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主动伸手亲昵地刮了下他的鼻尖,柔声道,“爱妃的意见当然重要。”
“嗯。”锦烟还是那副爱搭不理的模样,“那臣妾觉得可行。”
敷衍了事的态度,任谁听了都不舒服。
可皇上偏偏就喜欢她这样的性子,更甘愿去觍着脸说话,“那爱妃会因此吃醋吗?”
“有吃醋的必要吗?”锦烟淡淡反问,轻轻拍了拍他搂着自己的手:“请皇上让下,臣妾乏了,想就寝了。”
“锦烟……”皇上无奈地撒开了手,“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
锦烟却已经先行一步闭上了眼,“皇上,臣妾乏了。”
“那朕去熄灯。”皇上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好死缠烂打,起身走到烛火前,轻轻一吹。
夜静悄悄的,所有人都投入了睡眠。
唯有一个人,此刻还在忙碌着。
清晨的太阳总带着一抹娇羞,悄悄爬上上头却又不敢露出整个脑袋,就这么犹抱琵琶半遮面。
在这关头,君临卫已经站在了王府的大门口。
他的脸上布满疲倦,疲惫填满了俊朗的面容,可眼神却是激动的,他手上拎着一不知道什么物件,看上去珍贵又稀少。
此刻的王府大门紧闭,他却丝毫不着急,很是有耐心地等待着。
直到君临渊出门时,才发现了他的存在,“三弟?如此一早,你为何在本王家门口?”
“臣弟来送些东西。”君临卫扬了扬手中那团黑不溜秋的物什,轻轻笑了笑:“二哥,我能进去吗?”
“去吧。”君临渊虽然心疑,却无法多问些什么,道了声谢后,扬长而去,“里头会有管家招待你。”
“我是来见音音的。”
君临卫的眼神闪现疼痛,他盯着君临渊的背影,缓缓道。
可错过了,就终究是错过了。
他们现在,只能是朋友。
顾念音方起床,就听见青玉来说三皇子找她,她想着两人已多久没联系,他突然上门着实奇怪,好奇地掀开被子起身穿衣,“找我?”
“是的。”青玉扶过她的手,小心翼翼把她往衣架边上带:“公主殿下您要去吗。”
顾念音斟酌了一番,“去吧。”
这是在王府,她作为准王妃接见自己的弟弟,似乎没有什么不恰当之处。
等一切都处理完毕后,顾念音任由青玉搀扶着自己,朝大堂走去。
君临卫一见她行动不能自理的模样,心口一阵疼痛加愤怒,他抬步走到她面前,“音音,你原来真的……”
顾念音摸着椅子把手,凭借直观感受坐了下来,对着自己也不知道的什么方向道,“三皇子,请问突然造访,是有何要事?”
君临卫不便多言,直接将自己手中的物件递给了青玉,“音音,这是解药。”
“嗯?”顾念音没明白他的意思。
君临卫咬了咬唇,“我知道你中了毒,我请问了照看过你的大夫,他们告诉我这是‘天香无尽失’,正好有大夫告诉我,这种毒应该用这草药来解,我有就给你送点过来。”
“只可惜我的技术还不到家,可能要你自己调配解药。”
顾念音不确定地问道,“这是……牵隐果吗?”
早在顾念音睁开眼发现自己看不见的第一天,她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解药的事情。
只是因为里有缺少一味重要材料,才没有做成功。
牵隐果,顾名思义是一种果子,生长于雪山之巅,五十年一结果,如此环境便导致了基本无人能够采摘到。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丞相给她下毒的时候可以如此放心把她送回来。
因为这东西的解药,基本不存在。
五十年只有一次机会,并不一定轮的上她。
他轻轻叹了口气,“正是。”
果然,什么药材都没办法逃过顾念音。
“你是怎么拿到的?”顾念音语气陡然严肃,再无方才的客气大方:“找谁要来的?”
君临卫额头滴下一滴冷汗,“音音,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顾念音冷声道,“如果三皇子不交待这东西的由来,我怕是不好意思接受啊。”
“……”我说了,你不就更难接受了吗?
他在心中胆战反问。
可面上却仍是那副冰冰冷冷的模样,保持着三皇子一贯的对外态度。
顾念音轻轻一笑开始赶人,“三皇子既是不愿意说,那这东西我自是无法接受。”
“青玉,送客!”
青玉一个婢女,自是不敢同三皇子较上劲,偷偷用眼神瞄对方,却发现君临卫一直在盯着顾念音看。
眼底的爱意和深情,连她这样一个外人都感觉到了。
只可惜现在的顾念音并不能直观感受到他的温柔。
唉,如果三皇子能早些觉悟,发现公主殿下的优异之处,也不至于被那女人纠缠如此之久。
这都是造化弄人啊。
“我……就是别人送的。”君临卫一口咬死,怎么样也不承认。
顾念音突然插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那劳烦三皇子伸下手。”
“什么意思?”君临卫一头雾水,却还是配合地伸手到了她面前,“音音是有什么问题吗?”
就在他好奇要手有何用之时,顾念音纤细的手猛然抓了上来!
“音音……你这是……”君临卫不曾想,她竟然如此大胆!
大庭广众之下就敢牵手,他不免有些心动。
这是在表达对自己的爱意吗?
就在君临卫还沉浸于她是不是感动到要同自己和好的问题中纠结的时候,顾念音已经开口打破幻想,“手上有明显的伤痕,温度也比我的要低,我还闻到了血腥味。”
“三皇子难道还要继续说,这东西是别人送的吗?”
原来,摸他的手是为了感受上头的伤口。
不过也是顾念音关心自己的象征。君临卫自我安慰道。
他面上一露窘迫,求助似的看向青玉,“这……”
青玉也没了方寸,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气氛就在这一刻焦灼,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远处还剩下几个下人的交流声。商量着如何做饭如何打扫如何整理的问题。
沉默终于是击溃了他最后的防线,语气里偏生一种无奈和宠溺,对着那小瞎子道,“好吧……确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