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亦舟这话讽刺意味极浓,咄咄逼人的倒不像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
馥夫人被这话刺的脸上也有几分挂不住了。
“大殿下这是当真要逼死阿临吗?大殿下可别忘了阿临是滕家的后人,当年若没有滕家的战功,哪有我们的今日,阿临可是滕家唯一的血脉了。阿临是有错,可罪不至死。若因小失大,后悔的可就不是殿下一人了。”馥夫人声音里也透出几分凛然。
“至于阿临如何会得了这孢子的事我自然会同阿临问清楚。给诸位一个安心的交代。”
说完这话,馥夫人目光扫过众人,见没有异议者,她只领着滕临出了帐子。
馥夫人一走,众人的视线自然又落回到了自己主子身上,絮絮也将视线落在了余亦舟身上,只讶异于他为何最后竟不反驳馥夫人了。
不想这一望过去,却见余亦舟的身子竟是直挺挺的往后栽倒了过去。
难道是被气晕了?絮絮还没反应过来,侍从倒是比絮絮的反应要快,余亦舟一晕过去,当即便有一名侍从飞快的扶住了余亦舟。
絮絮自然也扶住了另一边,随后絮絮对其他人吩咐道“快去替你们家主上请巫医过来。”
听了絮絮这话,那旁边的人却是对絮絮摆了摆手道“姑娘没用的,不用叫巫医了,这毒便是巫医也没个能救的。”
说完这话那侍从只将余亦舟放在了床上,余亦舟脸上又露出了初次见面时的痛苦神色。
他的脸庞之上,甚至是胸膛之上都现出一层层的暗纹,那暗纹只如毒虫一般在他的皮肉里游走。
而他那一张分明摄人心魄的脸容看起来也危险的很。
不知为何絮絮看着那暗纹,只觉得自己身上似乎也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身上也有毒虫游走。
絮絮只以为是自己的同理心作怪,她转头看向那暗卫道“他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巫医不能治?”
那侍卫此时正从一处匣子里捏出一颗药丸准备给余亦舟喂上一颗。
不想药到唇边,余亦舟却是睁开了眼,他显然仍然十分痛快,但总算还有几分神智。
但面对着那侍卫的喂药他却是不肯吃的。
“殿下,您这样不吃药可是要受不住的,您何苦这样折腾自己?”侍卫也不好违拗余亦舟的意思,只低声劝道。
余亦舟却是眉头皱得紧紧的“把药给我拿开!”
这话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显然是费了极大力气才说出口的。
侍卫怎么敢违拗余亦舟的意思,只面露些为难之意的看着絮絮。
显然他们这些近卫都知道余亦舟跟絮絮的关系,故而想让絮絮帮着劝一劝余亦舟。
絮絮自然也不好看余亦舟这样挨痛受苦,但他不肯吃药也必有因由。
故而絮絮只接过那侍从手里的药,随后对那侍从道“我会喂他吃药的,你们先下去吧。”
得了絮絮这话,那侍从点了点头。随后很快便下去了。
絮絮走到余亦舟的床前,倒也没有真将药丸喂给余亦舟吃。
她只是靠近了些,将余亦舟的头放在自己腿上靠着,手也不自觉的往他脸上的暗纹触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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