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丑东西不仅进了我家,我家人还他娘的待见他?!是多想忘了我呀!”波普流下两行直瀑布式的泪水,崩溃道。
叶伦费力卡住小丑脖子,背对波普道。“想她们!就活着回去看看呀!快清醒过来呀!我要顶不住了!”
波普缓缓摇头道,“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们呀!”
过了两秒,却没人回应。
波普抬头,见叶伦的银盾插在地上。
他的双脚悬空,脖劲处缠着一圈紫色舌头,正浑身抽搐。
小丑紫舌看似纤细,实则轻易就拎起了叶伦,看缠绕圈数,舌长至少在三、四米。
波普忙伸手去救,刚够到叶伦的脚踝,叶伦便被猛地卷上了空中。
直冲而上的叶伦,突然被施加反向力,脖颈处传来一声断响,重重摔向波普所在的位置。
变成人肉炸弹的叶伦,在这种冲击下,必死无疑!
波普快速结印。
身下的土壤如泡腾片般窜起,叠成一个土包。
如果他躲闪,那砸落点必定会改变。
暗红色的眼球映着叶伦坠下的身影,就在两物即将相碰的刹那。
“移形换影~”随着波普口中念咒,他的身形出现了两道残像。
“这对我会有用?”小丑张着嘴,嚣张地吼道。
叶伦本为垂直下落,小丑再次施加反力,脖颈再次传来一阵骨裂咔嚓声。
麻木的身体被拽成水平砸下,同时击中两个波普残像。
“呯~”泥土飞溅。
“我在这儿!”波普低沉道,突然闪现在小丑身后。
小丑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两个波普都是假的。
紫舌迅速弹回嘴内。
裂到脸根的大嘴重新合拢,波普没给他时间。
眼神一凝,手中寒光一现,劈向小丑脖颈。
小丑还在若无其事地恢复面部,似乎这需要消耗他大量精力。
波普手中砍刀呼啸着,却突然停下。
意识到了什么危险,也没顾砍没砍中,翻身躲避。
就在他翻过身瞬间,瞟见从天空中,重重落下一把旋转的黑色十字架。
“落地果~”小丑悠悠唱着,嘴角的线自动穿上了裂开的嘴。
十字架直插入地,一股热气从十字架缝隙里倾泄而出。
躲闪到一棵树后的波普诧异道,“这十字架温度本来就高,居然还在不断上升?”
波普急忙从树后看了眼栽倒土壤里的叶伦。
土包里,叶伦的一只手僵硬地伸出来,像在求救。
“波普,现在没人打搅我们了,你是我完成伪英雄篇章的最后一个音符,你的惨叫、痛苦,我会好好保存,在你死后,我会将你的名字精心刻在我的牙齿上,每当我冲着镜子大笑的时候,看见牙齿上名字,就会想起你们的脸,是你们,成就了现在的我。我才是巫女国真正的英雄!”
小丑说着转过头,黄金蛇眼扫视四周,没有见到波普的踪迹。
“又跑了……又跟当初一样跑了?哈哈哈哈!”小丑突然捂着肚子笑得直喘,一幅受不了的样子。
“好吧~”说着小丑单手拿起灼热的黑色十字架。
习惯了似的,一脸毫不在意。
“既然你又跑到角落瑟瑟发抖,只好再让你当次观众咯~”说着他举起了十字架。
“嗖!”的一声,十字架旋转着飞向了叶伦落下的土包。
波普的一只眼睛藏在树叶后,眼睁睁看着十字架飞过去。
直到十字架栽进土包里,仍没有做出反应。
“怎么样?”小丑摊着手,一脸满足地看着土包里渗出的血。
森林里静悄悄,没任何响动……
小丑看了眼手臂,黑森林里的毒素已经在他的皮肤上扩散。
“唉~,时间又到了。”说着,从睡衣里,掏出一张跟他脸长得一模一样的面具。
面具嘴巴处有一个可含的口腔突起,戴上面罩,咬住突起,深深吸了一口。
身上的毒素正快速减退。
“还好没在黑森林深处,要不然今天真得被你耗死!”小丑自言自语地笑道。
但除了他的话声,似乎森林里没了别人。
只有叶伦坠落的土包在不断渗出红色的鲜血。
“ok~懦夫~,我回去就宰了你的家人解气,她们应该会哭得很惨,叫很大声吧,就像当初你死了一样。”小丑点点头,对他自己讲的话表示赞同。
随后迈向土包,准备捡拿起十字架。
就在他动的那瞬间,身后的波普如一把利箭,从后面的树林里冲了出来。
紧握着手中的砍刀。
小丑停下脚步,“怎么还来这套无聊的把戏?”他背对波普道。
转身,看见波普高高跃起,右手用尽全力挥向他。
离小丑脖颈只有分毫只差,波普咬牙加快速度。
小丑抬起右手,猛地挥向砍刀,刀击在他的手掌,却像是打在钢板上。
波普丢掉手中的刀,虎口已经震裂。
小丑乌黑的手掌捡起地上的砍刀轻轻用力,砍刀碎如琉璃,断成数块。
在波普落地前,小丑眼睛一眯。
冲过去一个扫堂腿,立马将波普掀翻在地,站起后重重一脚踹在波普肚子上。
波普被直接踢到了几米外的树干上,重击之下,传出骨头折断的声响。
重重落在泥土上的波普喘着粗气,手掌捂着背,嘴角渗出血来。
波普有气无力道,“你要知道,没了公主的巫女国,不是巫女国,迟早有天要灭亡,就算你得到了力量又怎样?不靠那张面具,你也会变成野兽吧~”波普说到一半,咳出一口血。
小丑走近他,蹲下来盯着波普看了一会儿,伸手揭开戴在脸上的面具,露出面具下没有妆容的脸,一改之前的疯笑,虽然嘴角上扬,却没有笑意。
丢掉面具后,小丑的蛇眼凝视着波普道,“波普队长,不知道吧,在我心里公主跟你一个样,位居高位,天天躲在坚实的围墙内,过着潇洒日子,完全不顾破损围墙里的贫民吃得饱不,穿得暖不,她妈皇后也死得好呀!”
波普听完他的话后,不由摇头冷笑道,“也是,我跟疯子讲道理干嘛。”