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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古之恶来(二更)

    此内容首发    就在燕云军准备大规模攻城的时候,凤鸣关城门突然打开,无数北漠骑兵鱼贯而出,挥舞着北漠特有的弯刀,也不搭话,径直向前冲杀。

    北漠的骑兵同样闻名天下,曾让中原诸国胆寒。作为北方的游牧民族,漠国人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被称为马背上的民族,精于骑射。而漠国饲养的战马,耐力好,负重多,外形高大,速度极快,寻常的普通马匹无法和其比较。

    中原诸国又都以步兵为主,弓箭手为辅,少数拥有骑兵的国家,也无法和北漠较量,一旦战场上相见,几乎不曾赢过。

    而弓箭手的有效杀伤范围,不过300-500米之间,才能刺穿甲胄,而这么点距离,北漠骑兵,一个冲锋就能冲到面前,基本如同待宰的羔羊,没有还手的余地。

    所以中原诸国在与北漠的战争中,向来是输多胜少,无法争锋,一直都是割地求和,向北漠称臣。

    直到出现了一个阳间人魔柳湮,麾下当时还不叫燕云铁骑的柳家军,打破了北漠骑兵不败的神话,数十次交锋,北漠骑兵均以惨败告终,不能抵挡,被他们视作耻辱。

    柳相生有些意外,没想到这次漠兵居然放弃固守城门,反而冲出来和他们厮杀,出乎他的意料。

    连李从义都微微愣神,龟缩了十年从不迎战的北漠,这次居然放弃了他们赖以防守的关隘,主动发起进攻,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李从义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北漠骑兵的意图,不禁摸了摸胡子,笑出声来。

    旁边柳相生也笑了,两人对视一眼,李从义笑问道:“相生你为何发笑啊。”

    柳相生不答,反问道:“先生为何而笑?”

    李从义抚掌道:“你为什么笑,我便为什么笑。”

    两人又对视一眼,柳相生淡然笑道:“没想到耶律雄倒还是有些血性。”

    李从义拍去肩上的黄沙,笑道:“那毕竟是一国之主,被你这般欺负人一样打了十年,就算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不奇怪,不奇怪,哈哈。”

    另一侧的徐江南白袍白马,显得丰神俊逸,一杆银枪斜挎在马背上,被锦布包裹,也点头说道:“不过可惜了这凤鸣关的数万将士了,成了弃子,白白牺牲。”

    李从义抖抖鹤氅上的沙尘,叹道:“为了胜利,哪怕牺牲一小部分人的性命,只要能保全大局,也是值得的。耶律雄大手笔啊,让数万守关将士送死,只为了拖延我们,为他的大军争取时间,不愧为一代雄主,终究还是有些枭雄气概的。”

    徐江南摇头讥笑道:“可这区区几万的骑兵,就想拖住我们?他耶律雄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旁边众人点头,燕云铁骑的威名,可不是吹出来的,那是一场场真刀实枪杀出来的,从来都是他们以少胜多,还没有被别人以少胜多过。

    这区区几万的骑兵,在他们看来,半日时间就足够解决了。

    柳相生摇头道:“耶律雄当然不指望这点人就能拖住我们,他只是想让我们知道,这次,他绝对不会再退让了,要和我们打上一场,就像先生说的,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耶律雄这种真正的雄主呢。”

    旁边的典庞闻言,裂开大嘴一笑,瓮声道:“硬碰硬,俺喜欢。以前他们老是缩在那像个龟壳的什劳子关里不出来,打的俺不爽快。好不容易攻破城门吧,他们又跑的比兔子还快,俺又不杀平民百姓,真的气煞我也,淡出个鸟来了。这下好了,他们要迎战,正好随了俺的愿,杀他个七进七出,好好发泄发泄。”

    典庞,柳湮收的第四位义子,为三国时期典韦后人,生的虎背熊腰,高大无比,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两臂有龙象之力,力大无穷。左右使一对数百斤短戟,挥动起来,端的是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曾于阵前,连挑十七将,面不改色,尚有余力。

    被柳湮称赞为古之恶来,为燕云第一猛将。

    但由于其性格过于直爽,不懂得那些弯弯绕,不会和人玩心思,也不拉帮结派,被其他义子所排斥,视其为野蛮人。

    可典庞也不在意这些,他是一个战争狂人,只对打仗杀人感兴趣,也只敬佩柳湮,在他看来,这天下只有柳湮才算真英雄,追随那样的人,是他的幸运。

    虽说他耿直,心眼也少,可他并不傻,能让燕云王柳湮认可,做他的义子,岂是凡俗之辈?

