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眠到天明,今日,举行封后大典!
托徐药师的福,涾凝一夜睡的很好,今日可谓是精神抖擞了。
起床,无需漱玉更衣,涾凝穿了一件月白色和淡粉色相间的云锦长裙,裙面上用银丝勾勒着牡丹,煞是好看。
银色的发丝用金丝绑着垂在身后,耳畔几缕银发垂着,让涾凝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
当漱玉进来看到涾凝这身装扮后,在心底里赞叹涾凝的美貌。
“皇后出门了吗?”
“回姑姑,这个时辰皇后已经在大殿了!”
涾凝转身看向漱玉,“你是否一直都很怕我?”
“回姑姑的话,奴婢没……没有。”
“若是要你出宫你可愿意?”
漱玉垂首,不知该如何回答。
涾凝也没有再问,漱玉,我给过你机会了!
在漱玉的沉默声中,涾凝跨步出了内室,“去准备早膳,我饿了。”
“姑姑?”
“怎么了,皇上大婚我连早膳都不能吃了?”
“奴婢这就去准备。”
漱玉小跑着下去了,涾凝往偏殿的方向走去,看着徐药师还紧闭的门,涾凝深吸一口气,正要上前,就见徐药师的门率先被打开了。
门口,一脸倦意的徐药师看着涾凝,面带笑意。
涾凝知道成了,深吸一口气,“我们走!”
徐药师点头,自屋内出来,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去哪里?”
涾凝柔然一笑,“一起回家。”
徐药师内心暖暖,看着阴沉的天气,不由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自己待了有一段时日的地方。
徐药师环顾之际,涾凝已经走了,徐药师赶忙跟上,心中暗叹也不知晓回忆一下,毕竟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徐药师跟上涾凝的步伐,小跑着与涾凝齐平,“这会儿要去哪里?”
“去长公主的宫殿,劫持长公主。”
“谁去?”
“我去!”
“那我呢?”
“你见机行事!”
徐药师猛的拉住涾凝,“我没有功夫的啊,我跟着你去,刀剑不长眼的,我……”
涾凝沉思了一会儿道,“那不然你还去思凝殿待着,我回头再回来找你。”
“你还有空回来找我吗?”
涾凝摇头,“不确定!”
徐药师扯了扯衣袖,“幸亏我没把解药给你啊,你这个没良心的。”想了想徐药师又道,“李容呢?”
涾凝脚下一顿,“他还没有回来。”
“唉唉唉,贺兰涾凝!”
涾凝仿若未闻,时间不多,她要确保每一个时间段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涾凝早就打听过了,这一次闻人子墨是预备先在广场祭祀之后再带着端木萱去皇陵祭拜的。而此次在广场祭祀唯有帝后二人,连闻人雪娆都没有出席。
现在,就是去带走闻人雪娆最好的时机。
走到长廊尽头的时候,一个蒙面的黑色身影冒了出来,徐药师被吓了一跳,连忙躲到涾凝身后。
涾凝对着来人一笑,“你帮我照顾徐药师就好。”
“我如何能让你一个女子出面?”
“我出面才是最好的,若是事成,你带着端木萱一起回去,若是事败,也断不会牵连你。”
端木烈眸中异样,倒是涾凝身后的徐药师先一步道,“你就是端木烈?”
“走吧!”
闻人雪娆的寝殿,她正装安坐在木椅上,等候着帝后一同祭祀再去皇陵祭拜之后回来。而后隆重的出席晚宴,只是等待着的闻人雪娆心尖一直隐隐担心。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不无道理。
“砰砰”的打斗声在外殿响起,闻人雪娆身侧的霜儿脸色一冷,飞身出去。
闻人雪娆时不时的望向外殿,依稀间能看到一个粉白色的身影,秀眉微蹙,闻人雪娆轻声道,“贺兰涾凝?”
外殿涾凝一脚踹飞一个侍卫,白纱出手一击一个,即便是飞身前来的霜儿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她。
身后的端木烈只是护着徐药师,并未出手。
所有人都想换条路子攻击在涾凝身后的徐药师和端木烈,但是涾凝都没有给他们机会。徐药师躲在端木烈身后,瞠目结舌的看着涾凝的身手,忍不住在心里拍手叫好。
“唰”的一声,最后一下白纱缠绕住霜儿,涾凝收紧白纱,对着身后道,“抓了闻人雪娆!”
端木烈得令,这才进去抓人。
涾凝脚下的霜儿狠狠的看着涾凝,怒道,“大胆贱婢,竟然敢挟持长公主,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涾凝冷哼,“现在还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不一会儿,端木烈就将闻人雪娆绑了出来,闻人雪娆看了眼地上的霜儿,怒瞪着涾凝,“你不要再落到本宫手里,否则本动绝不会再手下留情的。”
涾凝手下一甩,将霜儿打晕,示意端木烈离开。
大殿的广场上,帝后还在祈福祭拜,而这厢涾凝就带着闻人雪娆一路过关出了宫门。
所有守宫门的人都被打晕了,想来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去通知其他人了。
宫外,一辆马车已经在等候,临上车前,端木烈给闻人雪娆嘴里塞了个布团,将人打晕直接扔进了马车。
徐药师在里头看着闻人雪娆,涾凝和端木烈在外面赶车。
“为何要带上闻人雪娆?”
