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子墨看到床榻上衣衫不整的涾凝,这才猛然惊醒,可是下腹的燥热却迟迟不肯散去,甚至在见到涾凝之后愈加炽烈。
“朕在做什么,朕当然知道,朕就要了你,就在这里要了你贺兰涾凝!”
涾凝银钗一扯刺向脖颈,对上闻人子墨浑浊的双眸,“你大可以试试。”
“朕还怕你是吗?朕都得不到你了,朕难道还怕你死吗?哈哈哈哈哈!”闻人子墨突然疯狂的大笑,“朕得不到你的心,至少可以完全占有你的身子,你在酒里下药,不就是这个意图吗?”
果然是不正常,涾凝看出了一些端倪,却不知道闻人子墨竟然被人下了药,那酒里被人下了药吗,难道是那个蒙面人做的?
按理说这个蒙面人不会知道自己会亲自去拿药,这药肯定是为了闻人子墨下的,但是目的是为何?
涾凝忽然百思不解,下什么药,难道不应该下毒吗?
“既然你那么想要,朕自当成全你!”
“我若是要想献身于你,我需要下药吗?”
涾凝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将闻人子墨从头至尾浇的透彻,闻人子墨站着不动,看着涾凝却是忍的很辛苦。
“我去给你拿冷水,你可是要沐浴,或者叫太医?”
“不用叫太医,没有毒,除了伤身子,其他无碍。”闻人子墨看着涾凝,“若是为了我的身子着想,你可愿意?”
“若是你要你拿去便是,我说过我只有一个条件,让我见袭陌。”
闻人子墨愤怒的转身,不再说话。
涾凝转身出去,亲自去拿冷水给闻人子墨解药。
泡在冰冷的水中,闻人子墨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不少,涾凝将最后一桶水倒入木桶,额头已经渗出汗水。
“那壶酒除了我碰过,还有其他人碰过吗?”
闻人子墨老实道,“还有南竹国的公主端木萱。”
“她有没有可能下药?”
闻人子墨不敢肯定,“应该没有可能。”
“看她对你有情有义,也难保不是,不过今日我去拿酒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
闻人子墨转头,却只看到了一扇屏风,而涾凝就在屏风那边,闻人子墨失落道,“何事?”
“我去御膳房拿酒,御膳房的桂花酒没有了,我便随着御厨一起去地窖里拿,结果碰到了地窖里埋伏的蒙面人。”
涾凝说的轻松,可是闻人子墨背后却沁出一身的冷汗,“你可有受伤,为何没有早与我说?”
“本来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直到你被下了药,所以便与你说说。”涾凝重新拿起桌子上的织锦,又道,“蒙面人是个女子,我不知道是其他国家派来的奸细还是你后宫要争宠的人。”
闻人子墨蹙眉,“后宫的人据我所知没有人会武功。”
“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即便要查你也暗中去查,御膳房那边的御厨我已经吩咐他不要声张了,有些事暗中要好调查一些。”
闻人子墨点了点头,浸在冷水里的身子免不了打了个哆嗦,“后日璃国帝后将携手入宫,庆贺朕加冕还有立后,你有何打算?”
涾凝没有说话,闻人子墨也不再言语……
瑞麟要来,祝筱雨竟然也跟着一起来了吗?
在思凝殿泡了半个时辰的闻人子墨从浴桶出来之后,便一直赖在思凝殿不肯走了,一会儿说口渴,一会儿说头晕,一会说染了风寒了,一会儿寒气入体了。
总之,就是不愿意离开涾凝的床榻。
涾凝无耐,“巳时你就过来了,现下都过了未时了,你还不走?”
“我不走,反正奏折来不及看我明日看就是了,我身体不适,我走不动。”
涾凝完全无语,这个闻人子墨怎么关键时候和小孩子一样,“你身体状况良好,再者即便是身子不适,你回紫宸殿去,让他们给你宣太医,在我这里耗着就能好吗?”
“能,你可比太医有用多了。”
涾凝叹了口气,也不再去劝闻人子墨,干脆就随他去了,径自在一旁绣着自己的织锦,权当他不存在。
“这刺绣你可还喜欢?”
“你喜欢就好了,管我作甚?”
“你若是喜欢了,我才能喜欢。”
涾凝白了闻人子墨一眼,不再说话。
“还有十日,我就要加冕了,过几日之后早朝都免了,我可以多抽出一些时间来看你。”
涾凝垂首不语,任由闻人子墨一个人自言自语。
“届时你也一同搬到紫宸殿去吧,帝后同寝是山璟国的习俗。”
涾凝手下的银针蓦地刺破手指,涾凝吃痛的蹙眉,望向正一脸笑意看着自己的闻人子墨,“你可是都想好了?”
闻人子墨眸中盛满真诚,“自然都想好了,无论发生何事我都当保全你,你且放心。”
“好,我会搬到紫宸殿去,也会做你的皇后,我只有一个条件。”
涾凝说完,闻人子墨看着涾凝,脸上的笑意散去,眸中已经充斥了一股冰冷,“你说!”
