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内容首发 阿古满一颗心沉到谷底,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凝声道:“原来阁下就是恶来典庞,久闻大名。”
典庞舔舔嘴唇,咧开大嘴一笑:“正是你典爷爷,你又是何人,我不杀无名之辈。”
阿古满倒提长枪,沉声道:“凤鸣关千夫长,阿古满。”
典庞闻言,撇撇嘴道:“没听说过。”
阿古满面色微沉,他何时被人如此轻视过?为将者,一身傲骨,这般被人小瞧,怎能不恼。
阿古满不再说话,提枪纵马,直扑典庞门面而去,没有多余的招式,一记中平扎枪,带着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气魄,直刺典庞。
典庞大笑一声,道:“来得好。”运足了力气,大喝一声,短戟向上一撩,戟刃寒光闪烁,直接削断了枪头,在空中打了几个旋,飞向远处,深深插在地上,另一支短戟从左边横扫过来,拍在阿古满侧身,将其重重拍飞。
阿古满感觉像是被一头蛮牛撞了一般,直接从马上飞了出去,在空中吐出几大口鲜血,摔在地上,擦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手上虎口迸裂,鲜血直流,枪杆也不知丢在了何处。
阿古满挣扎地站起来,又吐出几口血,只见右胳膊耷拉着,被典庞一戟直接拍碎了臂骨,连右侧的肋骨也断了几根,这种钻心之痛,阿古满硬是咬着牙,未哼一声,就这样静静看着典庞。
典庞有些意外,没想到阿古满居然能承受他一戟未死,且还能站起来,忍受那种断骨之痛,哼都没哼一句,倒也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典庞暗赞一声,跳下马来,正色道:“我承认你是一个可敬的对手,作为对你的尊重,我会下手很快,不会让你感受到痛苦。”
阿古满露出一丝笑容,血沫顺着嘴角一直流到地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体微微抽搐,意识也渐渐模糊,他抽出腰间的弯刀,一步一步挪到典庞面前,惨然笑道:“北漠,万岁。”然后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扬起手中的弯刀,劈向典庞。
“扑哧。”阿古满的刀停在半空中,迟迟未能落下,因为典庞的战戟已经先他一步,贯穿了他的心脏。阿古满惨笑,手中的刀跌落在地上,他牢牢抓住胸前的战戟,一张嘴吐出一大口血,染红了戟身。
阿古满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涌出口的,只有鲜血。眸子渐渐失去光彩,变得灰败,手从战戟上缓缓滑落,阿古满阵亡。
典庞抽出战戟,阿古满的尸体倒在地上,溅起一片黄沙,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
典庞暗叹一声,战场就是如此,没有仁慈可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原本无冤无仇的两人,就只是因为立场不同,便要分出个生死,终有一方要倒下。
这就是战争,战争的法则向来就是残酷的,为了一片土地,一座城,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皇权,无数人疯了一样争夺。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村子十不存一,遍地饿殍,一片荒凉景象。
百姓易子而食,浮尸满地。不论是太平还是乱世,受苦受罪的,都是百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用无数百姓的生命,换来那血淋淋的皇座,无论是怎样的目的,哪怕是想要结束这乱世,而去以战止战,那也是残酷的。
可若是能用一代人的生命,去换取数代人的和平,即便死去再多人,也是值得的。
错的,只是这个世道罢了。
看到阿古满阵亡,旁边的北漠兵卒变得疯狂起来,红着眼睛怒吼着向典庞冲杀过来,而典庞身边的虎豹骑也围上来,和漠兵交上手。
双方都杀红了眼,你砍我一刀,我还你一刀,刀刀见骨,鲜血四处喷洒,染红了大地。
一个人倒下,身后的人立刻补上来,即便身中数刀,也不会退缩,疯狂向敌人冲锋,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
江山如画,不过是血染的风采。
狼烟起,山河在望,黄沙尽染血衣甲,千里暮云平。
马蹄声急,凉凉西风,功名将相尘与土,良人采桑归。
角弓鸣,吴钩胡缨,凭君莫话封侯事,白首素霓生。
潇潇雨歇,长路云月,纶巾鹤氅将军马,笑饮敌酋血。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同样是一条血染的路。
李从义看着战场中的局势,已经呈现一面倒的局势,在典庞虎豹骑的围剿下,漠兵溃败只是时间的问题了,这不过是最后的困兽之斗罢了。
“大局已定,典将军应该很快就会清理完残局,我们也准备入关吧。”李从义看向柳相生道。
柳相生点头,示意诸将传话,大军准备入关休整,不得滋扰百姓,不得掳人钱财,不得淫人妻女,违令者斩。
诸将点头,正欲传话,突生变故。
有声音从九天云霄如雷传来,震动了整个天下,无人不闻,尽皆失色,“柳相生,可敢一战否?”
众将骇然,柳相生大笑,用浑厚内力朗声道:“有何不敢。”
“武都府,我等你来。”
“好。”
李从义被这声音震得脸色有些苍白,问道:“这是何人?”
柳相生遥看武都府的方向,轻声道:“洛白山。”
徐江南轻皱眉头,奇怪道:“北辽第一高手洛白山?他怎么会在武都府?”
柳相生摇头,轻笑道:“不知道,洛白山向来随心所欲,凭借自己的喜好做事,这次出现在武都府,恐怕也是他自己的意思,与耶律雄没有关系。”
李从义在旁边担忧问道:“相生,有把握吗?”
柳相生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洛白山又如何呢,他何曾怕过?
武都府,所有人都惊骇地看着那个站在城主府楼顶的男人,没想到他居然是洛白山。
连耶律雄都感到很意外,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洛白山会出现在武都府,并且和柳相生约战。
萧远在旁边疑惑道:“这个洛白山居然会来武都府,向柳相生下挑战书,真是意外。”
耶律雄面无表情,淡然道:“很奇怪吗?对于他来说,想去哪里去不得?而且,他要和柳相生对决,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啊。”
萧远点头轻笑,虽然不知道洛白山为什么要来这里,不过他指名道姓要和柳相生对决,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有趣,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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