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柒想要出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蛊王抵达心房。
她不得不封锁经脉,稍有不慎就是经脉寸断而亡。
身下的人玉冠玄袍,名贵的狐裘拥在颈侧,五官卓然,只一眼就让人惊艳地挪不开眼。
白玉色的肌肤像是由冰玉雕成,长眉斜飞,眼尾上挑,贵气里带着妖冶。
狭窄的空间内,两人紧紧相挨,白子柒甚至能够感受到身侧轻缓的呼吸声。
蛊虫只找对自己有利的环境,可不知道把她害苦了。
如果这人此时醒来,如果对她不利,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冰棺里的温度正在升高。
男人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
气息纠缠成暧昧而旖旎的韵思,垂着发丝挠着耳心,微微的痒。
肌肤相贴,触感被放大。
她能明确感受到,男人醒了。
白子柒尽量不惊扰蛊王,以极其缓慢的动作拔下男人的簪子,放在他脖颈前,只求一击必杀。
她才刚活过来,还不想这么快死去。
锋利的玉簪靠近脖颈,蓦地,一双凤目蓦地睁开,带着一份森冷的杀意与怒气。
四目相对,杀机尽显。
男人寒冰似的手顿时掐住她的脖子。
唔
蛊王感受到袭击,瞬间冲出心脉,白子柒心口绞痛,血液沸腾一样燥热,不得不打起十分的精力安抚蛊王。
你是谁?
白子柒痛苦地和蛊王展开拉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犹如被吊在悬崖边,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男人冷目望着她,借着冰棺内的幽幽烛火,只见她容颜昳丽,巴掌般大小的脸上嵌了两颗墨玉般的瞳子。
半边脸上的红色胎隐隐映出火凤的形状,像是漫天风雪中划了一抹猩红,美得惊心动魄。
萧无卿每月都中旬到这里闭关解毒,此处是京郊皇陵禁地,机关重重,活人绝对进不来。
他的眼神愈发凌厉森凉,像是一片淬毒的薄刃,斜斜飞出去,似是能一刀毙命。
谁派你来的?不说话,本尊即刻杀了你!
白子柒艰难地牵引蛊王回归本位,根本无暇顾及近在咫尺的凌厉杀气。
忽然她心口一揪,心脏骤然揪扯在一起,蛊王像是感受到召唤一样兴奋起来。
停下!
白子柒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直冲向男人。
唇触到一片灼热,唇瓣相贴。
唔。
萧无卿双眼震恸,像是山海倾覆一般,杀气消散而去,只剩下微微的惊愕。
他是倾覆朝野的权臣,是性情阴骘的变态,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朝堂之上,他肃清异党,杀得满朝文武胆战心惊;
乡野之中,他萧无卿的名头能止小儿啼哭。
现如今,在他的密室冰棺之内,居然被强吻了?
体内的蛊王十分暴躁,在血脉之中乱窜,十分兴奋。
白子柒的身体完全被蛊王控制,惊恐地任由唇舌轻轻扣开男人的唇瓣。
冰滑黏腻的东西顺着唇齿渡了过去。
瞬间滑入男人喉中。
子蛊入体,瞬间滑入血脉。
萧无卿震惊地瞪大了眼。
他不能动了!
诡异的是,这东西一入体,体内的肆虐的寒毒却像逃命一样迅速退散。
就像是兵卒见王,一路窜逃到丹田。
萧无卿惊诧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女人,眉眼淬火。
白子柒本以为自己要被蛊王折腾死了,却没想到这男人身上竟然有一股奇异的冰寒气息,竟然引诱的蛊王不顾一切地放出子蛊吞噬。
等收回子蛊,蛊王吃饱喝足偃旗息鼓。白子柒这才挣扎着爬起来。
在男人的冷目注视下,她戳了戳对方温软的唇:子蛊入体会破坏经脉,需要一段时间恢复,不过并无大碍。今天算你救我一命,他日若有机会,再来谢你。
男人双目清冷,敛尽戾气。
你是谁?
嘘——她好心情地拍了拍正运功抵御寒毒的男子,微笑:最好不要说话,会经脉尽断而亡的哦。一个时辰后子蛊离体,你就可以动了。回见。
白子柒纵身从冰棺里翻出来,转身跑了两步,又转头匆忙回来,伸手捞出玉佩:差点忘记了
将玉佩塞进怀中,急忙从方才来的路溜了出去。
此人衣着华贵,周身的珠玉也都是上品,看起来身份不低,怎会在荒山冰棺里?
算了,如果有缘,以后自然会再见。
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回到相府,原主满心欢喜地来嫁人,却被害死在半道,这笔账必须算一算。
一个时辰之后,冰棺之内的寒光尽散。
冰棺里的男人坐起身,金丝绣边大氅无风鼓荡,冷气毕现。
一块白玉从腰间滑落,男人拾起玉佩,摩挲着火凤的纹路,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竟然是皇子凤玉。
有趣。
他身中寒毒,整个皇朝都无人可医,没想到会在这荒山里,被个小姑娘救了。
还大胆地敢强吻他。
呵。
一只白羽飞鸽冲入密室,男人手掌翻飞,白鸽落地,霎时化作一滩血水,血泊里躺着一卷纸筒。
【启禀尊上:相府嫡女潜逃,靖王婚事有变。】
跑了?男人漫不经心地提起唇角:真是送上门的小兔子。
他振袖迈步,下一瞬,空旷的玉室空无一人,灯烛齐灭,归于死寂。
唯有一滩血水在冰棺的映照下发出幽幽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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