“大婚之前,我要见袭陌!”
大手抓着身下的棉被,越握越紧,闻人子墨死死盯着涾凝,“若是让你见他,你从今以后就安心的做我的皇后了吗?”
“是。”
“好,大婚之前我定让你见他。”说完,闻人子墨从床榻上起身,“且记得你对我的承诺,我不希望你骗我。”
涾凝不语,闻人子墨起身穿衣离开。
涾凝继续拿起手中的织锦刺绣,承诺这种东西也要看对谁了,所有人对她的承诺又何时作数过呢?
直到夜色将至,门口才有了响动,“姑姑,是奴婢。”
“进来。”
屋内还幽暗着,婢女赶紧上去点燃烛火,这才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涾凝,“姑姑,皇上派人送来了好些东西,说是赏赐给姑姑的,姑姑可要过目?”
“不用了,你收起来就好了,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拿一些去。”
“谢姑姑,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嗯,我还不饿,晚些时候再说吧。”
“启禀姑姑,膳食都是皇上命人送来了,说是要姑姑补身子用的。”
涾凝抬头望向门口的婢女,又是赏赐又是补身,闻人子墨这是何意?
同一时间,在紫宸殿内,闻人子墨还埋首在奏折中,“东西都送到了吗?”
“回皇上,都送到了。”
“嗯,你时刻注意着,让七然亲自带人在思凝殿附近守着,给朕下药的人定然会去探虚实的。”
“是。”
昨夜雪花飞舞了大半夜,涾凝知道思凝殿外守了好些人,而且都空手而归了,这么看来那蒙面人也非善类。
早上起来,涾凝起身,门外的婢女就在外提醒,“启禀姑姑,皇上的膳食奴婢已经去御膳房拿来了,姑姑送过去便是了。姑姑可是起身了,奴婢进来伺候姑姑起身可好?”
“不用了。”涾凝已经梳洗完了,这才打开门,“还有几日皇上会停了早朝?”
“三日之后。”
“山璟国皇上加冕之日有立后的规矩吗?”
“有的,加冕之日,选出四妃八嫔且立后,所以这些日子皇上怕是更加忙了。”
涾凝吱唔着,还是开口道,“皇后一般要做什么?”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婢女有些为难,皇后要做什么,她怎么会知道,“约莫也是要跟着皇上去祭祀洗礼的吧。”
涾凝点头,接过婢女递过来的食盒,正准备出门,就听到门口“啪”的一声响动,鞭子触地的声音。
“白发贱婢,给本公主滚出来!”
果然,下一秒,端木萱的声音便传了进来,涾凝身侧的婢女看了涾凝一眼,赶忙垂首退到一边。
门口的两个侍卫拦不住端木萱,一边应付着一边跟着进了内殿。
端木萱冷哼了一声,看着思凝殿的摆设和规模,忍不住道,“你一个贱婢竟然住一个宫殿,说,你是怎么勾引我子墨哥哥的?”
涾凝冷冷回应,“怎么,你是要学学吗?”
“贱婢!”端木萱怒斥一声,鞭子就向涾凝挥了过去,“你个妖女,定然是用了什么法术勾引的子墨哥哥,不然子墨哥哥为何会看上你这么个贱婢,还……还宠幸了你!”
端木萱越说越是气愤,手下挥舞鞭子的力道愈是厉害,涾凝拎着食盒,只是闪躲,对于这个公主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端木萱自小就学鞭术防身,功力不弱,涾凝一个不小心背上手臂就被端木萱挥了一鞭子,端木萱见涾凝受了伤,兴致更加高昂,追着涾凝就跑向门口。
涾凝后退闪躲着,一手还得保护着食盒,往后退到门口时不小心绊到台阶上。
整个身子后仰,眼看着就要倒地,忽然一个身影轻点踏地接住了就要倒地的涾凝。
涾凝结结实实的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
“哥哥!”本来看好戏的端木萱蹬脚娇嗔,“你作何救那个贱婢,摔死她才好!”
哥哥?端木萱喊哥哥的人自然是南竹国的皇帝端木烈,涾凝赶忙撑着起身,回身垂首对着端木烈,“多谢相救。”
端木烈看着涾凝一头垂于身后的银丝,看着和她被端木萱鞭子挥破的衣袖,“你受伤了?”
“没有,多谢关心。”
“哥哥,你也被那贱婢狐媚了吗?”
端木烈抬头怒斥,“休要胡说,我就看到是你追着人家打,人家武功不差,却没有与你计较,若是真的要与你计较,你真以为自己还能站着喊我哥哥?”
“有本事她敢!”
“奴婢告退!”
涾凝轻轻一语本想退下,没想到又招惹了端木萱,端木萱不顾端木烈的反对,拿起鞭子就朝涾凝身上招呼,“你这个贱婢,又想来狐媚我哥哥是不是?”
涾凝躲闪,端木萱得寸进尺!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