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嫖客的故事, 就是街头书店门框内随意放着的三流杂志。
大家看看而已,真正爱上的,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不是被当做小三, 在大街上扒掉衣服,扒掉尊严,就是跟着男人跑路, 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做人就是要断绝七情六欲, 才能在人世间活下去,活的够好。
林芝不是一名恋爱脑, 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对方只是用自己爱她利用她。后来又因为这个孩子,被歌舞厅赶出去,为了有个地方住下。
林芝挺着大肚子,都要出去站街。
那年流产需要家人陪伴,像林芝这样的, 很难。
所以她就放纵自己,不去管过度的性/爱是否会让孩子流掉。
若是流掉,那就更好。
结果,林罪出生那天, 林芝差点丧失半条命。
独居的孕妇,无助地拥抱自己,伸去身下,想要把孩子从体内□□。
太疼了。
林芝嚎啕大哭。
门外是邻居怒骂声, 让她小声点, 就算死也不要打扰他们。
林芝一颗心降到低谷,经历过最无助的时光,那颗善良的心被染黑。
等出月子后, 林芝故意把当时辱骂自己的女人老公勾引到房间里。
那女人张牙舞爪地冲自己跑过来,林芝靠在窗口,吊带懒洋洋地掉了一只胳膊。娇艳微肿的红唇咬着根黄色烟嘴,谈云吐雾,房间里好像就是天堂。
身上还残留着男人的痕迹,这些在那个女人眼里,更是一针针扎进心里。
她百无聊赖地看着白色烟雾,像是听不到男人殴打女人的声音,乐得自在。
只要女人敢来找林芝麻烦,那男人就打她一次,打到最后,那女人开始找另一个缺口,就是林罪。
故意诬陷林罪偷东西,把一楼的人集中在楼梯口。女人揪着林罪的耳朵,愚钝的指甲扎着对方脆骨。
林罪咬着牙,疼得倒抽气。
整栋楼里,没人会为了□□的孩子得罪女人,大家都是保持看戏的姿态。
林罪那时候就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公平正义。
明明自己是无辜的,他们也要从自己身上挖出一条罪名。
“谁让你是□□的孩子呢?既然这样,你就忍着,会忍就会好过一点。”
这种看似安慰的话,在林罪耳里就像外面污水渠的□□,聒噪,又污染人的耳朵。
林芝会做饭,做完饭后,自己先吃完。
等她吃完以后,拍拍屁股走人,回到房间里数钱。
又或者是跟哪个男人发彩信。
等她走后,林罪才从房间里出来。
那时候饭菜已经凉了,但他还能吃得津津有味。
睡前,把老师布置好的作业写下来。林罪成绩很好,因为老师说过,学习是唯一的出路。
在学校里,林罪也是被大家排挤的存在。衣服脏兮兮的,还总是不合身。同学们被家里父母警告,不要跟班里那个□□的孩子玩。
大家不懂□□是什么意思,只是知道,看到父母的表情,那应该是令人恶心的存在。
所以大课间,孩童们聚在一起玩耍的时候,有人爱推一把林罪,在对方脸上展现愠怒的时候,做出鬼脸,叫对方婊/子的孩子。
那年大环境就是厌女,明明嫖客也有错,可是她们只敢怨恨手无缚鸡之力的妓/女。
林罪一个人走回家的路上,都要尽量避开那些和自己妈妈有关系的嫖客孩子们。
因为他们觉得是自己妈妈勾引了他们老实的父亲,所以林罪,也是有罪的。
就连老师,听到他的名字,只能感慨。
性格善良的老师,会对林罪好点,起码孩子是无辜的。
有些老师则会跟同学一样开他玩笑。
林罪不知道这苦日子还有多久才能过到头。
回到家里,门没锁,林罪没想太多,直接进去。
林醉推开门,看到眼前的一幕,瞬间呆愣站在原地。他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他觉得恶心,又觉得蹊跷。
妈妈下巴搁在男人的肩膀,就那样看到林罪。
与林罪对视,妈妈只是嗤笑一声。低头吻着男人汗淋淋的肩膀,像是在给对方鼓舞。
林罪脸色煞白,捂着嘴赶紧跑回房间里。
直到很久以后,那男人才离开。他蹲在房间门口,内心不停地往下沦陷。
男人与女人的躯体很恶心,至少在林罪眼里是那样的存在。
男人走了很久,林芝没对林罪说什么,好像没关门是她故意而为之。
日子照旧过着,从那次以后,林罪总是在小区花坛蹲着,估摸着时间,再回到家里。
说出来还觉得好笑,林罪恶心男女赤/裸着身体紧紧拥抱在一起。作为一名妓/女的孩子,有这种想法简直就是屠夫的孩子不吃猪肉一样搞笑。
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的孩子早熟,林罪知道母亲是靠什么为生,是靠男人在自己身上爬着,全身上下染着男人肮脏的腥臭。眼睛空洞地睁着,像是穿透空气,陷入以往回忆之中。
她这辈子也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活着就是滥竽充数,用于衬托别人的形象。
