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才发现沈南已经打开了车门。
“就这么回去了?”
“不然呢?”
“m那边……”目前所有的谜团都集中在了m身上,沙砾绝不愿意放过他。
沈南驻足沉思,好一会儿,摇摇头,上了车。
沙砾深感无奈,只好也跟着上车。
正准备启动引擎时,小胡从警局大楼赶出来,连连挥手。
摇下车窗,沙砾问:“怎么了?”
小胡上气不接下气,“我刚想起来。沙老板,你之前不是拜托我查一个歌手的下落吗?”
“哦,对。”沙砾也才记起,“sw—an的bsp; “我昨天就查到了。两年前,他就死了。”
“死了?”
“对,跳河自杀。尸体在法医那边放了大半年,才有人来认尸。”
“谁?”
“bsp; “尸检报告有吗?确定是自杀?”
“确定。但报告里有一点很奇怪。法医查到,死者的脑组织有被破坏的痕迹,脑浆已经出现了溶解。就像,嗯……就像被人用棍子搅拌过的豆腐脑一样。”
沙砾一惊,“开过颅?”
“问题就在这里。颅骨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创伤痕迹。”
向小胡道谢后,沙砾与沈南回到事务所。
天色已晚,程离正准备收拾下班。见两人回来,她连忙上前,递来一张纸条。
“喏,客人的预约,说是晚上会来找你。这是他的电话,让你回来之后给他打个电话。”
沙砾看了一眼号码,“谁?”
“m。”
“啊?你就这么简简单单跟他聊过了?他可是……”
“杀人犯,对吧?害死了好多人。我知道。”程离满不在乎,“但电话里,他挺温柔的。”
沙砾猛戳她额头,“你们这些小女生啊!我都不知该怎么说!”
“不知道就别说了呗!”程离嘻嘻笑道:“反正,我晚上还有约会,就先走啦!”
“哟,约会。”沙砾打趣道:“跟哪个大帅哥啊?”
程离眨眨眼,“不告诉你。”说着话,眼睛却偷看沈南。
沈南完全没察觉,反而看着纸条上的号码,“打过去吧。”
程离跺跺脚,扭头走了。
电话拨通,传来一声疲惫的“喂”。
……
讲述人d:
……又见面了,小南。
你果然还记得我。今年二月再次见到你时,看你的眼神,我就猜到了。感到害怕的眼神,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呢。
不过那时候,你应该还不完全肯定吧。当然,因为我已经换了一副容貌了。
别这样瞪着我,好吗?今晚来这里,我绝没有任何恶意。相反,正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在调查的事,所以来警告你们。善意的警告。
你们查到哪一步了呢?
是吗?嗯,嗯……了解。
那么,你们是怎么看待这一连串的事件的呢?换句话说,引发这些事件的核心,到底是什么呢?
要我说,还是“**”在作祟吧。
每个人都有**,包括我。
我小的时候……啊,请不要凭借现在你们看到的这张脸来推测我的年纪……我是指,五十多年前。和世界上大多数人一样,出生之前,我的世界只有一片黑暗。但不太一样的地方在于,我并不是从母亲的子宫里诞生的。
我也有自己的母亲。这么说的话,你们会不会稍微平静点?
但,我的母亲,和你们的,并不是同一种生物。
好了,朋友。这世上的生物多种多样,动物学家每年都会发现新物种,不必这么害怕吧?小猫小狗的母亲和你们的母亲也不一样。你们就把我当成一只会说话的猫或者狗好了。
提到我的母亲……其实,我对她的记忆很模糊。在母亲眼里,我或许只是亿万子孙之一,她应该也不会记得我吧。
或许,换个称谓会更好。母亲是我的造物主,我只是她的造物之一。
我被创造出来,并被抛洒在这世上,已经五十多年了。
当我渐渐有了意识之后,我开始思考自己被创造出来的使命。
说得直白一点:“我该做点什么呢?”
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便随之而来了。
……
那一天,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装满了液体的玻璃管中。
玻璃管外,是一双炙热的眼睛。凭着感觉,我马上明白了,眼前这个注视着我的人,是效忠于造物主的一员。他既是母亲的崇拜者,便同样会崇拜我这个继承了母亲血脉的血裔。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可供支配的手脚,也没有可以说话的嘴。我与他只能靠眼神交流。
很快他就察觉到,我并非一个盲目痴愚的怪物,而是拥有智慧的生物。
他很兴奋,开始像训练小狗一样,从最简单的数字和文字开始教起,一天天指导我学习。
我并不是自夸,但对于自己的学习能力,还是很自信的。
大约两年时间,我就掌握了如今小学课本里的所有知识。对人类、社会、地球,有了一个基础的认知。我开始对外部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并渴望从玻璃管里走出来,去看看这个世界。
要说最吸引我的,还得是人类的社会关系。
父亲、母亲、孩子。兄弟、姐妹。恋人、朋友……我有母亲,有无数的兄弟姐妹,但它们无一能给我温暖感……那是书本上写得明明白白的东西:相亲相爱的温暖感。
人类,真是复杂而奇怪的生物啊……
然而,当我对那位崇拜者透露出这样羡慕的情绪时,他却非常错愕。
他说:“阿尔法,”……他是这样称呼我的……“可是,你是先母的伟大血裔,你怎能羡慕人类呢?”
但,童年的我,性格是很古怪的,和任性的孩子没两样。我坚持要求离开玻璃管,这让他十分苦恼。他仍旧每天与我谈话,可一旦我提出同样的要求,他就会扭头离开。渐渐地,我也耍起了小脾气,不再回应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