖头。
白凤情稚嫩惊惶的脸蛋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啊——
一瞥间,宾客们都看的清楚,她面颊光洁,哪里有胎记。
怎么回事?真不是王妃?
相府早一个月就派人去接大小姐,听说昨夜就到了,怎么会错?
冒充王妃可是大罪,相爷怎么还没到?
轿帘垂着,清冷低沉的男声从里面传出来:白子柒在哪儿?
你说呢?
她一跃而下,禁卫拔剑相向。
白子柒混不在意地迎着剑锋上前,忽然掀开面纱,直勾勾地看过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泫然欲泣。
焕哥哥,你不认得我了吗?
车里的男人身着朱色华衣,头戴玉冠,腰配龙鱼配,凤目清冷:你是谁?
一抹嘲讽的笑意逐渐在唇边漫开,看的人头皮发寒。
她咯咯笑道:焕哥哥,我就是白子柒呀。
她的笑声诡谲,仿佛巫蛊术女。
带着浓浓的死气。
司徒焕眉尖微蹙,仔细打量面前这位面带红斑,面容丑陋的女人。
子柒妹妹国色天香,面颊胎记不过铜钱大小,平添美艳,怎么会是尔等村妇。他厌倦地摆手,禁卫,还不杀了。
遵命。
登时数箭齐发,可箭尖碰到她的衣服就迅速变色,铁质的箭头棉花似的软绵绵掉到地上。
这这——
鬼啊——
有宾客见到地上箭头都化成了水,顿时慌了。
有听过内力碎铁的,没见有内力能化铁的。
白子柒笑得张扬诡谲。
蛊王感受到攻击,早在她身周布下一毒物,遇铁化水,遇人化血,任他什么东西都近不了身。
先前侍卫上前,白子柒弹了路上跟来的小毒虫,也是不想他们真挨着自己化水,反而惹眼。
可如今对这靖王,她是下了杀手的。
原身临死都想着焕哥哥,然而她的焕哥哥要娶旁人。
甚至连她的脸都认不出来。
真是个傻女人。
既然原身那么喜欢你,你也对子柒妹妹念念不忘,不若下去陪她。
她仰着脸,眼眶泛红就像是三月里的桃花,带了几分薄醉。
如同妖冶的曼珠沙华悄然绽放,生得勾人魂魄。
当日两小无猜,子柒的胎记确实不过铜钱大,一别数十载,胎记只是更明显了些。焕哥哥竟要拿此来羞辱我。
司徒焕晃了晃神,仿佛看到多年前摘花少女。
真是子柒?
他的眼神逐渐迷离,看着近在迟尺的纤纤玉手,抬手想要扶她。
殿下不可!
白凤情讶异地看着司徒焕像是被迷了心窍一般,气得绣娟都要揉烂了。着急出了喜轿,一张白玉无瑕的脸蛋气地通红。
我姐姐已经死了,这不知是从哪儿来骗人的妖女,殿下不要信她!
司徒焕惊怒非常,骤然收回手:你说什么?
周围的宾客也都一脸惊色:什么时候死的?
那这轿子里的是
白凤情擦了擦微红的眼角,语带哽咽:我姐姐尸骨未寒,你打着姐姐名义骗王爷,你居心何在?还不走等着我们赶你么!
司徒焕脸色铁青,相府胆大包天,竟然连他都敢骗。
你又是谁?
白凤情柔柔弱弱地行了一礼:小女子白凤情,姐姐昨日因病过世,这才让我代姐姐出嫁。
司徒焕脸色冷若冰霜:白相何在?
白相带着下人浩浩荡荡从内室出来,家丁们四仰八叉在他脚下摔了一排,险些把他撞倒。
白凤情等来了靠山,顿时委屈地梨花带雨:父亲,这女人冒充姐姐,还掀了我的盖头!
可白相都顾不得了,一把推开女儿,拜倒在马车前:王爷恕罪!子柒方才病故,事不宜迟,微臣让二女儿替嫁,没来得及通知王府,请王爷恕罪!
禁卫拔剑:大胆白敬,你这是欺君罔上!
王爷饶命!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