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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别有洞天

    “叫郎君久侯了,是我的不是。”柳青萍却也没编造个什么因由骗他,偏叫他自己心里去猜。

    果不其然,檀奴佯作怨怼地瞧了她一眼:“可是今日虞二郎在此,娘子满心满眼都扑在他身上了?”

    这却是冤枉了柳青萍,虞二郎因要与高皎议事,是从南屏小峰那边开的角门进的乘云馆,寻常人是不知道他进来了的。不过他来的倒巧,今天这出大戏正好叫他碰见了。

    柳青萍在他胸膛上柔柔地捶了一下,娇笑道:“你个冤家,偏吃这些飞醋。我又去哪里探听得着虞二郎在馆里的?”

    檀奴忙捉了她的手,放在唇上嘬了一口,温声细语道:“与你逗个闷子罢了,虞二郎如今正在中堂与几个举子宴饮,没点那郑妙儿。那毒妇今天闹了个没脸,左宝琴也在,想是不敢往那边去的。”

    柳青萍的手指被他吻得麻麻痒痒的,却又不抽开去,反而伸出一根手指去拨弄檀奴的唇瓣,腻着嗓子道:“上次你同我说,虞二郎进献了一块太湖石。过去了这好些日子,他不去受封领赏,怎的白日里来乘云馆买醉?”

    檀奴犹疑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唉!原是件水到渠成的好事,圣人也打算大肆封赏。不过旧党势大,把这件事拦住了,正与圣人闹着呢。”他又叹了一口气,抚了抚柳青萍的头:“涉及新旧两派纷争,你知道的多了也未见的是好事。”

    柳青萍心里想知道更多消息,见檀奴不欲再说,也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我一个妇人家家的,哪里懂得这些弯弯绕。尽人事听天命罢了,青萍只想多与郎君会面,等我及笄后出来活动,就方便多了,强过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

    更多的会面,才能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柳青萍无论心中如何打算,面上还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檀奴见她神情落寞,只觉得在这样的地方相会实在是委屈了她,思索了一会儿道:“七日后就是馆里采买货物的日子……你若是得空,也可以在那日寻个借口出门……”

    这话正中柳青萍下怀:“可巧了不是,过几日我正好要去找一位老师傅为我绘制屏风。就这样说定了,你可不能诓骗我。”

    檀奴听了这话,见她情急的娇俏模样,低低地笑了了一声:“好。”

    他拿那双妙目脉脉将柳青萍望着,山洞里微弱的光在他眼中闪动,如漫天星河一般。

    两人越挨越近,柳青萍爱极了他这双眼,伸出双手勾了他颈子,与他唇舌交接、交津唤唾,山洞外管弦笙歌隐隐传来,更显得这山洞里安静宁谧。两人啃嘴儿啃得忘情,彼此纠缠唇舌间啧啧作响。

    正当两人往我缠绵的时候,假山另一头的洞口突然传来响动。两人均是一愣,即便是情潮未退,也只能暂且安耐住。

    这处假山本来是极隐秘的,柳青萍目前居住的廊屋本来就是一处废弃屋舍,自从南屏小峰山脚下建了沁芳园后,少有人来此处的。一来二去这假山便废弃了,下人偷懒,渐渐疏于照料。

    这假山虽是贯通的,但呈一个葫芦形,中间及其狭窄,只容一人通过。又因为久未清扫长满了杂草,将中间这葫芦腰密死了,是以一时间两边谁也看不见谁。

    柳青萍注意到两人是因为这两个人刚进来时响动极大,像是要生吞了对方似的,呼吸杂乱无章,气喘如牛。

    而这对野鸳鸯压根也没空注意,小路另一端的洞穴里还有两个人。柳青萍和檀奴一时谁也不敢动,连呼吸都放慢了许多。

    而另一边的两人正弄得热火朝天,在柳青萍这边,只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和衣料剥落声。

    那两人方才砸过了嘴,接着就开始步入正题,最先出声的是那男人,这人声音倒还悦耳,可说出的话却是粗俗不堪:“你这贱货,方才在席间你是不是就想这事了。”

    那女人哼唧了两声,似是十分羞窘道:“你这冤家,胡说些什么?”这声音如同黄莺啼唱,可不正是郑妙儿。

    那神秘男子仍自和郑妙儿说些露骨情话

    郑妙儿虽然恼恨他将话说得这样露骨,不过此人实在是本钱足,本来是瞧不上他商贾出身,不过被他稀里糊涂弄过一回之后,竟是食髓知味。

    “郎君快别说这些,羞人答答的。”嘴上这样说着,却是享受得很。

    两人浑然忘我,弄出好大个响动来,柳青萍和檀奴虽是没亲眼看见这场活春宫,还是觉得更加难耐,觉着洞穴里的空气都热乎乎地灼人。

    柳青萍和檀奴不宜久留,趁着隔壁两人失神空档,悄悄出了假山,不敢再做纠缠各自散去。

    自那天与檀奴撞破郑妙儿偷情,柳青萍时常觉得体内空虚,麻痒难忍。尤其是夜里的时候就更加难耐,起初几天只觉得是自己被勾起了兴,却不能在及笄之前破了身子,这才欲壑难填。

    不过如今已过去五日,竟有愈演愈烈的架势。难道自己真的天性如此不成?不过思索了几日后,终于有了些眉目。

    要说王团儿当真是在柳青萍身上下了好一番功夫,养身子的材料日日不断不说,最难得的是一种唤作慎卹丸的药,定期食用可丰肌美白,使人容光焕发,最要紧的一点好处就是,此物可避孕却不伤身,想孕育子孙,只需停药三个月即可。

    这是前朝宫里一位老宫女带出来的秘方,要价不菲,这还是王团儿与这老宫女有些渊源才得来的,寻常人即便听说过也是千金难买的。

    柳青萍本是每月服一次这药丸的,一日正好到了服药的日子,吃过之后体内麻痒这才有所缓解,这才灵机一动,自己虽不通药理,不过是药三分毒,哪里有百利无一害的神药呢。

    思及此,第二日再次来到南屏小峰,在屏退仆婢之后,柳青萍向王团儿直言她的疑惑。

    王团儿目光锐利起来,瞪着她看了好几眼,劈手拽过柳青萍的胳膊,撩起她衣袖,见她守宫砂尚在,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疑惑地瞟了她几眼:“天下哪有掉馅饼的好事,得到一些总会失去一些,这慎卹丸有如此神效,又怎会不让你付出些代价。”

    说罢老神在在地重新躺回榻上:“你当我为什么花大价钱要你吃这劳什子,这东西能养颜是因为本就是加了固本培元的药材。这些药能养你的阴元,既让你欲火中烧,又可让沾了你阴元的男人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