“闻人子墨知晓我找到袭陌的事情了,昨夜我派来查探的人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我要留着闻人雪娆以备不时之需。”
端木烈驾车,涾凝就看着沿途的风景。
“他不是中毒了吗?”
涾凝淡淡,“我已经有解药了。”
端木烈不禁咋舌,他可没忘记那日闻人子墨之言,他说唯有自己有解药解了袭陌的毒。
“你要让你妹妹留在山璟国吗?”
端木烈没有回答,因为在心底里,他也是没有答案的。若是要问,他自然是不想的,因为如今的闻人子墨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稚嫩的皇子了,再者他心里已经有了别的女子,自然不会待端木萱太好端木烈自然清楚。
可是若是要带着端木萱离开,以来端木萱定是不愿意的,二来南竹国也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你若是想,我可以帮你带她离开,至于南竹国,你若是相信,我保住你的子民没有问题。”
端木烈侧目望向身侧淡淡然望着风景的女子,心下也不知是一股什么感觉,总之这样的感觉端木烈觉得并不好。
“我还是想随她自己的心意吧!”
“有时候女子傻起来即便是死了也不会后悔,但是以后回想起来,她还是会恨当年的自己。”
端木烈没有说话,他知道涾凝也是在映射自己。
时辰差不多到了,现在该是帝后去皇陵的路上了,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等待着。
明黄色的马车自大殿外的广场上出发,从正宫门直接出宫。
一路上,闻人子墨都没有一丝笑脸,端木萱心中难掩喜悦,只是碍着闻人子墨的脸色,也不敢轻易上前,“子墨哥哥,可是要吃一些糕点?”
闻人子墨看向端木萱,不悦道,“南竹国没有礼仪教术吗,你叫朕什么?”
端木萱脸色白了白,连忙改口,“请皇上恕罪,臣妾知错了。”
闻人子墨闭上眼眸,靠到一旁的软垫上,端木萱伸着的手讪讪的收回,心下很是委屈。
压下内心的失落,端木萱又倒了杯热茶递给闻人子墨,“皇上渴了吗,喝口热茶吧,臣妾闻着这茶很香。”
闻人子墨依旧一言不发,也不伸手接过,端木萱等了半晌只能收回茶杯。
马车内安静极了,端木萱左瞧右瞧,又拿起桌子上的蜜饯,“皇上可要”
“皇后能否安静一些?”闻人子墨猛的睁开双眸,一声怒吼打断了端木萱,端木萱被吓了一跳,“皇……皇上!”
“你最好记住朕是因为什么才娶的你,你恪守本分,朕就让你安然的当着皇后,你若是再烦扰朕,朕明日就可以废了你皇后的位置。”
闻人子墨的冷漠让端木萱心寒,“若是那个涾凝如此叫皇上,皇上还会说璃国没有礼仪教术吗?”
闻人子墨沉默以对,端木萱又忍不住道,“那个女子根本不爱你!”
“她爱过!”
“爱你的人是我,为何你总是看不到呢,子墨哥哥?”端木萱再也忍不住哭诉,“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虽然那日册封我没有资格到场,但是你立她为后子时提前许多天就免朝,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甚至你还亲自为她画眉……”
“这些我也在等待着你来为我做的!”
闻人子墨看着眼前泪眼朦胧的端木萱,脸上唯有冷漠。
“子墨哥哥,这样的爱值得吗?”端木萱珠泪滑落,拉着子墨的手,“为何你看不到一直在你身边的我呢,我对你的爱可以至死不渝的。”
闻人子墨没有甩开端木萱,只是回头看着她,“若是我杀了你全家呢?”
端木萱愣住,任泪水在脸庞滑落。
“若是我利用你对我的感情,联合其他人杀了你一家上下百余条人命呢?你对我的爱还会至死不渝吗?”
端木萱讷然的摇头,“不……不,你不会的,子墨哥哥不是这样的人。”
闻人子墨苦笑,他曾经也认为自己不是这样的人!
“不……不可能!”端木萱不断摇着臻首,“定是那个女子,是贺兰涾凝她欺骗你,她逼你的,一定是她逼你这么做的!”
“端木萱!”
闻人子墨一声怒吼伴随着马车“轰隆”一声震响,随即便被勒停了。
端木萱看着一旁镇定自若的闻人子墨,硬生生的将眼泪收回,安分的坐在闻人子墨身侧。
马车外的七羽看着眼前一身粉色白衣、衣裙袂袂的涾凝站定在自己马车前。
七羽低声道,“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