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绿萝竟然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
赵明德越发坐不住了。
这丫头片子太难搞,比大男人还难搞!
他都亲自上阵动刑了,累得一身汗,只想去洗个澡。
绿萝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一开始还觉得挺吓人,可是被打麻木了,身上只剩下了疼,反而不怕了。
最多不就是死嘛?
“我……笑你们,除了会屈打成招,别的,一概不会,无能!呵呵!不会审案,无能!”
“死丫头,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赵明德被嗤笑了,恼羞成怒,刚坐下来歇息的屁股又哗抬了起来,上前一步给了绿萝狠狠一巴掌。
“啪!”
随着清晰的耳光声,绿萝的原本就肿胀的嘴角,又流下一缕血丝。
绿萝啐了一口血沫子,蔑视得瞥着他。
赵明德被她那看蝼蚁般的眼神刺激得几欲发狂。
“好!好!”
他从牙缝里连蹭出几个“好”字,他粗糙的手突然伸出,一把掐住绿萝的脸蛋,小眼里蓦地染上了一抹不知名的光:
“本官发现,你这丫头其实长得还不赖……”
绿萝咻得抬头,惊愕的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
他从嘴里发出一阵淫笑:
“你不是说本官除了屈打成招,其他都不会吗?那我就让你试试本官其他的审案手法,如何?”
绿萝瞳孔急剧收缩,拼命扭动着绑在刑架上的身体,尖叫起来:“禽兽!你这禽兽!不要碰我!滚开!”
赵明德大笑一声,将她从刑架上松开,绿萝“哗啦”重重滑落在地,紧接着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就想爬起来逃跑。
可是她哪是赵明德的对手,直接就被对方按到在地,一双有力的狼爪将原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轻而易举就撕裂成碎片,露出依然还细嫩的肩头。
“啊!”
绿萝哭喊的撕心裂肺:
“禽兽!禽兽!放开我!这里是诏狱,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哈哈!在诏狱,我就是王法!”
杨容瑾在牢内听到绿萝不同于前几晚的呼叫,心提到嗓子眼,她猛烈拍打着牢门,嘶吼着:“绿萝!绿萝!老天,谁来救救她?”
“大妹子,别喊了,没用。”
隔壁犯人从嘴里吐了跟稻草渣子出来:“在诏狱,这就是常事,你让那丫头从了中都官,说不定还能死得痛快点,不用再夜夜受刑。”
杨容瑾只觉得浑身血液都逆流而上,眼前阵阵发黑。
从了?
“绿——萝!”
她瘦弱的身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嘶吼着,发狂着,用肩膀撞击着牢门,想要冲出去救下那个忠心耿耿的丫头。
刑房内的绿萝,早就失去了力气,眼里失去了光彩,双手无力的垂在两边。
赵明德见她已经放弃了抵抗,那淫欲大盛的光芒从小眼中迸射而出,双手就要触及绿萝敏感的地带……
“砰!”
刑房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一柄闪着寒芒的剑光,携带着万钧怒气,风驰电掣般朝赵明德后脑勺袭来!
剑光干脆利落,正确无误的穿过他的脖颈,发出一声沉闷的“嗤”声。
赵明德尚无任何反应,就直直的侧栽倒地。
绿萝原本已经闭上的眼,徐徐睁开。
仿佛电影的慢镜头一般,她面前的赵明德,喉咙突然出现一个黑黢黢的洞,咕嘟咕嘟冒着血泡,斜斜的歪倒在地。
而他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手中的长剑还滴滴答答的流着鲜血,那身影,在绿萝的眼里,宛如巍巍高山。
“云暝……”
绿萝从嘴里发出一声喃喃低语,就陷入了无尽的昏迷。
“绿萝!”
云暝一把扔掉手中的长剑,眼疾手快抱住小丫头。
他呼吸都要停了。
适才要是他晚来一步……
冲天的烈火在他心中燃烧,七尺男儿,眼里忍不住噙满泪水,和绿萝身上的鲜血,一起往下滴……
“对不起,我来晚了。”
“对不起。”
“对不起!”
云暝紧紧抱着她,痛心疾首,一遍又一遍的道歉。
王爷去了并州,他作为王爷的左右手,同一时间北上,维持北疆军队与大麒暗地之间的各种联络。
没想到,不到十天,绿萝竟然遭遇这样的事情!
他心中的愤恨,冲出天际。
当他快马加鞭星夜兼程返程,不顾一切杀进诏狱,却目睹了一场让他几欲发狂的场景!
“砰!”
又是一声门被重重踹开的声音。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进入。
“绿萝?”
身后响起苏临意不可置信的声音。
她大致听完苏毓秀所说,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刚到诏狱,却发现满地狼藉,一片哀鸣,仿佛被修罗场,她不禁大吃一惊!
风一般冲进刑房,却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绿萝奄奄一息,衣不遮体,被云暝紧紧抱在怀里。
“大小姐!”
云暝双目通红,唇瓣苍白,“你快看看绿萝怎么样了?”
他激动之下,甚至没有看到他家主子凤灏奕也紧随其后跟了进来。
不待云暝说,苏临意早就冲上前给绿萝号了个脉,“没事,都是外伤,多养些时日。”
“谢谢!”
云暝总算放心下来。
“不用谢,绿萝是我丫头,我一定会尽力救治的。”
苏临意顿了顿,“你家主子呢?他怎么没来?”
“我家主子?”
云暝噎了噎,偷偷看了一眼那个银色面具丰神俊朗的男人,心说,我家主子不就在你后面么?
王爷不会还没把身份坦白给大小姐吧?
他苦恼的纠结了两秒,“我家主子,城里出了点事,之前回去处理了,过几天应该就会回来。”
“哦!”苏临意点点头,回头想跟凤灏奕说两句。
后者却满面冰霜的转开身子:“本王带人去把杨夫人放了!”
说罢,也不管苏临意作何反应,修长的腿一迈,就从刑房离去,只留下一室寒凉,吹得油灯都嗤嗤几乎灭下。
云暝当场凌乱了。
他家主子看样子在吃醋?
他吃谁的醋?
不会是在吃自己的醋吧?
云暝瞪大双眼,有些跟不上自家主子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