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闻声赶来，不了解事情发展的主任先是将唐歆护在身后。
唐歆心里涌出一阵暖流，被主任这个动作感动得一塌糊涂。
主任再看秦悦脸上的挠痕，鲜血淋淋，谁强谁弱，一眼便看得清清楚楚。
他也不好一直护着自己的医生，呵斥着护士：“还不赶快把唐医生拉到值班室查看下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唐歆瞥了眼秦悦，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只是笑的时候，脸疼。
医生值班室。
“哎呀——轻点，我会不会毁容啊。”唐歆捂着半边脸，声音里染上哭腔。
陈钰琪看她那个样子，皱了皱眉，递给她一个镜子说：“镜子给你。”
唐歆凝视自己脸上的巴掌印，以及清晰易见的挠痕，谩骂道：“妈的死女人，这么狠，给我挠毁容了。”
“歆歆啊，你还骂人啊。”陈钰琪没想到唐歆还会骂人，脸上闪过惊讶。
唐歆用棉球轻轻沾了点碘伏，而后又觉得碘伏上色，扔进置物盘中：“我也是吃五谷杂粮的，怎么就不能骂人了。”
陈钰琪很是佩服唐歆的勇气，一般医生，特别是女医生，在这一块基本是弱势群体，唐歆倒好，直接把那女人挠得鲜血淋淋。
不过同时她也为唐歆担心了一把。
“你们到底为什么吵起来啊，医务科一会儿来人了，你怎么说？”
唐歆听出了陈钰琪语气中的担心，放下镜子，摸着脸蛋，冲着陈钰琪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还能怎么说，实话实说吧，死女人平白无故呼我一巴掌，我能忍吗？”
“你说我能忍吗？”唐歆越说越激动。
护士推门而入，说是警察来了。
唐歆也没什么畏惧的，整理好衣服走了出去。
秦悦看到唐歆，冷笑了声：“继续躲起来啊，你尽管躲，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靠，警察叔叔还在呢。
她撇过脸去看警察，没想到出警的竟然是秦淮。
盘算着他不是刑警吗，怎么这种小事，还能轮得着刑警出马。
这样的场合，唐歆没打算和秦淮招呼，不想给秦淮找麻烦，也不想给秦悦机会给自己找麻烦。
唐歆一改方才打架时的血气方刚，柔软道：“警察叔叔，你听，她还威胁我。”
秦淮皱了皱眉，拿出笔，形式化地问：“为什么打架？”
秦悦不屑地瞥了眼小警察秦淮：“她就该打，打的就是她。”
唐歆看着秦悦脸上已经结痂的伤口，有些想笑，但她忍住了。
秦淮看问秦悦没什么进展，又侧过身问唐歆：“为什么打架？”
唐歆就更不明白为什么打架了，稀里糊涂的，就挨了一巴掌。
“不知道，她先打我的。”
经过秦淮的协商，唐歆同意支付秦悦的医药费，但拒不同意道歉。
秦悦更是拒不同意道歉，也拒不接受道歉。
由于双方当事人谁不肯低头，这事陷入了死局。
秦悦倒也没想给警察添堵，直接说这事私下解决。
唐歆才懒得跟秦悦私下解决，见她一次唐歆都觉得恶心。
但她又不想给秦淮制造麻烦了，只好当着秦淮的面说愿意和秦悦私了。
秦淮走之前教育了两人，两人谁也没有服气，暗暗较着劲。
待秦淮和辅警走了以后。
秦悦扬了扬脸，说：“就你这样还当医生？呵，垃圾。”
唐歆打也打完了，骂也骂完了，气出够了。
不想再和秦悦纠缠了，脸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她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秦悦恶狠狠地瞪了眼唐歆，想说什么，被坐在轮椅上的顾安安拉住了。
“悦悦，好了，不要再骂了，我给你清理伤口吧。”
顾安安不是温柔，是虚弱，她的身体真的越来越差了。
同情心，让唐歆这会儿，有点难受。
她犯得着嘛。
犯得着跟秦悦较劲吗。
另一个声音，却不停地告诉她，犯得着，犯得着。
唐歆恩怨分明，说是给医药费一分也没少。
按照秦淮之前商议的结果，她让陈钰琪给秦悦送了过去。
＊
科室里出了事情，主任势必要问个清楚。
唐歆被叫到主任办公室问话。
主任见唐歆情绪不佳，爱搭不理。
只以为她是惊魂未定，特批准她早点回家休息。
主任在问唐歆之前已经了解过些情况，不是因为医疗方案的问题，似乎是一些个人方面的事情，
他本想再交代几句的，唐歆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他不住的叹气，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太浮躁了。
他寻思着，明天是该给年轻人上上课了，科室里的小吵小闹是普遍现象，但像唐歆这么干的真不多。
好在人家家属不追究，他也没往上报了。
医生这个行业，真是越来越难做了。
唐歆来的时候开的是林景深的车，她没车钥匙，也动不了林景深的车。
这个时候，她有点想念林景深。
也不知道他忙得怎么样了，下意识地给他发了个微信。
等了将近十分钟，没有回复。
电话拿在手里，想打开覃琳，想着她最近糟心事一堆，还是罢了。
遇上秦淮其实挺意外的，在医院大厅门外。
她第一次见他穿警服，制服的诱惑，帅气潇洒。
浑身露出一股子阳刚之气。
唐歆有些不好意思地遮住被打的半边脸，说：“这么巧啊。”
秦淮看了眼她脸上的五指印，心情莫名地压抑了下问：“怎么被人打了？”
唐歆笑了下，扯着嘴角的疼，忙得收住笑容。
“我不是说了吗，我被打的莫名其妙。”
她不愿意说，秦淮也没再纠结被打的原因，指了指不远处的警车：“没开车？我送你？”
“不用，我打车就行了。”
秦淮轻笑了声：“你被打，男朋友呢？”
唐歆摸了摸红肿的半边脸，心里也不是滋味，被秦淮这么一提，她就更需要林景深的安慰了。
下意识的，她说：“手术室出了点情况，让他过去帮忙。”
“哦。”
沉默了一分钟左右，秦淮又问：“真不需要我送你？”
唐歆摆着手：“不用不用，我打车回去更方便，你还有事吧，快去忙吧。”
秦淮也没再强求，而是说：“那我把车给所里还回去了，我今天是帮人家出个警，还能碰上你，真是孽缘啊。”
唐歆被秦淮这句话，逗笑了，扯得嘴角发疼。
“给警察叔叔添麻烦了。”
秦淮无奈地耸耸肩道，指了指她的脸，担忧道：“本来我不该说的，还是忍不住说，这么漂亮的脸，跟别人打架弄毁容了，你的心不痛，我可是会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