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想着想着便露出了一丝笑意,她察觉到了,刚想要好好回味一番,突然临行前裴氏如泣血般的警告声在她耳边响起。
;记住,若是你将裴家拖下水,还寻求不得,不自量力,那么楚诗诗你给我记着,你这个女儿我裴氏大可不要。绝情的话在耳边炸开。
她猛然睁眼,一下子坐起,背后一下子惊出了冷汗,她知道裴氏那话不会假,她是真的会杀了自己。
;只能前行,楚诗诗,你给我记住了,从此之后,那个寨子你从来没有去过,更没有见过里面任何人。她皱着眉心,忽然觉得这番确实有些不保险。
她如何能保证那群人不将她的事说出呢?更何况那人还知道她看了山寨的账本,那么真的就留不得了,反正朝廷不是要严打吗?
她突然拿出了一张图纸,那是裴氏支来那人趁人不备,在寨子中四处溜达画下的寨中的布防图,甚至还有位置详细的写了其中的时间,换班次数。
;对不住了,谁让你们知晓太多,不若做我的投名状,岂不美哉?说着脸皮忽然抽搐起来,抽搐之间还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若是有外人在,定然要吓得昏过去。
那神情压根就不似寻常人的表情,眼中还微微泛着白色,但是没过多久,她从枕边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鼻头上熏了熏,这般便突然好了。
只是那阴郁之气盘旋于眉眼之间,久久不散,这时听闻外面忽然车夫出声道,;小姐,江州首府到了,马上便可以入城了。
车帘被揭开,一张典雅清秀的脸堪堪露出一半来,半边的眉眼弯弯,笑意嫣然,带着一股和煦之气,;嗯,也辛苦你们了,进城之后自有人接应。
;好咧,小姐。
楚诗诗放下之际,却又像是突然不放心的叮嘱了一番,;你们也莫要伸张我之前在山中停留,我不想家中担心,到时我自会向他们说明。
周围一干人自然答应下,谁想将自己失职没守好主子的事捅出去,那要是传到楚将军耳里,岂不是前途尽失。
马车车队浩浩荡荡的进了城,天上云层翻涌。一间花楼的包厢里,云轻晨左拥右揽的跟着一旁的一个淡绿色套纱锦袍,穿得跟个花蝴蝶似的混子谈笑风生。
对面的杜安达那是坐的一个端正要去,他周边的女子看着又是笑,又是想要逗弄他,奈何这人连个正眼都不给。
;哎,旬兄,你这兄弟也太不解风情了吧?这美人在侧,愣是坐怀不乱啊!
一旁的云轻晨侧首喝了嘴边递来的酒,挑逗的眼神无声的勾搭着一旁的女子,听得身旁言,却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骤然皱眉。
一张嘴像是胡咧咧起来,;哎呦,裴兄,你可不知道,就他这怕那内人的性子,我能拿他怎么办,要不是雇了一个木头,我也不至于这么亲身上阵嘛!
一边说一边埋冤,像是怨极了,可是那倒在美人怀里的样子却是极其舒服的。
这裴松平看着这旬二纵情声色的模样,对此人生出了一股轻蔑之意,虽则他也是欢场留连之人,只不过这旬二长得一副好摸子,却没个风度。
真真就只是个想要暴富的行路商人而已,反倒是他这随从但还是有些气节,只可惜也过于呆板,没啥大用。
评价完两人之后,他心里放心了,这些人不可能是有什么特殊身份,言语之间更是放开了。
;旬兄所言之事……他看见对面的旬二突然停下睁大了眼,亮亮的,;哎,放松,旬兄,不是在下不肯帮,只是有时候我怕我帮了,你这拿不下来那可就……是吧?
;哦,我懂,裴少爷是觉得我旬某人实力还不够嘛?这话我旬某人懂,只是裴少爷真当觉得我旬某人没实力?
说到这里,他突然敛了神色,放开了两边的女子,然后递了个眼神给杜安达,杜安达立刻从一个包袱中拿出了一些东西。
这些东西到并不是不常见之物,只是凭借着裴松平的眼力,他却能认出这些物什竟是宫中所出,而且俱是宫内用品,这才正色的向一旁人看去。
;旬兄大有来历啊,这宫中的东西都能运出来,何须找我一个小小的商家之子来打通这层关系呢?裴松平笑着问,心里却又泛起了嘀咕。
他前段时间才被老爹和裴松恩敲打一番,那事情闹得大,幸而官府那边遮盖的及时,不然裴家真会被他牵扯进去,他到时真就只能一死以报世家了。
说着他仔细的看着旬二的表情,却见旬二拧紧了眉头,满脸苦涩,;哎,兄弟,我要是这京都的生意好做,我也就不会出来了。
说着他近前,手摆了摆,裴松平附耳过去,;哎,其实我原本有一兄弟,早年进了那宫中做了一介宦侍,现在正得御前的高公公器重,幸而被派到二皇子跟前当差。
裴松平恍然大悟,原来是有这一层关系,那倒是说得过去,只是这皇子殿前的太监那也是极其吃香的,怎能到这偏远地区来谋财路了呢?
却又听得眼前人继续说,;哎,还不是兄弟间的那点事儿,混出来了,就看不起人了呗,觉得我是靠他发家,那每年的供奉给我要的是死紧死紧的。
说着又看看四周,偷偷在桌下渗了四个手指头,;每年三十万雪花银,你说我这拿出去能不心痛吗?
;哦,这样啊,那你这兄弟可有些不地道了。裴松平说着,正了身子,看着旬二,其实这阉人的关系他到也不是那么想攀。
再说了,兄弟阋墙,这人也就没什么用头。
却又听得那人言,;我本也是想要和他散伙,自己做些正当买卖,却正是那人突然来找我,说是有一笔能发大财的路,问我肯不肯?
这下,裴松平却一下子睁大眼睛了,他盯着旬二,这京中的太监都知道了,那岂不是代表着那些人也知道了呢,心里一咯噔,脸色都有些惨白。
;说是江冀这边私盐盛行,让我来分一杯羹,到时要是出事了,他自会给我传消息,为我疏通,只求这赚的多钱到时必须的六四分。
说着言语间还诸多不顺,;你是不知道,这倒卖宫中货物其实也难做的很,但我觉得这私盐可不同,能赚大钱呢……哎,裴公子,你这脸色怎么回事?
;不,没事儿,你说是你那兄弟有办法让你脱困?
;对啊,他还颇得二皇子欣赏,你也知道那二皇子就是一个怂包,我那兄弟最会投其所好,自然得重视,很多事情他都能转圜一二。
;你那兄弟是何名号?裴松平还是有些疑神疑鬼的。
;嗯,叫什么,哦,小喜子!
他一下子抓紧了这人的胳膊,这公公他不认识,却听过名号,只因得这二皇子着实名声不好,连带着他那个想要入仕途的哥哥关心时局的同时也关注宫内。
可谓是让他那妹妹将京都的形势定期一段时间就写一封信回来,不过最近不知怎么,这信是来得少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
但他能确认,眼前这人或许真的可以结交一二,看着旬二贪婪的神色,裴松平笑的更加开心了,两人也越喝越起劲儿。
一旁的杜安达却差点绷不住他就没见人能这么损自己的,不过刚有笑意,一双柔胰剥了果皮的水果递上一下子塞进了他的嘴里,他立刻再次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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