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惊的指了指屋内,半晌那股冲劲似乎都在脑海鼻头间环绕,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那样的指着。
屋内的其他三人,除开杜安达,另几人都面色如常,云轻晨近前看了看女子的尸体,翻了翻眼皮,应该是死了有几天了。
这孩子却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看回小家伙,小孩子眼里有泪,他黑乎乎的脸上有几块略白的地方,挂着明显的泪痕。
我娘她还有救吗?你们能不能救救她。
楚漫儿将手放在了孩子的头上,云轻晨摇摇头,这人早已魂散魄消,哪里还能救得回来?
摇头之间,孩子放声大哭起来,寂静的村里,这哭声像是绝望的呐喊,在山间天空之中盘旋。
四人今天是走不了了,夜已晚,路都看不见。他们看着孩子也哭累了,几人决定在这里暂时休整,明天将这孩子的母亲入土为安后再做打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健儿无粮百姓饥,谁遣朝朝入君口,云轻晨想着今日一天的所见所闻,攥紧了拳头,他一定要将这群狗官绳之以法。
路还长,夜漫漫,满夜的星辉都照不亮这人世的浓郁的黑。
一处灯火通明,歌舞升华的寨子,上下喽罗们喝酒的喝酒,吃肉的吃肉,桌上每碗都摆着满当当的食物,食物香气扑鼻而来。
楚小姐,哎,您肯赏脸来,真是太嗯,荣幸,荣幸啊!那个大胡子男起身,向着楚诗诗敬酒,一碗酒喝得那是一个顺溜。
喝完之后,酒水直接用手一抹擦在了手上,习惯性的往腰间抹抹。
楚诗诗眼角一抽,眼神暗了下去,她笑笑,笑意不达眼底。
果然都是一些野蛮人,吃的东西不讲究也就罢了,行为举止竟如常的荒唐无礼。
她觉得屁股下的椅子都坐着有些异样,一点都不舒服,生怕有什么虫子爬到她身上,所以离周围的人离得远远的,吃也是只捡着那看着还算是摆盘合理的吃。
那寨子高坐上的师爷看了一眼这桌上的情形,又瞅了瞅那眼盯这楚诗诗不放的二当家,心里叹了一口气,对着身边的大当家开口。
您这真不提醒一下,我看别让那小妮子把咱二当家给糊弄了,她这心气儿能留下来做压寨夫人?
大当家将自己嘴边的酒一饮而尽,余光扫了一眼,哼,她要来我还看不上呢!长得还没有窑子扣的姑娘好看,这些小姐净会拿乔。
不过,他放下碗,同样的动作擦擦嘴,上次扣下的那个裴家二傻子的货处理了没?
处理了,进账不少,兄弟们也能好好放松一下,下山去开开荤。师爷喜笑颜开,说起这事儿,虽然惊险,来钱那是真快。
只笑了一会儿,却又听得耳边大当家开口,听得那老鹰山的大当家又给知州送去了一千两白银,你过段时间也准备准备,好歹在地界上做生意,给咱们父母官点面子。
哎,爷,懂,不过您放心,那次朝廷不是雷声大雨点小,这次也不例外,再说了,上次有那骨头硬的,咱们照旧给他媳妇孩子绑了,怕个球。
大当家挥挥手,完全不想听这个,搂过一旁的娇滴滴的女人,直接用手往嘴里大口塞着肉,灌着酒。
等酒席过后,楚诗诗气呼呼的回到屋内,直接将门甩上,有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缓步进来,皱眉看了一眼楚诗诗。
怎么这就忍不住了?
楚诗诗抬头看一眼,忍住眉间的怒气,我看这群忍根本就是熊瞎子,乌烟瘴气,根本就套不出来东西,我要从他们手上拿裴家的消息那是难上加难。
她提早出发,本来这会儿应该到了裴家,但她选择上山,她要握住筹码这样去裴家才能和那个鬼精的老爷子谈判。
只是一进这里,到处脏乱不堪,这些人也极其没有礼仪风范,她压根就不知该如何去做?
二小姐啊,您其实知道,只是心里排斥而已,不是吗?
楚诗诗抬眼,指甲深深陷入肉里,你要我用美人计勾引哪个大胡子,他
他怎么,他再也怎么样也是二当家,在这里通过他你能拿到你想要的东西,想想你拿到那些资料的时候,你能得到什么,那么你就会觉得自己值得了。
语音一转,慢慢柔和下来,不过我也不催你,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您看着办,只是这出来一趟,毫无进展,那还不如不过来!
说罢拂了拂袖便离开了,他相信楚诗诗知道如何去做,不临终逼这人一把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踏出那条底线。
寨子的灯火还是很足的,楚诗诗换了一套缀着各种细密的珠片的织锦长裙走在过道里,哎呦,这是哪家的小娘子,长得这么标志呢!
一个混不吝的混子对着楚诗诗指着,看着是喝醉了,迷蒙着一张醉眼,舔着一张挂着口水的脸凑过去,没想到这美女正脸看过来时,那眼睛竟一下子让他清醒过来。
哎,楚小姐对不住,对不住,我醉了,没没想打扰您。那混子也知道这是寨子里的贵人,忙跑着离开。
哼!粉唇微张,露出一丝不屑,路过那片宴席,桌子还有地上一片狼藉,菜洒了满地,酒缸的碎片随处可见,她踩着那些东西一步一步的走向大胡子的身边。
有尚清醒的伙计推了推还在大口咽酒的大胡子,这人一愣,你个小鳖孙,想和老子拼酒直说,用手指个球。
接着人让他往后看,他带着大笑往后转,这笑声渐渐变成了憨笑了,那只高举着酒的罐子慢慢放下,楚小姐,你怎么来了?
楚诗诗也向他露出一个恬淡的笑容,那大胡子眼睛一下子放着光,我知道,是不是那群杂碎在你门口闹得你不得安宁,我去给你把他们弄开。
说着便朝那边走去,一群人在后面哄闹,拍桌的拍桌,喊得喊,一个个像是比自己娶媳妇还高兴。
却不知楚诗诗袖里的手握得紧紧的,她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一群人只会哄闹,毫无教养,她要快点拿到东西,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想着快步跟上了前面人的脚步,只见得这大胡子虽是一个强壮的大傻个,但真丝豪都没有长脑子似的。
她心里不遗余力的诋毁着,却还在那人回头的时候装出一副娇羞柔弱的模样,半垂着头,露出一截纤细洁白的玉颈。
哎,楚姑娘,你别介意啊,那群人虽然闹腾,但是我都和他们说了,不敢打扰你的,你啊就安安心心的住下去,没什么大碍。
这大胡子没啥好说的,一个劲儿的给楚诗诗说这寨子里的事,好像她真会在这里待很久似的。
嗯,我知道,你们都是豪爽的人,再说了,其实我也还好,只是一想到哎!说着皱眉叹气,两人已经到了楚诗诗的房门口。
她的屋子离那大胡子也挺近,毕竟这寨子里的好房间也就那么几间,大胡子可是特地把这山里顶好的位置都让给她了。
看着面前的美人垂泪,大胡子惊了,怎么了,你这是?有啥不行的给我说,我给你做主。
哎楚诗诗抬眼,幽怨的看着他,随后又低下头去,那样子简直像是勾走了大胡子的魂一样,他紧跟着问,你要真有啥事你跟我说啊!
我我还是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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