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表兄弟关系,却在这一刻有了默契。
离长潇眸底闪过一抹厌弃。
就算他再讨厌离家,却依旧改不了,身上流有一半离家血的这个事实。
;濯公子怎么了?楚三香问。
离长潇道:;濯公子方才说对别人的事不关心,却一直追问你为何还在怜墨城中。
;对啊!楚三香反应过来,;他从见到我,就在问我为何在怜墨城,还问那么多次,你说他问我那么多次?该不会,他就是那个操纵无头女尸的人吧!
众人转头诧异地看向楚三香,郑烟儿问:;十二,那位濯公子和你不是旧友吗?你为何会觉得他做了坏事?
;他表现得如此奇怪,我自然要怀疑他一下,何况,他虽不是修仙者,可与修仙者打交道,指不定会知道魔修。
濯家都是普通人,可即能与楚家关系好,认识魔修并不奇怪,毕竟,濯家有的是钱。
;师父,要不我们先偷偷观察濯公子几天,这几天还是少些出现在城中,城中的人已知我们容貌,说不定那人见我们在,就会将女尸藏起来。离长潇道。
楚三香同意地点点头。
很快他们找到了清胜衣与祝天安。
将这些说了之后,清胜衣点头同意他们的办法。
于是一行人就先回郑烟儿家躲起来,夜里再出来一探究竟。
对方倒比他们所想的还能沉住气,一连三日,夜里都没有半点动静,城中也再无命案发生。
清胜衣与离长潇开始跟踪濯鸿鸣,探一探他一天里都在做些什么。
结果,却发现濯鸿鸣就是写《温颜传》的一呆书生。
听到这个消息的郑烟儿和楚三香同时站了起来,惊问:;真的?!
离长潇点头,;真的。他端起茶杯抿了口温茶润喉道,;他每天的行程都一样,早上起床去书香满阁和阅书雅苑拿集议板的字条,拿了之后就去面摊吃个早膳,再去杂货铺买些墨与纸,回到家中后,就开始写话本。
;对了!离长潇忽地想起一事,;他家有一块沙板,他会先用树枝在沙板上写下要写的剧情,再抄写在纸上。
;纸墨贵,写话本的书生们,担心下笔会写错字,或者写错剧情,就会先在其他地方上写好剧情,再抄写在纸上,这样能预防纸墨浪费的情况。郑烟儿道。;一呆书生的《温颜传》卖得这么好,应该能赚不少钱的,没想到,他居然也会如此省纸墨。
;是啊,太辛苦了,在沙板上写了,再抄写到纸上,这一来一回得花费多少时间和功夫,要不,我给他个长期赞助吧。楚三香道。
楚三香与郑烟儿同时表现出对濯鸿鸣的心疼怜惜,离长潇不解问:;师父,你为何要帮助濯公子?
;六门主最近和烟儿一起在看《温颜传》。祝天安道。
楚三香道:;濯公子写的画本实在是太好看了,我看得停不下来。
郑烟儿也道:;是啊,都不知道第二册什么时候出来,濯公子可要注意身体,不要累到。
道完,两人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脸的惋惜与心疼。
离长潇眉宇紧皱,脸色极是难看,他转头看向祝天安。
这眼神有些凶。
祝天安无辜地耸耸肩,;你们在外这么多天都找不到那具无头女尸,六门主在家中无事做,靠看书打发时间,这也怪不得我。
;师父,你少看着些无聊的话本!离长潇有些生气道,居然因为濯鸿鸣写的话本,就关心他起来,这怎么能不生气。
;潇儿,你忘了我们在梨山时,你专门在村子里的书生手里拿话本给我,让我念给你听的,怎么突然就不许我看话本了?楚三香不解问。
离长潇哼声道:;师父,你看话本的话,看我的时间就少了!
;不会不会,你在的时候,我不会看话本的,你看我现在不就没看了吗?
离长潇紧皱眉头,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你差不多就好。清胜衣冷冷出声,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十二有十二的生活,为何非得围着你转?
;我……因为我只有她!
这句话,离长潇想说出来。
他转头看向楚三香清澈的双眸,浓眉一拧,转身离开。
要聊的话都还没说完,人就走了,还是一脸愁容走的。
楚三香连忙起身去追人。
在院子里的一棵老树下,楚三香找到了他的身影。
离长潇站在树下,攥紧拳头,重重地砸在树干上,老树颤了颤。
这是在生什么气呢?
楚三香疑惑靠近,打量离长潇的脸。
离长潇眼角瞥了她一眼,生气地转过身,怄气得连脸都不给他看。
;怎么了怎么了?楚三香温声劝道,;我家的小徒儿怎么生气了?谁呢,这么坏惹我家小徒儿生气?
她带着调侃的语气问。
离长潇这会气在心头上,嘟囔道:;一个叫楚三香的坏蛋惹的。
;嗯嗯,楚三香是个坏蛋,但我记得她是最疼自己的徒弟的,怎么会舍得见自己徒弟生气呢?楚三香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这种开玩笑式的哄人方式,离长潇想气又气不起来,转身,一张俊秀的少年脸生气地对着她。
;我就只有师父了!
;潇儿……
;从出生就没人要我,大家都弃我不顾,对我视而不见,我只有师父,可师父却有很多人!
说到这里,离长潇忽觉各种心酸,他曾以为楚三香与他一样,被众人讨厌,孑然一身。
可现在,他才知,楚三香与他截然不同。
她的身边有很多人,而且个个都喜欢她,护着她,只有他出生就被人讨厌。
;潇儿,师父其实也只有你。楚三香叹了口气道。
;才不是,师父的身边有很多人,二门主,祝天安,离锦阳,郑烟儿,还有楚家所有人。而我这十多年来第一个要我,对我好的就是师父,可是,师父却不属于我一个人……
说到这,离长潇拳头握得更紧。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