    十年前柳相生下令退兵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凭典庞的性格,会大闹一场,抗拒军令,甚至反出燕云军也不是没可能。

    结果典庞只是问了一句话:“我们还会再来吗?”

    柳相生点头,肯定道:“会有人带你们回来的,但那个人不是我。”

    典庞点头,不再言语,回去大醉一场,哭了一夜,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向来粗糙性子直来直去,被称作野蛮人的典庞,却唯独在这件事上存了心思,十年来从没有忘掉一次,每逢这天都要宿醉一次,在柳字旗下嚎啕大哭,哪怕是背了处分也不在意。

    柳相生闻言大笑,转头看着摩拳擦掌,一脸兴奋的典庞道:“那这些人就交给你好了,速战速决,记得留下几个活口,去给耶律雄送信。”

    典庞把手中百斤重的短戟用力挥动两下,雪白的戟刃在阳光下散发着寒光,赤裸着的胸膛上横七竖八满是伤痕,比寻常人大腿都要粗的胳膊,青筋炸满。

    活动活动脖子,大笑三声朗声道:“将军放心,俺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憋在燕云都淡出个鸟来了,浑身不舒服,就先拿他们热热身,等见了耶律雄,俺便要取他的人头,你们谁也别拦着。”

    众人闻言大笑,这种话,也真的只有典庞这种一根筋的人才说的出来。

    典庞领了自己的虎豹骑,在身后弩兵的掩护下,向冲来的北漠骑兵径直围了过去,他自己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单手一百五十斤的短戟横扫过去,砸倒一片,触之即死,碰着便亡。一个人便将北漠骑兵的阵容冲杀出一个豁口来,端的是有万人莫敌之勇。

    他身后的虎豹骑也随着冲开的豁口,强势插进去,横冲直撞,彻底将北漠骑兵的阵型冲散,使其不能首尾相顾,乱了阵脚,开始各自为战。

    恶来典庞轮动两把短戟,专门向人多的地方冲击,这时候也不需要什么招式了,只需左右劈扫,便能杀伤不少敌人。杀到兴起,典庞脱了战甲,光着膀子,随手抹去脸上的鲜血,像是从地狱来的索命阎王般,大声狂笑道:“痛快,痛快!好久都没有这样痛快了,你们有没有能打的,让爷爷我尽兴尽兴。”

    旁边的北漠士兵听了,气到眼睛都红了,他们是百战不死的精锐,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今天却被别人嘲笑,这对他们的自尊心是一种莫大的打击,他们把荣誉,看得比命都重要。

    北漠千夫长阿古满听到典庞的喊声,恼羞成怒,拦住要冲锋的手下,缓缓纵马走到典庞面前,沉声道:“你是何人?”

    典庞将一支短戟扛放在肩上,大声道:“爷爷我就是燕云军虎豹将军,典庞是也。你又是何人?”

    阿古满闻言瞳孔紧缩,心里一沉,他没想到这个人就是被称为古之恶来的典庞,燕云军的每个人物都被各国所熟知,除了燕云王柳湮,还有燕云双国士,墨长平和李从义,麾下八义子,哪一个不是名满天下的名将?特别是徐江南和钟龙且,并称燕云双雄,为诸义子之首。

    新名将榜上,更是雄踞四位,白衣兵圣徐江南高居榜首,为天下第一名将,钟龙且排第三,刖长单排第五,常春遇为第八。一门八将,被天下誉为美谈。

    而恶来典庞,号称燕云第一猛将,有万夫莫敌之勇,是杀出来的赫赫威名,手里百斤重的短戟,可不是烧火棍。

    至于为什么没有进名将排行榜,并不是典庞没有本事,只是相比其他名将,典庞在排兵布阵和兵法谋略方面略逊一筹,综合实力不比他人,才未能进榜。

    可因为这样就轻视典庞,那真的就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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