林罪也累了,对这种事见怪不怪。
他不懂为什么有人会喜欢这种事,至少看着男人的表情是爽快的。
也许是妈妈哭泣又难过的呻/吟,林罪在心里强烈排斥这种事。
直到长大以后,林罪只要从女人眸中看到对方对自己的爱意,胃里就翻腾想吐。
也有不少女人,直接脱光衣服抱住自己。
林罪厌恶又惊恐,像是触及什么不好的回忆。
直到他遇见潘梵于,那名少女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纯洁,就连笑着,都像是安抚自己不安内心的良药。
林罪,想要去试探这名热爱演戏的少女。也想知道对方软肋下,和自己相同的灵魂,能否互相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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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芝没有固定的客户,偶尔有几个熟悉的不来了。她觉得很害怕,一年又一年过去,青春年华从自己脸上消失,她不再那么吸引人。
所以她会每到周日,穿上性感的衣裙,画着浓艳的妆容。站在繁华的街头,靠在电线杆上,冲路过的男人抛媚眼。
大家都潜移默化,知道她的意思。当时忍受不了的,会迫不及待,拉着林芝到附近公厕里来一炮。
事后,掏出一些钱塞给对方。
林芝也遇到过很多变态,平常她是不愿意接待这种客户,无奈对方给的钱是最多的,便只要压下内心的恐惧,去迎合对方。
日子久了,林芝忘记跟自己有关系的男人都有多少个。
自己没什么文化,数字也只会数数钱。
那些男人走的走,去的去,没一个人会对她说,嫁给我吧。
爱情,在林芝心里就是个搞笑的东西。
她不相信,也不愿意听嫖客嘴里冒出爱情俩字。
偶尔,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会想起拉着自己入这行里面的李瑶。
那些发现丈夫出轨□□的女人,都会用各种肮脏的话咒骂他们。
她不知道地狱是什么样,也不觉得人间好到哪里去。
所以她希望李瑶可以告诉自己,地狱是什么样子的。
跟这肮脏,颠倒是非的人间,有几分相同点?
在一次交易之中,林芝察觉出男人有片刻的僵硬。
她心中也一顿,怕对方瞧出什么。
有些疼,林芝倒抽一口气。想要伸手推开对方,可是这种疼痛慢慢品味,还有点奇异的爽快。
对方皱着眉头,借着窗外的亮光,看到林芝胸前冒出红色的小豆豆,有些破掉后留下褐色的痕迹。
“你这是怎么了。”对方停下动作,厉声质问。
林芝不以为意,连眼皮都懒得抬,闷声闷气地回答道:“这不,天气返潮,我住的地方背阴,估计就是潮气。”
“哦?”男人有些狐疑。
林芝笑着抱住男人的脖子,尽可能让对方从这件事上转移目光。
“来嘛,不管你做不做,不都得给钱。”林芝娇媚地说。
男人冷声一笑,像是惩罚,但也像是他往常的风格。
林芝紧咬着牙,心里扑通扑通,内心里凉了一大片。这些小痘痘还伴随着身体其他地方疼痛,作为身体的主人,林芝有点感觉这是什么。
男人精虫上脑,想的也不多。有时候林芝都会准备安全/套,倒也不怕担心什么。便忘记先前的狐疑,卖力地宣泄自己的快乐。
林芝差不多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是她怕,不敢去看病,也怕自己被人发现,从而断了生活来源。
所以每个人问她身上的是怎么回事,毕竟从业这种事,大家都会有点警惕性。
那年,大家视这种病为绝症,没有一个人能从这种病身下活过来。
全身腐烂,就像人类肮脏的内心,从皮肤再到五脏六腑。
林芝洗澡的时候,惊恐地用力搓身上的痘痘,希望这只是天气返潮的原因,千万不要是那种病。
林芝吃饭的时候,会分开做,还给自己和林罪碗筷分清。
她还仅存着一点希望,起码林罪再过几年,健康长大后,可以去其他地方当工人,能给家里生活补贴。
这样,自己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之后,病情一步又一步加重。林芝开始大量嗜酒,用酒精麻痹自己,全身暖呵呵的,头也晕沉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会让她短暂忘记现实里的不快。
只是有些人,越想遮掩什么,就越容易被人拉在阳光下□□。
病情迟早都会被人发现,所以林芝尽情堕落自己。
万万没想到,有些性情顽劣的嫖/客,再最后关头,都会把袋子摘下,再与她亲密无间。
殊不知,这样的快乐,报复性的虐待,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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