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夜渊明这么说，余亚文开口就骂：“夜渊明，你别给脸不要脸，这份合同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你这是想抵赖！”
比起他母亲的做事手段，这个余亚文的处事能力实在是低了太多。
夜渊明有些不耐烦道：“我只是说这份股份转让的合同没有法律实效罢了。”
“夜小姐，我……”余雅莉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儿子突然打断她道：“妈，你和这个女人废那么多话干嘛，这个股份本来就应该是我们的……”
“闭嘴！”余雅莉突然发难，那张十分具有亲和力的脸上终于闪过一抹狠戾。
“不好意思，让二位见笑了！”然而那抹狠戾转瞬即逝，余雅莉很快就恢复为一副温温和和的样子。
她不知是真的对合同这事没有什么过激的情绪，还是她本身对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太好，态度始终都还算礼貌。
“张总监，不知道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余雅莉平静下来后，第一件事就是问张天成。
张天成倒是全程都淡淡的，好似这整件事都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看了一眼夜渊明，忽然笑道：“夜小姐相较于您的父亲，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句褒义的话，但是到了这个人嘴里就多了一丝嘲讽的意味。
夜渊明反唇相讥，“三位的手段我也很佩服呢？”趁火打劫，用一千万就想买夜氏25%的股份，还敢说我。
那张天成也不怒，似是专门来做和事佬的好好先生，温和道：“夜小姐又何必这么咄咄逼人，这股份转让的合同是真是假，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
“夜小姐与其怀疑我们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不如想想，当初夜启正先生是为什么会愿意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来转让。”
他的笑未减半分，但是说得话却成功将炮火转移到了夜启正身上，借刀杀人，这个张天成果然有点本事。
“我们夜家的事，这就轮不到张总监您这个外人来评判了。”夜渊明不为所动。
那张天成似乎真的还有什么后招，十分自信道：“既然夜小姐如此不停劝，那张某也无能为力了，不过张某还是要提醒您，有果必有因，您父亲并不是什么事都让您知道的。”
他将那合同转让书拿在手上，当着夜渊明的面撕了个稀烂，“既然这份合同夜小姐不承认，那便不承认罢。”
他动作太快，一旁的余雅莉竟来不及阻止，等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张天成，你这是干什么，我是让你来处理事的，不是让你来捣乱的！”
一直隐忍不发的余雅莉，在那份股份合同被撕后，终于有了明显的情绪起伏，她有些失态的去抢张天成手中的碎纸，眼圈泛红。
“我的股份，我的股份！这都是我的！”
一直沉不住气的余亚文见他母亲如此，倒是稳住了，便没有急着发火，而是拦住了余雅莉。
“妈，你别这样，我早跟你说了那个夜启正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生得小的还能是什么好东西！”
夜渊明在旁边听着有些无语，合着他这个私生子就不是我爸生的了？
“他们不承认就算了，我余亚文跟您发誓以后一定跟您更大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那余亚文说得话，夜渊明突然想到她的傻儿子夜烁，同样做了母亲，她似乎有点明白这个余雅莉是什么心情了。
在自己父亲身上蹉跎了几十年的光阴，到如今人财两空，年轻时候的什么情爱，在此刻突然变成了一个笑话，也难怪她母亲跟她说男人不可靠了。
这三个人，无论是夜母、夜启正还是这个余雅莉，竟然没有一个人是赢的。
夜渊明不自觉看了一眼一旁的孟擎磊，心思刚动，孟擎磊跟是接收到什么讯号一般，立马与她对视了一眼，握紧了她的手，低声道：“别给我胡思乱想，我孟擎磊是孟擎磊。”
“嘁~男人还不都一个德行！”余亚文突然幽幽地来了一句。
夜渊明：“……”
孟擎磊：“……”难道是老子眼睛瞎了，这丫的其实是个女的？
一旁的张天成有些尴尬地把余亚文拉起来，“余总，您先送您母亲回去吧，剩下的事我来谈。”
他话刚说完，刚刚还情绪崩溃的余雅莉突然自己站起来，眼神冷淡地看向夜渊明道：“夜小姐，不知道您方不方便说一下，您父亲夜启正是生得什么病。”
“他疯了。”夜渊明本以为是她对股份合同的事还没死心，想找夜启正对峙，遂直接把夜启正的病情告诉了她，结果那余雅莉非但没有露出失望，反而一脸畅快的样子。
“那就好！”余雅莉突然笑道。
“你……”夜渊明几乎怀疑她是打击过大，行为已经有点反常了。
“既然如此，那夜小姐我就开诚布公了，想必你已经猜到了，我的确和你父亲有过一段，余亚文就是他儿子。”
夜渊明听得一愣，她没有想到余雅莉会这么直接地将这些事说出来。
“不过，夜小姐你也不要误会，这么多年我也没有要拆散你们家庭的打算。”
她忽地恶狠狠地道：“这个合同是你父亲找上我签的，也就是说不是我要争你的家产，而是你父亲抛弃了你和你母亲，与我余雅莉无关！”
孟擎磊没有想到这个叫余雅莉的女人会比她儿子先一步发疯，“余女士，请你说话注意分寸！”
他之前之所以不想跟夜渊明说那一千万股份的事，就是不想夜渊明陷入这样的境地，“明明，你不要听她胡说，她就是恼羞成怒想激怒你。”
“分寸？夜小姐你比我想象中聪明多了，你一定知道我的话到底有没有分寸！”
“保安，把这群人给我赶出去！”孟擎磊立马把保安叫了进来。
夜渊明本以为听到余雅莉的话，自己会像遭遇了空难一般绝望和痛苦，可是真的听完她却发现自己异常平静，有些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不是吗？
抛弃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也该习惯了。夜渊明听到自己在心里说。
“我余雅莉在这里发誓，你们夜家欠我的，我一定会一样一样的拿回来！”即便保安进来干涉，余雅莉依然不忘放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