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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的皇宫内……

    “娘娘这一招实在是目光短视了!不过一个小小女子,她就是在如何得意,再风光又能如何?比起娘娘那不过是萤虫与皓月之光。娘娘何必记挂于心?”丞相言词严厉的指责道,“这计划若是真成功了,娘娘这岂不是将永安公主推向君北辰那边,给他们增加助力?”

    如果真的不会记挂,你又为何这般严厉?担心顾念音被推向君北辰那边。

    端贵妃心中诽谤,表面上却不显露,揉了揉额头,“此事的确是本宫顾虑不周,还请丞相大人放心,以后绝不会有了。”

    “娘娘记得大业便好。臣也是希望太子能够有大前程,还望娘娘不要计较。”端贵妃示弱,丞相自然也不好多逼迫。

    端贵妃微微一笑,“父亲这是哪里话?你我父女二人,何必如此客气。实在是女儿思虑不全,才让父亲担心了。”

    端贵妃和丞相虽是亲生父女,但到底男女有别,也不曾多留。

    端贵妃被封贵妃多年,除了陛下,谁见了不是恭恭敬敬。今日却因为一个小丫头片子,被丞相这般指责,难免火气甚大。

    她觉得此事分明是孙茹兰挑起的祸端,便下令将孙茹兰招进宫中来。

    孙茹兰常常入宫陪伴端贵妃,但这一次,得到的却只有端贵妃的责骂。

    端贵妃自持身份,自然不会像泼妇骂街那般粗俗,但是软刀子扎人,照样疼的叫人说不出。

    “兰儿,本宫没有女儿,向来把你当做嫡亲女儿一般,可本宫没有想到啊,竟然有一日,会被你当刀子来使,可真是叫你凉透了心。”端贵妃吃着茶,也不叫人给她搬座。

    孙茹兰心中也是火气不小,被白箬箬写信指责,在家中也被丞相大骂,如今明知道入宫要被骂,还是不得不来。

    家中除了丞相,谁敢在端贵妃面前摆谱,她就是想要打你,也得自备着鞭子来。

    明知道是过来装孙子的,孙茹兰还是觉得自己这脸上被打的火辣辣的,她咬了咬牙,顺从道,“姑姑,兰儿绝对没有这种想法,实在是想给姑姑出气,若不是白箬箬那人太蠢,此事又怎么可能会不成功?姑姑,请相信兰儿,兰儿绝对不是那种……”

    “够了,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别人称你是才女,说你聪明,你就真以为自己是了吗?你若不是本宫的侄女,不是丞相的孙女,你以为,会有人知道你是谁吗?”端贵妃冷笑着道。

    孙茹兰如同一层皮被人扒了一样,痛苦的鲜血淋漓,却只能忍着。

    她在端贵妃宫里整整站了两个时辰,因为天黑,终于被放过时,双腿如同灌铅,麻木疼痛根本连路都不敢走。

    但她还是只能忍着泪,慢慢的走出宫去。

    路上却正好遇见君临渊,孙茹兰温温柔柔的向前打招呼,看着君临渊俊秀的容颜,她几乎委屈的想哭。

    “王爷……“孙茹兰张了张口,想诉说自己的委屈,也想告知端贵妃的险恶用心。

    “孙小姐,有什么事吗?”君临渊语气冷漠疏离,纵然在礼节上没有什么错误,可是这种明摆着不愿亲近的冷淡,还是叫孙茹兰心中一冷。

    他看见自己肢体僵硬不舒适,也看见自己遍布红血丝带泪的眼,却没有任何一句多余的问话,恍若未闻。

    哪怕是对待一般路过的姑娘,他也不该如此冷漠吧?

    更何况是对待自己,他怎么可以?

    孙茹兰激动的心如同掉进了冰窟窿里,委屈如同海绵的水,此刻被冻得个结结实实的,坚硬又冰冷。

    孙茹兰吸了吸鼻子,擦干净眼泪,又重新笑着给他行礼,“没什么事,王爷可是要入宫?天色都这么晚了。”

    “嗯。”君临渊依旧冷淡。

    “那我就不耽误王爷,先行告退了。”孙茹兰转身就走,一行清泪落地。

    她苦涩的笑笑,刚才幸好忍住了,如果真的说的出来。恐怕端贵妃是真要扒了自己的皮,破坏了丞相的大计,自己又哪里有什么容身之所。

    而且刚才端贵妃说的不错,如果不是借助端贵妃和丞相的权势,自己的日子哪里有这么好过。恐怕连认识君临渊都没有机会。

    呵,她可怜别人,谁又能可怜她。

    孙茹兰想得清楚,可那份爱慕之心不能戒,这心里头到底还是酸酸胀痛难过。

    君临渊入宫后面见皇帝,呈上了这些日子自己关于私兵的调查。

    皇帝坐在紫檀案桌后,双眉紧皱,审视的目光盯着君临渊看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此事有几个人知道?”

    “只有儿臣的人知道。”顾念音自然也知道此事,但是君临渊下意识的没有供出来。

    可说完之后,却也觉得并没有关系,顾念音将来也会是他的人。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紧张的面容都舒散了一些,“不错,你做的很好。”

    “此事事关重大,你为什么没有早来告诉朕。”皇帝的手紧紧的攥着君临渊呈上来的简报,手臂上青筋暴露,可见皇帝对此事的紧张程度。

    暗养私兵不管那人原来是什么目的,但是对于皇帝来说,这就是动摇国本的大事!这人若是包存祸心,那就是想要起兵谋反,想要改朝换代,想要将皇帝取而代之。

    其他任何事情都好说,但是只有取皇帝项上人头,皇帝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的!而且这祖宗基业,若是一朝被毁,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真叫他就是死了也无颜面对地底下的列祖列宗。

    皇帝此刻还能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算是他多年的修养功力了。

    “幕后之人行踪诡异,城府很深,儿臣本来是想多收集一些证据,最好能够将人一网打尽,再来禀告父皇,但是他……是儿臣无用。”君临渊说的大义凛然,却并没有把关于丞相的猜测告诉皇帝。

    一方面是证据不够,另一方面则是天家血脉淡薄,哪怕座位上的那个人是他亲爹,他也不敢完全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