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床上的苏元辰面色潮红,呼吸起伏混乱,完全不是安静睡觉的样子,反而像是生了急病!
杨容瑾听到婢女的呼叫,也懵了,跟着快步来到床前一看,立刻一头雾水道:“这,这怎么回事啊?他怎么了?”
“快请大夫!”李云夏当机立断下令,随即一把揪住她,眼神犀利凶狠,一字一字的吐露:“你问我怎么了?我还问你怎么了?我的好姐姐,老爷昨晚不是歇在你房里吗?你对他做了什么?”
杨容瑾惊恐,头甩的如拨浪鼓一般,“我什么都没做,昨晚他想跟我,跟我……我就一把推开了他,他倒在地上,就这样,这样……”
“就这样倒在地上?”李云夏双眸血红,那表情仿佛要吃人,“老爷倒在地上?那他是怎么去到床上的?你居然不喊下人过来?这让我很生疑啊!”
“不是的,我以为他醉了,就想着扶他去床上歇息而已!”杨容瑾急急解释着。
这时候大夫被人从温暖的被子里拉过来了,后面还有闻讯赶来的老太君。
老太君人未到,声先至,“侯爷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亲。”
李云夏扶住颤巍巍的老太君,眼神凌厉的看向杨容瑾:
“老爷昨晚向姐姐亲近,没想到姐姐却狠心一把将老爷推倒在地!老爷!唉,没想到姐姐竟然是这种人!”
“我没有……”杨容瑾嗫嚅。
“好你个杨容瑾!”
老太君一听,打算她的话,厉声骂道:
“我辰儿这些年是冷落了你,如今他心中懊悔,这些天每天都来陪你,放着连娇滴滴的云夏都不顾了,你还不知足!你居然把他推倒了?这是一个为人妻该做的事吗?”
“启禀李夫人,老太君。”
大夫急匆匆的朝她们做了个揖,目光闪躲:
“侯爷他,侯爷他似乎是中毒了!”
“什么?”
老太君惊得几乎要气厥过去,胸膛起起伏伏,险些喘不回来:
“好端端在家里,侯爷怎么会中毒?谁这么歹毒,竟然给侯爷下毒?”
她有些双腿发软,侯爷要是出事了,整个侯府都要垮了!
“快,扶我去看看。”老太君气喘吁吁的在丫鬟的搀扶下,挪到了床前,“大夫,侯爷怎么样?”
大夫弯腰回道,“回老太君的话,侯爷看着像是中毒,但是老夫学艺不精,不敢肯定。”
“那就赶紧差人去宫里请御医!快!”老太君一把年纪了,急得大吼出声,她回头扫射一圈屋内,目光凌厉,“来人,先把杨夫人抓起来!还有她身边昨晚伺候的那个丫头,一并抓起来!”
“早扣下了,只等母亲发落。”李云夏赶紧回话。
“好!好!”老太君点头,“做得好!她的嫌疑最大,这事,等宫里大夫一确诊,马上报官!”
珍珠将前因后果悉数说了一遍。
幸而她曾经是老太君身边的丫头,出事那几天,老太君身边正好有个丫头身子不适,就顶替到老太君身边做事去了,否则,就是她,也要一并抓去诏狱。
“王爷,我娘她们会不会被严刑拷打?她们两个弱女子,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苏临意焦虑不安的看着凤灏奕。
距离她们进诏狱已经四天了,诏狱是什么地方?
那里阴冷潮湿,环境恶劣就不说了,最重要的是,那里冤魂无数,进去的人不死也要扒层皮,是令大麒所有官员都闻风丧胆的地方!
“大小姐!绿萝已经受刑了!”
珍珠眼泪哗就流了出来:
“杨夫人和绿萝抓紧去的当天,中都官为了早日结案,连夜就提审了绿萝……”
绿萝还一脸懵逼,就被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带着一群官兵,不由分说就抓进了大牢,连同进去的还有杨容瑾。
“夫人?他们竟然连你都抓进来了!”绿萝焦急万分,回头扣住监狱的铁栏,双手用力摇晃着,“你们抓奴婢就算了,我命贱,扛得住,夫人怎么能进这种地方?她可是侯爷夫人!她要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得起责任吗?你们赶紧放了她!”
“哼!小丫头片子还挺护主!”
狱卒冷笑,露出一口疏松黄黄的大牙嘲讽:
“你可看清楚了,这里是诏狱,别说是侯爷夫人,那就是侯爷本人进来了,老子也能整治得他服服帖帖!你们呐,就安心在这里呆着,一会自然会有人带你们去刑房的,哈哈哈哈……”
绿萝破口大骂:“你们还讲不讲理?无凭无据就要拉我们去刑房!天理何在?”
狱卒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天理?讲理?老子这辈子听过的最大的笑话就是出自你嘴里了!告诉你们!在诏狱,老子就是道理!老子就是天理!你给我赶紧闭嘴,再吵吵,把你舌头拔了下酒喝!”
“绿萝!”
杨容瑾摇摇头,拦住绿萝还想张嘴的举动:
“别跟他们吵,白费力气。”
“黄爷。”
牢外有人叫唤,“有人来探监。”
两个身影急匆匆的转入进来,赫然是薛姨娘和苏毓秀!
苏毓秀朝那位狱卒施施然行了个礼,端庄大方,巧笑倩兮:“黄爷,小女子宣平侯三女,苏毓秀,见过黄爷。”
黄爷那混浊的眼珠子一看到苏毓秀,立刻瞪圆了。
他在监狱里何曾见过如此端庄秀丽的女人?
凡是进了诏狱的,皆是披头散发,蓬头垢面,一塌糊涂的狼狈像,完全分不清好看还是不好看。
像苏毓秀这样光鲜亮丽的女子出现在这暗无天日的诏狱,就像一盏明灯,瞬间将牢狱照得有如白昼。
黄爷一下就心情开朗了,“三姑娘有礼,客气客气,您是来,探监?”
苏毓秀挤出一抹笑容,手中还拿出一锭银子,朝黄爷手中轻轻一放:
“杨夫人是宣平侯爷的原配,并非普通妻妾,她与侯爷所生的嫡长女苏临意,还深受七皇叔的厚爱,如今事情尚未有定论,还望黄爷能行个方便,在狱中为夫人照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