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初抿了抿唇，抱着覃琳的手紧了紧，在覃琳耳边轻声说：“不要推开我了，我愿意尝试和你开始新的感情。”
覃琳没理会沈之初的话，而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内心是计较的。
嘟哝着：“你不是处了。”
沈之初低低地笑着，应道：“确实，我不是。”
覃琳也知道自己不该计较这些，毕竟人家两个在一起五年了，现在大学生都开放，思想开明，也没必要为以后的谁谁守住贞洁。
但她心里多少是膈应的，她闷闷地应了声。
心头一酸，眼眶忍不住地发涩。
静默了片刻，覃琳忽然开口问：“你是不是和苏晓然同居过？”
沈之初低下头，呼吸在她的头顶，良久没有答复。
覃琳不禁为自己的矫情感到苦恼，她没事问他这个干嘛，不是平白让他去想她嘛。
沈之初眼底神色莫名，好一会儿，他搬正覃琳的身子，视线落在她懊恼地脸上，说：“我们没有同居，她是一个思想上很保守的人。”
思想保守，思想保守的人会背叛婚姻，作为有夫之妇，明目张胆地有妇之夫吗。
覃琳躲避开了沈之初的目光，没吭声。
他回答得模棱两可，她总不能打破砂锅问到底吧。
沈之初皱了皱眉，把话说得更加坦白露骨了：“我没有和她做过，她一直说要把第一次留在洞房花烛夜。”
覃琳低着头嘀咕：“我怎么不信？”
心里已经选择了相信沈之初的话，不免对苏晓然这个人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情。
感激她，感激苏晓然给她保留了一个完整的沈之初。
沈之初松了松握住覃琳胳膊的手，不急不缓地说：“我没骗你，要不然你怎么会说我技术不好？”
覃琳被沈之初噎了下，他明明是知道她是拿那话揶揄他的，却不停地拿出来说事。
“沈之初，你怎么那么流氓！”
覃琳说完话，掀开被子下床，没给沈之初反驳的机会，接着说：“我饿了，这边没开火，没法做饭。我们先去公寓吧。”
沈之初也下了床，拉开衣柜，从柜子里拿出刚才那件衬衫套在身上。
覃琳转过身才发现他穿上还挺合适，不禁为自己的眼光点赞。
但她还是别扭地说道：“干嘛穿我哥的衣服？”
沈之初眼角噙着笑意，扫了眼衣柜里另一件相似的女款，说：“你和覃墨穿情侣装？”
覃琳撅了噘嘴，她发现沈之初这个人眼睛真毒，没再否认情侣装的事。
注意力落在了沈之初对覃墨的称呼上，不满地反问：“覃墨，覃墨，都要和我共度余生了，还这么称呼我哥哥，你觉得合适吗？”
沈之初笑着，不语。
覃琳探身过去，伸手揽住沈之初的脖子，低声说：“你要知道，你的待遇，是我交往过的男朋友中最好的一个了。我哥他这个人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的。”
沈之初拉下她的手，俊颜上闪过危险的表情，双眸凝着她，不疾不徐地问：“前男友都是些什么待遇，给我讲讲。”
覃琳挑挑眉，心上泛着喜悦，手再次挂在了沈之初脖子上，问：“沈之初，你吃醋了？”
沈之初低头轻啄了下覃琳的额头：“第二次见面的时候，覃——哥哥就跟我讲过那些事了，我没什么吃醋的，毕竟能得到你哥的认可，说明我还挺优秀。”
覃琳之前都没发现沈之初是个如此自恋的人，她翻了翻白眼：“你真看得起自己，他不是把你揍得两天都没吃好饭？”
沈之初第一次见覃墨的时候，脸都没看清。
他那一脚下去，他感觉自己要跟阎王见面了。
他性子温吞，从来没参与过打架斗殴事件，冷不丁地被揍一顿，实在承受不住。
他不太想在覃琳面前承认这些，岔开话题：“外面下雪了，你穿厚点。”
覃琳确实饿了，扫了眼窗外雪花飘落，她诧异地转过头看沈之初：“你今天不用上班嘛？”
沈之初放下覃琳挂在她脖子上的手，拉开衣柜，从柜子里拿出棉服给覃林套上。
“我跟林景深换班了。”
提到林景深，覃琳不由地要想起唐歆来。
穿上棉服后，她开始找手机。
第一件事告诉唐歆她和沈之初在谈恋爱了。
唐歆自从过了圣诞节以后忙得像个陀螺，几乎就差住在医院里了。
早晨下雪，地面结冰，她的车还在路上抛锚了。
刚到办公室，就被主任诸抓个正着，一通批评，说她上班不积极。
她也不敢跟主任说些什么，只好闷声站在林景深身后，期盼着他能动作快点，赶紧查房。
这样她就有借口离开，免于听主任反反复复的那些话了。
然而林景深纹丝不动，也不知道在对着电脑做些什么。
直到主任说的可能是口干舌燥了，没话说了，离开之前叮嘱林景深一定要好好教教唐歆。
林景深抽出桌面上的听诊器，转身对上主任，笑得明媚：“好，我会的。”
唐歆可一直记得林景深向来不买主任的帐，今天是中邪了吗，笑得这般谄媚。
元旦加班，元旦过了，还在加班。
林景深加起班来，毫不犹豫，不管谁跟他换班，他都会一一应下。
唐歆已经接连几天白班夜班一起上，身心疲惫。
林景深似乎是铁打的，丝毫没受到影响，今天又接下了沈之初的主班。
唐歆瞥了眼窗外，白雪皑皑，真想窝在被窝里睡一个懒觉啊。
手机接连振动，唐歆正站在顾安安病床旁听着林景深跟她讲手术方案。
余光瞥过林景深那张冷森的脸，手往口袋放了放，却没敢拿出来看手机。
她发现林景深在顾安安面前，就是容易有情绪波动。
出了病房，唐歆跟在林景深身后，悄悄地拿出手机，看了眼微信消息。
怪不得沈之初今天没来了，原来是和覃琳腻歪去了。
冬天到了，有个暖被窝的人，一定很舒坦，要是能睡个懒觉就更完美了。
不由地，她为覃琳感到开心，心里暖洋洋的。
这个班加的她心甘情愿了。
林景深顿住脚步，转身看着对着手机，若有所思的唐歆。
唐歆动作顿住，不解地看向林景深。
自从圣诞节之后，他俩就没怎么说话，日常工作，他也不带搭理她的。
他工作小能人，效率高。
不用唐歆，也能快速高效地弯成任务。
唐歆落得自在，他不叫她，不搭理她，她看书，她学习。
他们的关系像回到了她刚进科室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